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重逢

  從自己坐下來孫思陽就一直打量自己。辛歆向來覺得自己還是比較有自信的，隻是這樣被人一直盯著看，是在是想用手邊的甜點糊他一眼皮奶油。


  孫思陽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妥——反正自己現在愛的不是你，從前也沒動過心，未來也不會有啥交集，也就是多看幾眼和之前的辛歆對比對比找不同沒什麽不妥。


  “變胖了？”坐下來看了辛歆那麽久以後，孫思陽的第一句話。


  一本正經，一點都沒有拖泥帶水。


  辛歆覺得自己已經不隻是用奶油糊他一眼皮的衝動了，約摸著糊一臉才行。或者，直接用拳頭吧，很實用的。


  “在給你一次說話的機會。”辛歆抬頭笑眯眯的看著孫思陽。


  左看右看都能從辛歆的語氣中聽出那麽些咬牙切齒，孫思陽扁扁嘴：“唉，這樣看著你過得挺好的。”


  勉強接受孫思陽的改口：“那麽······你是在暗示我你過的不好嗎？”辛歆看著對麵的人神色沒有什麽異樣，也就知道自己多擔心了，“你一個人，這一年多，都去幹什麽了？”


  “我能幹什麽，玩兒唄。”一年多未見的男人吊兒郎當往椅子上一靠，手上轉著麵前的咖啡杯，裏麵的咖啡有一些些要濺出來。不知道多久前，他們兩個人也是這樣坐在同樣的位置。隻不過，每次坐在這個地方自己的心情似乎都不是很好，以後還是少來這裏為妙。


  春天其實過的很快，記得上次和顧墨涵出去的時候還是“淺草才能沒馬蹄”——其實那天她還想玩的稍微晚一些。隻不過，早春雖然萬物複蘇，但是太陽下山後還是冷的，顧墨涵又怎麽可能讓她還呆在外麵。幹燥的手不容拒絕地牽過她的手，直接領回家。


  覆蓋整個世界的夕陽，和被溫柔牽著的手。早春的太陽大多數時候並不刺眼，但是空曠和晴空將陽光無限放大以後，辛歆為了看清前麵的男人，抬了另一隻手，擋了眼前的陽光。


  每夜睡在自己身邊的人，此時拉著自己走向夕陽。陽光勾勒出男人的身形，辛歆突然非常想上前抱抱他。


  “當我垂垂老去，容顏不複，你會不會依舊如此，牽我手，傾世溫柔。”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比我上次見到你，遲鈍了很多。”孫思陽眉頭皺巴巴。


  辛歆覺得自己一開始和孫思陽出來見麵會緩解一下這幾天來，因為和顧墨涵的尷尬所引起的小煩惱，但是似乎是自己失策了。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講的話，就沒幾句讓我舒服的。”辛歆同樣對著孫思陽眉頭皺巴巴。


  孫思陽聳聳肩，“喔······是麽。那我說的真的是大實話，不是很明白為什麽從打電話給你就能感到你的敷衍，見了麵之後，你似乎一直對我說的話沒有任何關心。我說一句話總要等很久才能得到你的一句回複，我覺得這樣的反應不應該是辛歆的反應。”


  辛歆失笑——那自己應該是什麽樣的反應？

  “你是遇到了什麽事情麽？為什麽這樣心不在焉？”孫思陽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辛歆才咬了一口蛋糕，在嘴裏慢慢地嚼。孫思陽也不著急，就這樣看著她:不緊不慢地嚼了咽下去。


  “唔······顧墨涵也說我最近老是發呆。”辛歆有些無所謂地聳聳肩，“我自己倒不覺得，隻是有的時候會想到些事情罷了。”


  孫思陽腹誹：在別人講話的時候你想別的事情，不是發呆是什麽。


  “所以······你因為這個事情和顧墨涵吵架了？”


  “說對了一半，我們吵架了。但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情。”


  孫思陽看著坐在自己對麵一年前顧盼神飛的女人，突然覺得顧墨涵還真的是厲害。從前的辛歆，雖然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個女人有些意思、很有能力，有足夠的思維，以及足夠的能力，是能幫助男人做大事的人。


  一年多之後的重逢，辛歆似乎內斂了許多，話少了很多，對別人的對話並不給予多少關心，甚至可以說對外界都有些漠不關心的態度。隻是孫思陽作為一個男人，自然知道顧墨涵在辛歆身上下了多少功夫——要有多少的寵愛才能讓一個原本小心翼翼、一舉一動都會關注別人，就連小細節也不放過的女人，如今能變得，更多地關注自己，更多的隻關心身邊的人，說白了，變得這樣······自私。


  可能自私和冷漠才是辛歆自己原本的內心狀態吧。曾經經曆了那麽多的變故，又如何不想好好保護自己呢，隻是當初不得不顧及人際交往罷了。


  如何判斷一個男人是否愛上一個女人？

  其中一個辦法就是，看這個男人是否對一個女人縱容。


  他孫思陽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顧墨涵平時對辛歆有多麽縱容，以至於到了如今——無法無天······自私自利？孫思陽覺得自己找不到什麽形容詞，雖然不是什麽好詞，但是著實他沒有貶義的意思在裏麵。


  活得有自我的人很幸福。他孫思陽不覺得自己有多少朋友，但是著實是把這對夫婦當朋友的，看到辛歆現在的變化，不能說欣慰，但是開心還是有的。


  隻不過現在看來，這兩個人結婚肯定有什麽隱情，哪裏有這樣別扭的夫妻——說不清道不明，就是關係不正常。其實自己離開前就發現了，為什麽兩個人那樣自以為別人不知道的高調地秀恩愛，但是兩個人之間又是那樣相敬如賓的狀態？

  關思雲看到對麵的琴隱和她女兒的時候心裏止不住地冷笑：果然還是把女兒帶回來了啊，就這樣迫不及待了麽？她琴隱真以為自己和章翔宴聯手就能把顧氏怎麽樣了？


  關思雲不知道該說幼稚還是智障，隻能低頭在心裏冷笑——反正她來也不認為在座的就是盟友了，什麽所謂的盟友！她可不信遇到什麽問題，這裏的另外兩個人還能幫上她什麽，她現在就想看看自己的公司能不能過了這個關，不行就直接拋。隨它買給顧氏又或者如何！隻要價格高，什麽都好說。自己忙了半輩子，該找個地方歇歇去了。


  孫家那小子年紀輕輕的，不也是自己逍遙自在去了麽。


  不懂這些人究竟在爭什麽。


  不過，照現在這個形式來看，孫家是琴隱做主了嗎。以前以為這個女人很有能力，不過今天看來不過如此。


  胸大無腦。


  她倒要看看，這群烏合之眾能把顧墨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