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十年
“唔，似乎是的。”辛歆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你公司最近還好麽？”
和她說了以後突然問這樣一嗓子，顧墨涵卻也沒覺得對方敷衍：“挺好的，怎麽了。”
“沒。”辛歆翻了身子，和顧默涵麵對麵，“你這麽長時間不都是為了能把辛氏融入公司運轉嘛，我就是在想，如果辛氏的合法繼承不是我，那該怎麽辦？”辛歆的語氣很柔，她不是沒有為公司著想，隻是有些事情似乎說出來也沒有什麽用，很多事情看似已經結束，但是如果不好好處理，後患無窮。“所以我就在想，究竟把辛毅明安置在哪裏比較好呢。我的確擔心他的安危，但是我同樣擔心的是，如今已經被你吞掉的錦貿，和原本就屬於你的天成。”
顧墨涵捏捏辛歆的臉，似乎肉多了些，看來還是要好好養著的，“怎麽突然擔心合法繼承了？”顧墨涵失笑，女人雖小，想法不少，竟然想到了這麽遠的事情，“不過······”有些揶揄的語氣，“聽夫人剛才的口氣，不知道是在心疼自己家裏的公司，還是在······”悄悄在被窩裏拉過她的柔荑放在自己手心，“還是在，擔心在下？”
感到手心裏的兩支小手抽手就要翻身，顧墨涵一個蠻力，幹脆將不說話不表態的女人拉到懷裏抱著。
辛歆無奈：“所以，你現在有辦法證明我是錦貿的合法繼承人？”
就知道岔話題，這麽久也沒個長進，正麵回答自己一次不行嗎。但是顧及到昨天已經好好教育過，再來幾次恐怕她身體受不住，也就安安穩穩在懷裏抱著：“本來不想這麽早跟你說的，畢竟這種東平時想不起來，但是要緊時能毀了之前所有的計劃。”
本來是被顧墨涵抱在懷裏，看到的就是男人的鎖骨。聽完顧墨涵的話，辛歆微微抬了頭：“你從辛毅明哪裏拿的麽？上次他離開之前？”
低頭看看自己懷裏的人，頭發很柔順，像極了現在給自己的溫順的感覺，顧墨涵笑了笑：“這種事情能晚麽，收了錦貿的第一天，你的合法繼承書就已經在我手裏了。不過倒不是辛毅明給的，準確地說，辛毅明其實無論如何打點這個公司，他也就是‘打點’而已。你的外公留了很大的一手，這個公司並不是留給你母親的，而是留給你的。”
“也就是說，無論辛毅明處理的如何，又或者是否和我媽媽離婚，他都沒有任何合法理由拿走公司的一分一厘？”辛歆有些驚訝。
“嗯。不過辛毅明似乎並不知道。不過也是，如果知道的話，又怎麽會有後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顧墨涵話對著辛歆說，在辛歆頭發上的手並沒有停下來。
“也不一定，說不定他就賭一把看看可不可以改遺囑呢？”以辛毅明的態度，大概是管理公司幾十年以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改掉自己外公的遺囑，然後以後無論如何錦貿不管變成什麽樣，都和自己再無關係。
顧墨涵愣了一下神，似乎這樣也有可能：“恩，是的。”總之無論如何現在都不重要了。旋即又捏了捏辛歆的臉：“那麽，你現在就隻把握大方向，其它小事都交給我不再操心了？”
辛歆不明白為什麽顧墨涵一定要糾結於這一點，微微組織了語言，隻是無論怎麽解釋，自己說出來的話都像情話：“的確我很久沒有和你討論過公司的事情，畢竟我們每天都住在一起。有什麽事情，看看你平時的狀態不就可以了，又何必對你已經考慮到的事情，再斤斤計較。而且，我覺得。”辛歆有些不好意思，“我既然能拿到耶魯的學位證，我的腦袋不差啊，聰明的腦袋是不會離開人的。公司你打理，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為什麽我還要思考那麽多呢，鍛煉思維麽？我有你就可以了啊。”
顧墨涵覺得自己身體裏所有的血液都沸騰了，一個一個的細胞在自己的血管中叫囂。
“那麽，請問現在的顧夫人。”顧墨涵的神色很認真，“是否願意參與我顧墨涵以後的每一個十年？”
顧墨涵和辛歆的結婚並沒有什麽求婚和鑽戒的過程，到現在結婚也快兩年，隻是兩個人對於這樣的話題都是緘口不言。如今顧墨涵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不知不覺打破了他們之間原本的情感平衡。
辛歆最怕的不是有一天顧墨涵傾家蕩產，而是有一天就像現在一樣突然向她拋出這種問題。不知道是騎虎難下還是進退兩難，似乎這兩個詞語的意思都差不多。辛歆感覺自己的喉嚨被哽住了，什麽都說不出來，隻能怔怔地看著顧墨涵，看著他眼睛裏的溫度一點一點降下去。
辛歆並不想這樣，她覺得自己這兩年和顧默涵的關係非常融洽——不管是否家裏有自己的母親。兩個人並沒有自己在國外的那種尷尬，他們現在有肢體接觸——甚至最親密的事情都已經不止一次地做過，顧墨涵很開心，自己也沒有反感。的確，一開始做這件事情可能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還些什麽，是想放縱自己，是覺得無能為力所以順其自然，其實她辛歆現在也這樣想。顧墨涵的條件人人皆知，辛歆覺得自己如果有一天真的愛上顧墨涵也並沒有什麽丟臉。隻是，他對自己的感情，她還不起，也不想再多一個感情的負擔。不如就這樣你情我願，到時候分開各自找人開開心心好了——不過恐怕自己是不會找到什麽別的人了，自己和母親生活已經足夠，他顧默涵有大把的資本，比自己條件好的女人多的是，何必又偏偏把所有的雞蛋全部押在自己身上。
可是現在他們就這樣擁抱著，顧墨涵就在自己的對麵目光鎖住自己問了出口。無論想如何回避都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