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殺人嫌疑犯
老板娘拉著黃隊長坐到自己身邊，好奇地問：“黃大哥，你早上來電話說，你們正在處理一起殺人事件，情況怎樣了？”
“哎，這起殺人案查起來還真棘手。”
黃隊長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說：“目前，死者的身份已經查明，她是旌陽夜總會的一名坐台小姐，據夜總會的一名保安人員稱，淩晨兩點，這名坐台小姐下班後，在夜總會門口隨一名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的瘦個子男人上了一輛出租車，當時，保安以為她是陪客人出台，就沒有在意，可是，今天早上六七點鍾，卻聽說河邊上發現了一具女屍，他們去現場辨認，才確認了死者的身份。”
“劉建國不就是身高不是在一米七左右的瘦個子男人嗎？”聽完黃隊長的描述後，劉建軍臉色陡變，急切地問：“凶手的身份查出來了嗎？”
“還沒有，”黃隊長搖搖頭，無奈地說：“不過，現場有過打鬥的痕跡，我們還在屍體旁，發現一枚注射毒品用的針管，據說，這名坐台小姐從來沒有沾過毒品，這根針管估計是凶手留下來的，而且，聽保安說，他們曾經見過凶手經常在旌陽夜總會出沒，我們已經根據保安的描述和夜總會門口的攝像頭，複製出了凶手的模擬畫像，估計很快能破案。”
服務員將一大桌子豐盛的飯菜上齊，大家客氣了幾句，便開始用餐，為了慶祝大家初次合作愉快，老板娘建議大家一起喝點酒。
“我看酒就不用喝了。”黃隊長趕忙製止道
“為什麽？”老板娘疑惑地問。
“你難道不知道，公安部對酒後駕車出台了新規定嗎？”
“不知道！”老板娘搖了搖頭，問：“什麽規定？”
“酒後駕車處罰新條例規定，凡是酒後駕車，暫扣1到3個月駕照；200元至500元罰款；3次以上將永久吊銷駕照。”
“是嗎，那我以後開車還得注意一點，”老板娘莞爾一笑說：“要是我以後有應酬，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酒後駕車被交警抓到了，黃大哥可要幫我美言幾句喲？”
“恐怕不行。”黃隊長回答得很認真。
老板娘媚笑說：“為什麽呀？”
看得出，兩人平時的關係非同一般。
黃隊長繼續在她麵前打官腔：“你沒有聽說在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嗎？”
“好一個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啊，”老板娘端起茶杯，說：“既然如此，我就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其實，劉建軍自從酒後駕車，釀成車禍，將自己變成殘廢後，他早已經戒酒了，一聽老板娘這話，首先響應。
四人端起茶杯相碰後，包間裏的氣氛似乎一下子融洽起來。
幾人端起茶杯，互相敬了一通，黃隊長問肖莉：“陳女士，你現在哪裏上班呢？”
肖莉微笑著說：“我還沒有上班呢。”
“不會吧？”黃隊長恭維道：“你那麽有氣質，一定是做大事的人，如果在旌陽市有用得著黃某人的地方，請盡管開口，我一定會為你效勞。”
“是嗎？”肖莉嗬嗬一笑說：“那我先多謝黃隊長了。”
老板娘見黃隊長一副蒼蠅不叮沒縫的蛋的樣子，嘲笑道：
“黃大哥，你是不是遇見美女都這麽說？”
黃隊長憨笑說：“沒有啊，我隻是覺得陳女士與眾不同。”
“搶劫、殺人這件事難道真的和劉建國有關嗎？”
劉建軍一心懸掛念著弟弟劉建國的事情，坐在那裏悶悶不樂，對他們的談話充耳不聞。
老板娘以為他是在吃幹醋，玩笑說：“黃大哥，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君子不能奪人之愛，你再和陳女士套近乎，你老同學該生氣了。”
大家將目光齊聚到劉建軍身上。
黃隊長端起茶杯，趕忙賠笑說：“老同學，對不起，我剛才說錯話了。”
“你說什麽？”劉建軍端起茶杯與他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大聲說：“不，這絕對不是他幹的。”
他這種心不尋常的舉止，令大家麵麵相覷。
“劉總，你沒事吧？”肖莉附著他的耳朵問。
劉建軍終於在她的問話裏回過神來，極力掩飾道：“對不起，我可能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還在想夢裏發生的事情！”
他這種欲蓋彌彰的樣子，以及慌慌張張的神情，並沒有逃過黃隊長的眼睛。
吃過午飯，黃隊長將劉建軍拉到一邊，認真地問：
“老同學，快告訴我，你弟弟現在究竟在哪裏？”
“他隨我母親去鄉下了。”劉建軍怕黃隊長剛才說起那樁搶劫、殺人案，懷疑到劉建國身上，故意補充說：“他們前天就走了。”
“那你讓他在鄉下多呆一段時間。”黃隊長將信將疑地望著他，小聲說：“看在老同學的份上，我事先給你提個醒，旌陽市就要開始嚴打了，在你和王興明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之前，讓他別回旌陽亂跑，如果再惹出什麽事，被警察抓住了，就是神仙也保不了他。”
“好的，我一會兒打電話過去，讓我母親看緊點。”
“這樣最好，還有，王興明的事情我已經安排下屬幫你過問了，王興明知道從你身上撈不到什麽油水，他的意思是，你先讓你把他那一萬元欠款還了，除了醫藥費外，再給他一部分營養補助，否則他將對你們向法院提出起訴。”
“大概需要多少？”
“估計再有3萬元左右就能解決了。”
“那好，我回去盡快想辦法。”
“老同學，現在你是老板了，隻要好好經營你的茶樓和洗浴中心，我相信，你的事業很快就會發展起來。”
“謝謝你的吉言。”
黃隊長看了看正在和老板娘交流的肖莉，詭秘一笑：
“看得出，你這個女朋友對你不錯，要好好珍惜喲？”
“應該的。”
劉建軍紅著臉點了點頭。
肖莉見他們在議論自己，笑著問：“老實交代，你們倆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
黃隊長一隻手搭在劉建軍的肩膀上，壞笑著說：
“沒有啊，我老同學說，你對他太好了，正一個勁地誇你呢。”
“真的嗎？”
肖莉似乎在懷疑這句話的真偽，將目光落到劉建軍的臉上。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不太喜歡說謊。”
劉建軍對她尷尬一笑。
“也許吧，”肖莉欲言又止，心想：“要是你沒有這些優點，我怎麽會打心眼裏喜歡上你呢？”
老板娘見他們在談論一些與自己無關的話題，便讓服務員過來埋單，然後站起來，歉疚地說：
“你們先聊吧，我失陪了。”
“沒事，大家一起走！”
黃隊長也站起來，大家先後離開了包間。
一行人來到在旌陽大酒店門口的停車場時，老板娘握住劉建軍的手，說：
“楊老板，現在茶樓和洗浴中心都是你的了，我已經和大家交代過了，你現在就可以去接管他們，祝你萬事順利，財源滾滾！”
“謝謝你的吉言，希望你以後經常回來坐坐，別忘了多介紹一些客人過來喲！”
“好哇，到時候，你可別忘了用上等的茶來招待我喲？”
“當然，你以後就是我最珍貴的客人了。”
“客人？”張老板苦笑一聲，自然自語道：“有些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要是我們還有其他辦法，我怎麽會將茶樓轉讓出去呢？”
看得出，她對自己經營這家茶樓有點戀戀不舍。
大家揮手告別後，老板娘鑽進了自己的轎車裏。
汽車發動後，緩緩地駛出了停車場。
目送著張老板那輛奇瑞牌轎車離去，黃隊長不無感慨地說：
“這是一個多麽可憐的女人啊？”
肖莉奇怪地問：“為什麽？”
“她的老公是做工程的，春節前，因為一筆工程款發到包工頭手裏，包工頭卷款而逃，一大幫民工到公司討債，一位民工還從一幢剛建的樓房上跳下來摔死了，此事經媒體報道，法院查封了他們公司的所有財產，警察將她的老公關進了拘留所，”黃隊長頓了一下，幽幽地說：“其實，她從你們手裏拿到這筆錢，就是送去將老公保釋出來的。”
“看不出，她還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女強人呢。”
“是啊，要不是她急著將老公保釋出來，你們那點錢，根本不可能將她的茶樓和洗浴中心一起轉讓過來。”
“你們認識了多長時間了？”劉建軍問。
“其實，我們認識還不到一個月，我就是在辦理她老公案子的時候認識的，我覺得這個女人不錯，誠心想幫助她。”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們的關係很曖昧呢！”
“不，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黃隊長替自己開脫的同時，為這個女人的遭遇感到惋惜：“她這樣執著，即使將老公保釋出來，也不會再有什麽作為。”
“為什麽？”肖莉吃驚地望著他。
“如今社會，要想出人頭地，沒有一定的經濟基礎是不行的。”黃隊長哀歎一聲：“哎，自從法院查封他們公司所有財產，支付民工工資，茶樓轉讓出去之後，他們已是一貧如洗了，要想東山再起，談何容許？”
“我想，我以後能夠幫助她。”肖莉的話十分誠摯。
黃隊長眼前一亮：“真的嗎？”
“是的，我公司準備注入一小筆資金，在旌陽市搞房地產開發，如果張老板丈夫這家施工隊伍信譽很好，質量可靠，我可以適當給他們一部分工程施工。”
肖莉表現得非常自然，黃隊長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那太好了，我替他們先謝謝你，你們在旌陽市什麽地方搞開發，地址選好了嗎？”
“暫時還沒有，我目前還在籌劃階段，當然，資金上是一點問題沒有，如果黃隊長知道什麽地段適合搞房地產開發，不妨幫我參考一下？”
“好哇，我盡量幫你們留意一下，大家請上車，邊走邊談吧！”
黃隊長打開車門，邀請二位上了公安局為他配備那輛三菱越野車。
劉建軍和肖莉並肩坐到越野車後排的座位上，誰也不願意坐到汽車前排，黃隊長玩笑著說：
“你們這副難舍難分的樣子，該不會是有好幾年沒有見麵了吧？”
肖莉微笑著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直覺，”黃隊長神秘一笑：“其實，我這個人特別喜歡用職業的眼光去觀察自己周圍所發生的事情。”
“你真厲害！”肖莉豎起大拇指，打趣地說：“看來，黃隊長平時破案或辦事都是憑借直覺去判斷的啊？”
“那倒不是，我說話和做事向來是因人而異，因地製宜。”黃隊長發動汽車，覺得討論這些無聊的問題沒有多大意思，急忙將話題岔開：“你們現在打算去哪裏？”
劉建軍回答說：“我想去茶樓安排一下。”
越野車駛出停車場後，黃隊長繼續問：“肖小姐，你們公司準備投資多少資金來旌陽市搞房地產開發呢？”
“暫時注入五千萬，如果行情好，規模可以不斷地擴大。”
“很好，希望在不久的將來，看到你在旌陽市投資新建的高樓大廈拔地而起。”
“謝謝你的吉言！”
越野車很快到達旌陽廣場，黃隊長將車停靠在路邊，說：“老同學，我下午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上樓了，有什麽事情多聯係！”
肖莉扶著劉建軍下車，對坐在汽車駕駛室裏的黃隊長微微一笑，說：
“你先去忙吧，以後少不了麻煩你的地方，請多擔待！”
“再見！”
劉建軍向黃隊長招招手，越野車隨即駛入車流之中。
待黃隊長的汽車走遠，肖莉問：
“王興明住在哪家醫院？”
“市人民醫院，”劉建軍詫異地問：“怎麽了？”
“沒什麽，我隻是隨便問問。”肖莉隨即攔了一輛出租車，回頭對劉建軍歉疚一笑，說：“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辦，就不陪你上樓了，我明天再來茶樓找你。”
“太謝謝……”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想起肖莉在建行裏說過，不希望再聽見他說感激之類的話，趕忙收住嘴。
肖莉明白了他的心思，向他打了個“再見”的手勢，便鑽進了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