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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別來無恙

  穆林深一出現,坐在沙發上的老人就轉過頭看。


  他臉色陰沉,目光冰冷,手裏拄著拐杖紋身沒動。


  穆林深走得很慢,步子邁得穩,一邊走一邊說道:“哦?六爺,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


  我心頭一跳,這個人就是索六?


  忍不住偏頭去看,索六的目光立即冷冷的掃過來,像冷箭,刹那間就逼到我眼前。


  “沒有想到嗎?”索六開口,他的嗓音很特別,聽起來很沙啞,就像吞了一把海鹽,被齁著了嗓子,“那以為你在哪兒?在家裏等著你去拜會嗎?”


  他話裏帶著濃重的譏諷,一開口就藏了刀子。


  穆林深不惱不怒,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長腿架起,淡淡說道:“事情太忙,本來想下次回來再去拜訪六爺。”


  “是忙,還是根本沒有把我這個糟老頭子放在眼裏?”索六毫不掩飾的追問,連表麵上的客氣都懶得維持了。


  穆林深手撣了一下褲腿,“您想多了,無非就是有人不老實,不自量力想試探我,糟心事兒太多,怕把不好的帶給您,您是前輩,傷及了您,是我不敬。”


  他也沒有留情麵,明裏暗裏都透出機鋒。


  索六沉默了一下,嘴唇一動又說了什麽,我已經距離太遠,聽不真切。


  小刀送我回房間,在電梯我問這個索六爺是什麽來頭,似乎比黃五爺還橫。


  小刀說道:“長州城差不多屬於三不管地帶,又守著碼頭,繁榮有機遇,但也有危機,這兩年是戰銘列來了,稍微有些壓製,但是在他來之前,這裏可是黑道當道,白道上的爺都不敢管的。”


  我有些詫異,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牛氣到這種程度。


  看出我的好奇,小刀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他們這些排號是很久排的,當然是越靠前資質越老,之前那些大爺二爺早都不在了,聽說有一個三爺還活著,但不知所蹤,好像舉家遷走好多年了,這麽算起來,黃五就成了資曆最老的,而且他早年勢力並不大,和索六爺差不多,所以兩個人就經常聯手,以防被其它的勢力吞了,好像有一次索六爺被人暗害,還是黃五爺救的,人活了,但嗓子被毒啞了,盡管如此,撿回一條命也算是命大了。”


  “那……”我若無其事的問出壓在心裏很久的疑問,“穆總是什麽時候成為穆七爺的?”


  小刀的目光微閃,轉頭看著電梯上跳躍的數字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跟著深哥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沒有說實話。


  我知道再問也是白搭,也不再追問。


  到了房間門口,他停下看著我進了房間,轉身下樓去找穆林深。


  我在房間裏回想著小刀剛才說過的話,要是真這樣的話,索六和黃五的關係好,黃五的命沒了,索六不會善罷甘休,更何況,黃五手裏的勢力,他肯定也想接管。


  黑石在青雲樓也說過,索六一直想要青雲樓的雲菲,但穆林深一直沒有吐口答應,這新仇舊恨的,看索六那陰冷的架勢,一定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夜色茫茫,我看著外麵的燈火,心裏滋味複雜,不知道是悲是喜。


  穆林深什麽時候有了長州的勢力,成為人人敬畏的穆七爺,看他的樣子雖然表麵上尊敬黃五和索六,但也隻是表麵上,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也就是維持著這麽一層表相。


  黃五在洛城的時候也對楚江開說過,穆林深逼得他節節敗退,青雲樓也成了穆林深的。


  但是之前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從未聽他提起過長州,他曾經帶我去過不少地方,這長州,我卻從來沒有和他一起來過。


  這些事情像一個個的謎團,縈繞在我周圍,我看不清,想不透,其實我也清楚,這些事與我無關,不該多想,我應該操心的是和楚江開有關的,但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穆林深再次對我出手相救之後,我和他之間,就好像又有了一點質的變化。


  這些事情這些謎霧,化成細絲,順著毛孔往我心裏鑽,不想都不行。


  有些煩悶,也有些生自己的氣,心不受把控,這種感覺並不好。


  正在鬱悶,聽到外麵有人敲門,我走過去,心裏還沒有回神,也忘記問是誰,伸手就開了門。


  抬頭看到門外的人,我心裏立時“咯噔”一下。


  來人瘦高,像要用竹竿,眼睛像毒蛇,又冷又陰,衝我說道:“白小姐,別來無恙。”


  “是你?”我後退一步,手扶著門框,立時想把門關上。


  瘦子搶先用腳抵住,說道:“白小姐,你還是別費力氣了,六爺和穆林深正在下麵大廳談,有些事涉及到你,讓我上來請你。”


  我滿心狐疑,“你不是黃五的人嗎?現在又投靠索六了?”


  瘦子冷笑,“虧你還記得黃五爺,他隻是想請你過去做做客,並沒有惡意,卻因此而喪命。六爺和五爺最交好,我要為五爺報仇,當然要找六爺,難不成……還要找害死他的穆林深嗎?”


  “沒有惡意?”我比他笑得更冷,“你拍著胸口摸摸良心還在不在,紅嘴白牙一個男人,居然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做客有那種做法嗎?他想要幹什麽,我們都心知肚明,誰也別拿誰當傻子!他自己沒有算計好,把命搭上,能怪得誰?我和楚江開也沒有出賣他,還在門外幫著他拖了一會兒戰銘列,否則他跑都跑不了,現在正蹲大獄呢!”


  我越說越生氣,無視瘦子難看的臉色,“就憑他那把老骨頭,進了大獄什麽樣還兩說著,沒誰比死了更慘!”


  瘦子咬牙切齒,推著門的手迸出青筋,“白小姐還真是能說會道,到現在還敢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膽子大。”


  他說罷,用力握住我的手腕就往外拖,現在說什麽也白搭,任何的聰明機智在暴力麵前根本不值得一提,他鐵了心要帶我走,我一點招兒也沒有。


  他絕對不是穆林深派來的,這一點我敢肯定,就算是讓人來叫我,也隻會是小刀,根本不可能是他。


  他要帶我去哪兒,我一點底也沒有。


  果然,他把我拖進電梯,直接按了負一層,那裏是地下車庫,再問再說也是白搭,他根本不可能告訴我,我也沒有白費力氣,隻能盡量讓自己不慌,迅速想對策。


  出電梯的時候我悄悄解開手上手鏈,這是我今天唯一戴的飾品,細,卻亮,掉在昏暗的地下車庫無聲無息,一反光卻能被發現。


  瘦子沒有聽到,我在心裏暗自祈求,希望能有點用。


  他把我推上車,發動車子往外走,車燈一閃,我隱約看到一輛黑色的牧馬人,輪廓有些熟悉,腦子裏電光火石般一閃,我忽然想了起來。


  看著前麵駕駛座的瘦子,我穩了穩心神,問道:“你是隻想為黃五報仇,還是投靠了索六為他做事?”


  瘦子從車鏡裏看了我一眼,眼神冰冷,嘴唇緊抿,並沒有回答我問題的意思。


  我快速的說道:“我剛才看到有一輛黑色的牧馬人,是誰的?”


  瘦子依舊不吭聲,眼看就要出地下車庫,我雙手看扒著他座位的椅背,說道:“你可以不理我,但如果你隻是想為黃五報仇,我告訴你,你有可能錯投了人,你知道今天明雲閣發生了什麽嗎?知道不知道為什麽穆林深昨天就到了長州,索六不等他一到長州就找他,非要等到今天晚上才氣勢洶洶的來?”


  瘦子的車速降了一些,我手心出汗,抓著椅背都在滑,掃了一眼在車燈裏若隱若現的出口,心裏急得不行,臉上卻不敢露。


  “我今天是第一次見索六,但我卻不是第一次見那輛黑色的牧馬人,反正我也在你手上,跑也跑不了,你就算弄死我,黃五也活不過來,反而你們主仆都是被別人利用了,別人得了好,犧牲了你們,你們還感激涕零!你不怕黃五死了還得被別人罵他傻子白癡嗎?!”


  我說到最後已經忍不住,那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我知道,一旦出了這地下車庫,天高海闊,瘦子隨便把我在哪裏弄死,任誰也找不到我了,就算是穆林深發現那條手鏈,也無濟於事。


  我怕,怎麽可能不怕。


  “吱!”一聲尖銳的摩擦聲響,在最後的出口處,瘦子踩住了刹車。


  我僵硬繃緊的身子微微鬆了一下,心在胸口跳成一團,一口氣提在嗓子眼。


  瘦子回過頭,陰森的盯著我,我強迫自己和他對視,半晌,他緩緩說道:“你知道什麽?”


  不遠處的電子屏幕上的“出口”兩個字泛著紅光,像嗜血的獸眼,黑洞洞的像張開的大嘴,走過去就會被吞沒。


  我抿了一下嘴唇,說道:“你倒回去,讓我看看那輛牧馬人,我之前有些疑慮,看到那輛車突然想通了,但我要仔細看一下,才能百分百肯定。”


  我越是這麽說,他越不會懷疑有假,反而一口咬定什麽,不足以取信他,這個人陰冷狡詐,像蛇一樣。


  他往回拐,開得很慢,雪亮的車燈照亮四周,我一指前麵停著的一輛車,說道:“看,那就是那輛!是誰的?你知道嗎?”


  瘦子把車停在牧馬人旁邊,仔細看了看,“看車牌,是六爺的。”


  我瞪大眼睛,其實那天接到老邱的信兒,說是人跑了,半路上被一輛牧馬人迎麵別過,我們都沒有看清那輛車的車牌,我隻記得當時圖海說是一輛牧馬人,車開過之後,我從後窗看到那輛車的輪廓。


  “到底怎麽了?”瘦子回頭盯著我說道。


  我心裏狂跳,事實究竟是怎麽樣我並不知道,現在為了自保,真真假假賭這一把。


  “這次黃五爺去洛城,是為了什麽,你清楚吧?”我問道。


  瘦子眯了眼睛,“知道,不是說了嗎,為了和楚江開談海上運輸線的問題。你究竟想說什麽?”


  我深吸一口氣,“那麽,現在黃五出事了,運輸線,在誰的手裏?”


  瘦子悶了一下,“得知五爺出了事,牆倒眾人推,局子裏有人來查,說什麽有問題,是六爺出現解決的。”


  我冷笑說道:“不問過程,隻論結果。現在的運輸線,在誰的手裏?”


  瘦子的目光陰冷,戾氣大漲,一時沉著臉,沉默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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