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帶走審訊
北逸辰的話,讓我心頭一跳。
雖然他是問楚江開,但我卻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他因此而遭受那什麽,那我怎麽可能真的心安。
這和愛不愛是兩回事。
我有些緊張的盯著楚江開,他並不慌亂,點頭說道:“是。”
“哦?”北逸辰眉梢微微一揚,“那你倒是說說,這是為什麽?”
楚江開看向北知蘭,“理由很簡單,為了知蘭。”
北知蘭一愣,瞪大眼睛看著他。
楚江開繼續說道:“知蘭失了孩子,整天難過,短短的時間裏瘦了這麽多,眼睛更是幾乎要哭壞,我們之前以為這事兒跟白小姐有關,還一度引發過誤會,這些事在洛城的時候就發生了。後來到了長州,無意中看到任一鳴身邊的葉小珍,聽那個女人和別人聊天才知道,原來是任一鳴下的手。”
他緩緩看向北逸辰,目光坦蕩平靜,語氣沉肅道:“就這麽一個理由,大哥認為,夠不夠?”
北逸辰極慢的笑了笑,“真的?”
“當然。”楚江開看了看身後的圖海,圖海走上前,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紙來,楚江開把它遞給北逸辰。
我認得那張紙,那是那天晚上他上任一鳴寫的。
北逸辰低頭掃了幾眼,語氣驚訝道:“哦?他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還真是……該死。”
最後兩個字說得輕飄飄的,像從舌尖輕頂出來。
北知蘭的淚突然就落下來,看著北逸辰,“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麽?”北逸辰問道,一邊說一邊把那頁紙揉成了團,抬手扔到一邊的垃圾箱。
北知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任一鳴不是你的人嗎?他做的什麽,你……”
“妹妹。”北逸辰打斷她的話,語氣特別溫柔,但我卻覺得毛骨悚然,這個男人的陰狠就像是在骨子裏。
他轉頭看向我,問道:“白小姐,怎麽樣才能放我妹妹?”
“逸少言重,”我回答道:“我可不敢挾持,隻是不能平白無故受傷害,我滿心歡心來參加逸少的慶典,怎麽說也是客人,莫名其妙的受了傷,這恐怕也不是逸少的待客之道。如果連聲道歉都沒有,那我還怎麽混?”
“白小姐想怎麽混?”他的嘴唇一勾,扯出一絲輕蔑的弧度。
他這個態度,立時激怒了我,本來就和北家有解不開的仇怨,北知蘭傷人在先,他還在這裏咄咄逼人,真當他北家的人都是天王老子,別人就是爛泥?
我心裏較了勁,輕笑說道:“混不混的也不需要向逸少說,各憑本事吧,在長州的地界上,也不是由你北家說了算。”
北逸辰低低笑了一聲,鏡片後麵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狠戾,“白小姐勇氣可嘉。那麽,既然如此,可就怪不得我了。”
周漠野把手表什麽的摘下來放進口袋,握了握我的手,囑咐我一會兒跟緊他,阿九一手握了小弩,一手抓著北知蘭,也做好了準備。
我特別緊張,後背上的汗都滲了出來,但我不後悔。
怎麽也是要有這麽一場,我怎麽也不能在這兒就認了慫。
正在這時,忽然外麵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有人快步擠過人群到了北逸辰的近前,說道:“大少爺,不好了。警察來了!”
“慌什麽。”北逸辰麵不改色的說道:“來的是什麽人?支隊的嗎?”
“不是,是……戰銘列。”
北逸辰向怔了一下,微眯了眼睛,看了看我們,隨後吩咐道:“都給我看緊了。”
他轉身剛要走,人群外有人冷聲說道:“都別動。”
戰銘列穿著一身警服,慢步走了進來,目光在我們身上一掠,冷聲說道:“來人,把這些人給我帶走!”
他一聲令下如山倒,外麵的那些人立即就要往裏闖,北逸辰說道:“列總,這是幹什麽?”
戰銘列掃了個眼風過去,說道:“北先生沒看到嗎?我接到報案,說這裏有人挾持人質,我特來查辦。北先生,做為家屬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請你相信警方。”
他說罷,繼續對身後的人說道:“還不動手?”
那些人立即往上一闖,阿九看了看我,我沒動,周漠野也沒動。
最後的結果真的是出乎意料的很,本來以為少不了拚一拚,沒有想到最後坐上了戰銘列的警車,警笛聲呼嘯,我們被帶離莊園。
我和周漠野坐在戰銘車的車裏,周漠野說道:“列總,你來得及時,不然的話,這裏就要血流成河了。”
戰銘列從車鏡裏看了他一眼,“嗯,你們幾個也會變成幾具屍體。”
“……”周漠野短促笑了一聲,“你也太小看我了。”
“是不是小看,你心裏清楚。”戰銘列冷冰冰的回應。
“列總,你是怎麽知道的?是誰報的案?”我問道。
戰銘列抿了嘴唇沒說話,周漠野歪頭看著我,抽了一口氣說道:“你是真不懂規矩啊。這種問題能問嗎?這麽及時,當然是有內線。”
我恍然大悟,不過……“那我們走以後,北逸辰一定會展開清查,到時候……”
“所以說,”戰銘列打斷我的話說道:“因為你們的魯莽,我必須讓我的人撤出,在這裏安插進一個內線是多麽不容易,就因為這麽一件破事給報銷了。”
“……”
這話真是讓人沒法接。
我們也幹脆不再說話,沒多久到了地方,我們下了車,周漠野笑著說道:“列總,多謝了,不管你是不是出於真心情願,反正是救了我們,這個恩情,我會記著的。”
“這是要走嗎?”戰銘列問道。
周漠野問道:“不然呢?”
“按正規程序,該幫筆錄做筆錄,該保釋保釋。”戰銘列一邊說一邊往裏走,“總得讓我的內線報銷得有點價值。”
“……”
我們被帶進去,進門的時候看到北知蘭和阿九在後麵的車上,隊伍最後還跟著一輛車,是楚江開的。
戰銘列給我們安排了地方,讓我們耐心等,我和周漠野還有阿九坐在一起,北知蘭自己站在窗子邊,神色木然,眼神空洞。
我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但我覺得,她既然對北逸辰問出那個問題,就說明心裏有了懷疑。
我當時其實隻是順嘴一說,那時候對北逸辰並不了解,沒有想到到了最後,竟然真的和我想的接近。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不禁打了個寒顫,也未免太可怕了。
北家,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家庭?
周漠野微微皺眉,說道:“你操心你自己吧。這次和北逸辰撕破臉,麻煩會越來越多。”
我微抽了一口氣,“早晚都是要來的,躲也躲不開。”
我抬頭看著他,饒有興趣的打量,周漠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怎麽?太帥了?”
我真是有些無語,問道:“漠爺,您是誰的人?”
他微微一怔,隨即笑道:“這個問題北逸辰問我的時候我就說了,我是我自己的人。”
“就這麽簡單?”
“不然呢,”他掠了下之額角的頭發,“至今單身,如果你願意,倒不是不能考慮。”
我氣得發笑,這時外麵有人說道:“周漠野,有人來保釋你。”
周漠野看著那個小警察,臉上浮現幾分笑,摸著下巴說道:“老子還沒有被人這麽叫過,說起來也算是開創了先河了。”
他還沒站起來,門口就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道曼妙的影子飄進來,正是那位白小姐。
她穿著駝色大衣,秀美端莊,頭發垂落遮住半邊臉,以及……臉上微微的紅腫。
我心裏冷笑,那點兒傷根本不算什麽,周漠野做的這種行當,身邊肯定有上好的外用藥,可她偏偏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好,一定就是故意的。
“漠野,”她衝到他的身邊,關切的說道:“你沒事吧?有沒有怎麽樣?”
她的聲音裏都帶著哭腔,那種擔憂,那種溫柔,就跟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似的。
我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她演戲,好像……還是獨角戲。
周漠野不動聲色的拂開她的手,說道:“我能怎麽樣?你多慮了。”
白小姐咬了咬嘴唇,轉頭看到我,臉色微微一變,臉上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意,“哦,原來你也在啊。”
我點點頭,“又見麵了,真是幸會。”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一轉,看到我的禮服,又看了看周漠野的,立馬明白了怎麽回事,她的臉色愈發難看。
“漠爺說他的女伴兒傷了臉,見不了人,剛巧我也去了,就搭個伴兒,白小姐,真是可惜,要是你去了就好了。”我故意說道。
往心口上捅刀子,讓別人不痛快,這個誰不會啊。
果然,她微微握了握拳,“是啊,真是可惜。”
我估計現在她連腸子都悔青了,本來以為臉受傷了,可以讓周漠野找我的麻煩,怎麽著也得疏遠一點,沒有想到,不但沒有,反而讓她失去了在公開場合和他一起露麵的機會,要不是當著我的麵,恐怕要吐出三升血來。
“別的倒沒有什麽,”她垂下眼睛,嘴角的笑紋帶了冷意,“漠爺的身份特殊,進局子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被人知道了傳出去,以後的生意和誠信都是要受到影響的。畢竟,做一行的如果被條子盯上,總歸是麻煩。”
她眼角的光有些冷意,“這點兒事,你不知道嗎?”
“哦?”我微微詫異,裝出一臉震驚的樣子,“哪一行?漠爺你是做什麽生意的?殺人越貨嗎?”
“你……”她頓時氣得有想要咬我,眼睛死死盯住我。
我笑眯眯的回望她,這女人可真是弄不清自己的身份,擺不正位置,什麽話都敢說,她既然知道周漠野的身份特殊,還在這裏嗶嗶什麽,這可不是周漠野的後花園。
“你是來幹什麽的?”周漠野問道。
女人垂下頭,一副擔憂溫柔的模樣,“我聽說你出事了,特意來保釋你的。”
“你聽誰說的?”周漠野立即問道。
“我……”她一噎,眼神有些慌亂。
我心裏暗笑,褶子了吧?真以為周漠野是大老粗嗎?他這種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怎麽可能是粗心大意的?
她還真以為,真情流露一番然後衝到這裏來保釋他,周漠野就會感激,就不會想別的?
還真是……天真。
“我在問你話,別讓我說第二次。”周漠野看著她冷聲說道。
女人吱唔不敢出聲,周漠野握住她的手腕,她疼得一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