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冷漠疏離
顧墨涵靠坐在辦公室的座椅上，正陷入沉思中。
按照辛毅明這些年在商場上的手段和脾性，應該是要來電話了，一天損失三千多萬，辛毅明肯定是沉不住氣的。
突如其來的兩聲叩門響聲將顧墨涵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進。”
顧墨涵恢複了一如既往的端正坐姿，薄薄的嘴唇輕輕張合吐出一個字。
走進來的人是辛歆，手裏拿著一份新做的報表。
“顧總，這是這個月的銷售額的增比和各個子公司的業績情況，我做了相應的統計和整理，您看一下有沒有問題簽個字。”
辛歆也是同樣的，一板一眼，聲音清冷，不帶有任何情緒。
顧墨涵被這樣的冷漠疏離的態度弄得很不開心，但又是並不好表露什麽。隨即冷冰冰說了句：“公司裏你愛稱呼我‘顧墨涵’也行，‘墨涵’也行，‘顧總’也行，但就是別用敬稱，我不想我們的關係顯得那麽見外。”
顧墨涵說這些的時候正低著頭翻閱著辛歆送來的報表，心裏也忍不住稱讚，看來這個丫頭的辦事能力和工作能力真的是十分強的，這些數字都很幹淨利落。包括其中的市場分析和貨物流通周期等等都分析的很齊全。
顧墨涵正想誇獎一句什麽的時候，辛歆的聲音再度傳來：“還是不了吧，公司裏上下層還是有分別的，這樣讓外人看起來總歸不太好。報表您看一下，我下午再來取。”
顧墨涵看著她，頓時語結。
也就在此時，辦公室裏的電話響了起來，顧墨涵接通之後隻聽那邊的薛音音說道：“顧總，錦貿集團辛總的電話。要不要接進來？”
“接進來。”
顧墨涵說著這些，同時對快要走出門的辛歆比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在這裏還留一會。辛歆不得其解，但還是站在了這裏。
這是公司，他是上級，服從命令，這是必須的。
“顧總好啊。”辛毅明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果真是老狐狸一隻，明明內心中恨不得撕碎了顧墨涵，但是聲音中還是溫和有禮，聽不出任何不適。
“辛總上午好，是有買賣要來光顧一下我顧墨涵嗎？”
辛歆本來以為隻是簡單的顧墨涵生意上的往來，兩邊的話事人彼此間一陣寒暄，可是當她聽到“辛總上午好”這五個字時候，她就知道了這事情肯定不是那麽簡單，可是聰明如辛歆，始終卻還是沒有辦法把這件事同前天自己同辛檬的摩擦連接起來。
她開始豎起耳朵細聽。
顧墨涵看到了這個小女人表情的變化，隨即直接開了免提，讓她大大方方聽個痛快。辛歆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了一下，心中不由得起伏萬千，但還是先壓了下來，認真聽這兩個人的對話。
“哈哈，顧總這是哪裏話，您顧氏集團這兩年不斷做大，我們這些小門小戶的都要跟您討生意了，那裏還談得上給您介紹生意，您這不是折煞我嗎？”
這是十六歲之後辛歆第一次重新聽到辛毅明的聲音，她再也感覺不到半點親切，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惡心感，這份惡心，大概就是這男人聲音中的諂媚吧。
生意場上的事情，弱肉強食。她從小就見得多，但是這種諂媚的聲音，卻是她一直以來所厭惡的。以前外公再世時，就算是辛氏有求於人，外公也永遠是硬朗的，聲音更是不卑不亢！
“辛總這樣說的我是真不好意思了，不知道今天辛總是有什麽事情嗎？”
“這樣說來是有一點事情，我並不太明白為什麽顧總一直在圍剿我們公司的股票，這樣您的高買低賣，抬價然後壓價，我們損失多，您自己也難全身而退，顧總這樣自傷八百，我有點百思不得解。”
聽到這樣說話的辛歆一下子驚訝了起來，這個男人這樣打金融狙擊戰一樣圍剿辛家股票，這樣做法縱使傷的辛家，但是顧家也不可能撿的到多大好處，這樣做完全不符合常理！
她更加疑惑了。
“這件事也許令媛會比我更清楚一點究竟是為什麽，辛總可以好好詢問一下令媛，對了，另外請在幫我轉達一句話給令媛——不是什麽人都是她可以惹得。下次就別那麽衝動都不好下台了。”
“顧總，”
顧墨涵不等他講話說完，又接著補了一句道：“昨天的事情真是不太好意思了，現在公司要開個會，我先失陪了。”
“我一定會問清楚辛檬，對於您的那位朋友，真不好意思。不再打擾了。”
顧墨涵輕輕嗯了一聲，隨即便就掛掉了電話，還是那副冰山臉，望著辛歆。
“為什麽？”
辛歆百思不得其解，這個男人到底懷的是什麽心思。這樣的自損方法，那是商家應該做的？
“為你。”
顧墨涵看著這個女人，一字一句的說道。他那眼神真摯，眸子含情。似乎瞧一眼，就是淪陷。
辛歆抬眸對視到他的，內心一震。
“為了我？開什麽玩笑你？”
“我為什麽要開玩笑？我說為了你就這麽可笑嗎？”
顧墨涵的聲音裏是那樣的包含著疼痛，眸子裏透出的神情更是那樣的令人心疼，辛歆逼迫著自己去對視那眼神，但是心裏還是為之一震。
“顧總，我不是小孩子了，您同我開這樣的玩笑並沒有什麽意思，反而會是讓我感到沒有安全感。”
顧墨涵無法在解釋什麽，這個女人就是這樣的，冷漠疏離，絲毫不了解她的心意，或者說，隻是一味在裝傻充楞。
“看來美國那幾年也是沒有白待啊，這樣的說話你竟然都絲毫不為所動。去年我就開始盯著辛家的股市了，已經在陸陸續續的動手，昨天一天那樣的大手筆，一半確實有為你的原因，另外一大半還是因為這筆買賣實在劃算。”
顧墨涵立即恢複了平常的冷漠語調平心靜氣說完這些話，但是心裏卻是異常失落。
“這就好。我去工作了。”
顧墨涵看著這個女人走遠的背影，心中的苦楚逐漸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