第六百二十二章 對峙
歡迎會一直鬧到半夜,最後還是莫靜枝親自把楚深,寧佳佳他們一個個的送回去。等回來的時候發現言策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剛才言策喝了不少的酒,應該也是高興的吧,莫靜枝給言策身上鋪了一條毯子,畢竟睡在這裏要是生病了就不好了。
而言策,此時卻是借著酒醉才能去回憶之前的事情。
言策本來打算不上訴的,雖然他知道莫靜枝說的那些都是對的,也知道莫靜枝為了自己付出了很多。但是這些都是自己造出的惡果,自己不應該躲避。但是他沒想到何堯會來找他。
何堯看著言策,他臉上的傷還沒有好,想來何玉澤讓人動手的時候應該是沒有注意分寸了。
“你來了。”言策雖然不意外看到何堯,但是自己卻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對不起。”何堯抱歉的說到。
“你是說我被打的事情的,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你用不著道歉,再說我也沒當一回事。”言策摸著自己的傷處,隨意的說到。
“我見到你前妻了,她想救你出去。”
“我知道。”
“你不想。”何堯看到言策眼裏的遲疑。
“出去了又能怎樣,而且我現在不就是你想看到的麽,你難道還有什麽不滿足麽。”
“言策,你說一個人殺了人之後,該如果消滅因為殺人而產生的愧疚感呢。”何堯問出這個一直糾結的問題,他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劊子手,明明是他親手把言策送進了監獄,也完成了蘇晴的期望,但是自己卻無端產生了愧疚感。照理來說自己算是報仇成功了,言策也算是罪有應得,那麽這個負罪感又是從何而來呢。
“不好意思,這個我可能解答不了。”言策知道何堯的意思,他知道他不是一個壞人,隻是一直沉浸在過去了走不出來的迷途旅人罷了。
“言策,我以為你進去監獄之後我應該會很高興,我以為我部署了這麽久終於完成了我應該輕鬆,但是我卻覺得活得比以前更累了。就好像你終於吃到你想吃的東西,但卻發現它不再是你記憶中的味道了。”何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感覺,有點失落,有點無奈。
向言策報複這他這麽久一直以來堅持的目標,因為言策的強大,所以他迫使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然後去招攬一些和自己目的相同的人。但是現在目標完成了,他整個人連接下來該做什麽都不知道了,生活好像一下子就亂了方寸。何堯有時候都會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也許從一開始就錯了。
“言策,我想了好久,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或許你犯得罪過不應該由我來懲罰,而是應該讓你在以後的日子的慢慢的贖罪。還有,莫靜枝她為你做了很多,有時候做人不能太自私,也要多為身邊人的想一想。”
何堯從小就是一個感性的人,所以他做不到絕情。所以他放過了言策,讓言策去上訴,自己也私自給言策的律師發去了一些能夠證明言策清白的資料。所以言策才能這麽快的釋放。
言策釋放的時候何堯也去接他了,想著他們還能不能像朋友一樣最後坐在一起喝酒。但是何堯看到有人來接言策出獄的時候他就站在那裏看著。
他們早就不算是朋友了,又怎麽能有機會坐在一起喝酒呢。
這些年,起起落落,浮浮沉沉,何堯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好像最後自己依舊是孤家寡人一個,失去的反而比得到的更多。
這裏的所有的一切都很讓人傷感,在這裏,自己認識了蘇晴和易延,本應該是很愉快的事情,可卻讓自己用來部署陷害別人的陰謀。如果不是自己,蘇晴應該會在易延的勸解下放下一切,過著平凡的生活吧,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他們都隻能在另一個世界見麵了。
這間酒吧何堯最後還是關了,他需要一段時間好好去想想,自己的以後該怎麽走。
他從來都是一個人,輕鬆但是寂寥。
在離開之前,何堯去找了何玉澤,告訴他讓他不要對言策動手,畢竟現在他想要的都得到了,已經沒有趕盡殺絕的必要。
“哥,你就這麽把他放了。”何玉澤覺得何堯根本就是優柔寡斷,花了那麽大的功夫現在又把人放了,以為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呢。
“這是我的事情,我隻希望你不要再對言策動手,他現在對你沒有任何威脅。”
“有沒有威脅是我說了算的。”何玉澤明顯不想放過言策,雖然現在自己掌握了他的公司,但是公司裏有多少人其實還是言策的人,隻不過表麵上聽自己的話罷了。很有可能言策振臂一呼,他們就都跟著言策去了,那時候剩自己一個光杆司令,豈不成了笑話。
“何玉澤,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我動了什麽手腳。”何堯激動的說道。
“哦,表哥,你這話什麽意思啊。”
“易延是你派人害死的吧,然後故意嫁禍給言策,就為了逼蘇晴對言策動手。”何堯之前問過言策,但是他說他根本不認識一個叫易延的男人。言策是那種說一不二的人,如果是他做的他沒必要否認,所以很有可能是別人故意嫁禍的,何堯聯想前因後果,很容易就想到是誰動的手。
但是何堯一直沒有戳破,就是還沒有到何玉澤翻臉的時候,但是現在也沒必要再遮掩了。
“哥,你覺得要是我不動手幫你一把的話,你會狠心和言策決裂麽,我這是在幫你,知道麽。”何玉澤也沒必要掩飾,如果不是何堯畏首畏尾的話,自己也沒必要走到這一步,不過最後結果不是很好麽。
“幫我,你這是在害我。”何堯沒想到何玉澤到現在都不肯悔改,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
“不管怎麽說,結果是我們想要的,這就足夠了。”何玉澤從來不在乎過程怎麽樣,他隻在乎結果。而事實也證明,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何堯覺得自己這個弟弟瘋了,已經不是常人可以理解了。
“何玉澤,我不管你怎麽樣,如果你敢動言策的話,我不在乎和你直接開戰。”何堯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和何玉澤廢話了,自己說的再多他也不會聽的,還不如直接把話說開算了。
何玉澤沒想到何堯能為了言策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還真是兄弟情深啊,不過你把人家當兄弟,別人恐怕不會也這麽想吧。
但是現在自己根基未穩,而且還要和何家的另一個繼承人爭鬥,暫時沒有多餘的心力去和何堯爭鬥了。
“好,我不動言策。”何玉澤最後還是答應了,反正言策無非是沒了牙的老虎,對自己也造成不了什麽大的影響。
聽到何玉澤這麽說,何堯也能夠放心,他這個弟弟做事太偏激,自己還真怕他連自己的兄弟之前都不顧了。
“那好,我走了,放心,你做的事情我都不會再管了。”
“哥,爺爺沒有兩天了,你就不來送他最後一程麽。”何玉澤笑著說道,這個老不死的一死,估計家裏應該要變天了,到時候戰隊就清晰明了了,就不知道自己這個表哥選擇站在哪一邊呢。
“不用了,那個家早就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對於那個老宅和那裏的人,何玉澤是厭惡,而自己更多的是淡然,不過是陌生人多了一層血緣關係罷了,沒必要再回去了。
隻是從今以後,真的再無牽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