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合作夥伴
我被嚇得不輕,腦子有些懵,但也看得出,這不是一場普通的車禍。
忽然感覺小腿有些痛,我低頭才發現剛才不知道在哪兒被劃了一道,不是特別嚴重,但也滲出了血珠來。
“你怎麽樣?讓我看看。”一道男聲響起,有人蹲到我麵前。
我一愣,正要退開,他的手已經輕輕握住我的膝蓋,“別動。”
他的音色很好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
是他?
我有些詫異,是那個玉器店的老板。
“我送你去醫院。”他抬頭看著我,表情凝重。
我笑笑說道:“不用,不是什麽大事,我自己上點藥就行了。”
“你是被我連累,我當然要管,”他站起來看向身後的司機,“你先開車回去,我陪這位小姐去醫院。”
“真不用麻煩,”我有些無奈,有時候太熱情也是麻煩,“這點傷不算什麽,不用放在心上。”
我不等他說別的,繼續說道:“不如這樣,我正好也是有事去你的店裏,你幫我個小忙,傷的事就算了。”
他微微挑眉,用眼神詢問我什麽事。
我抬手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耳墜,“幫我摘下來。”
他怔了一下,隨即微笑,“我還以為你知道。”
我表麵上維持微笑,心裏卻有些尷尬,我要真知道,還能戴上嗎?!
“這樣吧,這裏離店裏也不遠,我可以教你摘下來的方式。”他一邊說,目光在四周一掠,這是大街上,的確不太合適。
我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跟著他去了店裏,他的確很紳士,為照顧我的腿傷,走的很慢,始終比我慢半步,還是一副隨時可以扶住我的姿態。
我有些哭笑不得,其實這傷根本不算什麽,不過就是皮肉傷,劃了那麽一道,我還真不太在意,不過這男人的態度倒是讓我意外。
到了店裏,小夥計急忙迎上來,他吩咐拿藥箱來,小夥計人轉身去取。
藥箱裏有些消炎藥,基本用具和藥品擺列整齊,我有些好奇,怎麽會在店裏放什麽藥箱,不過出於禮貌還是沒有多問。
他很仔細,動作輕柔,我坐在椅子上,僵著身子有些手腳沒處放,一直忍到他說“好了”,才慢慢鬆了一口氣。
“真是抱歉,連累到你。”他再次說道。
我搖搖頭,多餘的話不想再多說,指指耳朵,問他是否可以開始。
他讓小夥計拿了一麵小鏡子,讓我注意看他的動作手勢,並不太難,就是沒有接觸過,之前沒有找到門路,不過確實比一般的耳鉤要複雜一些。
我自己動手試了試,按照他的法子果然能取下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正想著起身告辭,他的手機響了,他點頭向我示意了一下,走到一邊去接電話,說實話我並沒有刻意偷聽,隻是他的聲音真的很好聽,而且距離又近,不自覺就聽到了隻言片語。
“查明白了?”
“我猜這事兒就和他脫不了幹係,北家的手還真是太長了。”
我準確的捕捉到了“北家”兩個字,忍不住轉頭看向他,他的臉色陰沉,眉頭微皺。
我腦子裏的小馬達立即開始高速運轉,剛才那輛車是北家的?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人?從這家店上來看,這裏的玉器這麽多,每件價格都不菲,光是這個店的身家就足夠驚人,不過,能讓北家動手的人,絕對不止這些。
他一定有什麽別的特殊身份,北逸辰自己不就是開了個十緞錦開著玩嗎?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立即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沒準是可以合作的夥伴。
他很快講完電話,走過來說道:“抱歉,有點私事。”
我說沒關係,他再次問我腿上的傷感覺怎麽樣,不行就去醫院,我想了想,說道:“去醫院就不必了,不過,因為這點傷,的確是讓我遇到點難事。”
他問我是什麽事,如果可以幫我的,一定盡力。
我眨了眨眼睛,說道:“是這樣,明天我要出席一個宴會,但是我對長州不熟悉,也沒有什麽可以去的同伴,我自己去,而且腿上再有傷的話,很有可能會引發別人的猜想,我想,如果你有時間的空,能不能勞煩你陪我去一趟?”
我心裏特別忐忑,畢竟是邀請一個陌生男人一起出席重要的場合,而且極有可能和穆林深碰麵,不過,我的心理很複雜,怎麽說呢……穆林深娶了美嬌妻,我自己形單影隻的,顯得特別落魄,我也不認識別的人,像阿鵬他們都是穆林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至於楚江開,他明天要去什麽郵輪,再說……我也不想再和他攪合在一起。
眼前這個男人,倒成了最合適的人選。
不醜,拿得出手,而且不熟悉也成了優勢,宴會結束就各奔東西,不會再有什麽牽扯。
他微怔了一下,有些遲疑,我心頭微跳,略有些臉發燙,要是被拒絕,那可就丟人了。
“不知宴會是在哪裏舉行?”他問道。
有門兒,我心想,我回想了一下請柬上的地址告訴了他,他思索了一下說道:“好,那就陪你一起去吧。到時候我去接你?”
我才不想讓他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想讓他知道我住哪兒,就說不用麻煩了,到時候我來店裏,就在這裏碰麵就行。
他點點頭同意,說會在這裏等我。
和他告別出了門,我長長吐了一口氣,打個車回了青雲樓。
水芝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和王啟去了哪裏,我回到房間踢掉鞋子換了衣服,把自己扔到房上休息,想把腦子放空,卻總是想起明天的宴會,不知道……穆林深會以什麽樣的姿態出現。
大概是和他身邊的楊小姐成雙成對,珠聯璧合吧。
眼前閃現那天見到他們倆的情景,心裏悶悶得疼,我閉上眼睛不想再想。
怎麽可能好……那天的一切,都像鈍刀子一樣,日日磨著我的心,沒有一刻停止。
一直到晚上水芝都沒有回來,我思索再三,給她發了信息,最近長州不太平,我可不希望她出什麽事兒。
好在她沒多久就回複了,說晚點回來,這次要和王啟徹底說清楚。
既然沒事,我也沒有多過問,都是成年人,又是感情的事,還是傾聽為主,話要少說。
昏昏沉沉睡過去,天快亮的時候就醒了,我睜著眼睛看向窗外,天邊翻卷的雲層慢慢被陽光染成金黃、深紅,一點點突破天際,照亮大地。
卻始終……照不亮我心裏的黑暗處。
一直拖到早餐時間起了床洗漱,水芝回來的晚,還沒有起,我今天也有事兒不能陪她,索性也就沒有叫她,這次和王啟的事兒一定會傷筋動骨,還是讓她好好休息的好。
知道我要去參加壽宴,阿鵬和阿九都想跟著我去,我讓阿九開了車,讓阿鵬留下來看店,這陣子情況不明朗,還是不能大意。
我上了車讓阿九去那個玉器店,他從車鏡裏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麽。
到了店裏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到了,他穿了一身銀灰色的西裝,合體剪裁,挺拔筆直,胸口的口袋裏放著一塊絲巾,紳士派兒十足。
我暗自驚歎,我見過的美男不少,但若說論起氣質,這位絕對算得上前幾名,我越發肯定,他的家世一定很不簡單,難得他又和北家不對付,看來這個合作夥伴我得牢牢抓住。
看到我他和小夥計交代了幾句轉身出來,微笑說道:“白小姐,今天很漂亮。”
我剛想問他怎麽知道我姓白,後來一想,我在這兒留了資料的。
他衝我伸出手說道:“白小姐,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淩錚。”
姓淩的?這個姓在我認識的人不多見,也就是一個淩白。
我禮貌的握了握他的手,“今天麻煩你了。”
他笑了笑,眼睛裏光華閃動,“不麻煩,還應該謝謝白小姐肯給我這個機會才對。”
他說的話似乎語帶雙關,但我並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