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勾人的手段
我所有的努力抗拒在此時都像是薄而脆的紙,一碰就碎。
黑人的手在我的兩腿間往下一扒,我感覺到徹骨的涼意從屁股上傳來,那股子絕望,讓我如墜深淵。
完了,我真的要完了,沒有想到最後會葬送在這個地方。
黑鬼在我的身上上喘氣,欲望在升騰,裴曉梅在門口大喊大笑,他們就是煉獄的鬼。
我已經沒有了力氣,放棄掙紮,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聲巨響,隨後像有人風一樣闖了進來,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睜開眼睛正好看到有人一腳把裴曉梅踢到了一邊,她撞到桌子上,立時昏過去。
那個人一路衝到我麵前,不知道做了什麽,我聽到兩聲慘叫,隨後鼻尖彌漫著血腥氣。
灰塵和陽光都撲在那個人的身後,我腦子混沌,眼睛發黑,看不清他的臉。
他把外套脫下來,披到我的身上,一股淡淡的清冽香氣混和著煙草香,我突然就哭了出來,抱住他的手臂,抽泣著叫道:“江開。”
那個人沒有吭聲,反手抱住我,低聲說沒事了。
我抓著他的襯衣,放肆的大哭,眼淚鼻涕都蹭在他的衣服上,他一直摟著我,低聲的安慰,跟著他進來的還有一個人,把那兩個黑鬼料理了,拖到了院子裏。
哭了好一會兒,我才抽抽答答的止住了哭聲,他悶笑了一聲說道:“小祖宗,我怎麽從來不知道你這麽能哭?”
我這會兒清醒了不少,聽著聲音不太對,抬頭對上他的臉,不由得怔住。
穆林深。
“我……你……”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怎麽會是他?
穆林深微眯了眼睛,笑意也微微收了收,“怎麽,看到是我,很失望嗎?”
我低頭沉默了一會兒,“不是。多謝你搭救,真的。”
穆林深哼了一聲,站起來說道:“別給我整那些沒有用的,還文鄒鄒的,多謝……謝個屁。要不是我救你,你現在是什麽下場還用我說嗎?一個謝字就把我打發了?”
我咬著嘴唇,看著身上披著他的外套,眼睛一掃又看到不遠處的內褲,早成了一條廢物條,根本不能再穿了。
穆林深順著我的目光望過去,輕笑了一聲,語氣輕佻的俯身在我耳邊說道:“這東西可以不穿,不如……我們把未完的下半場進行完怎麽樣?”
“你……”我漲紅了臉,眼睛盯著他。
他絲毫不介意,伸手拍拍我的臉,我正要躲開,他又忽然溫柔下來,手指慢慢撫去我眼角未幹的淚痕,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哭過。”
我心尖微微一抖,一股酸澀在心裏橫衝直撞,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脫口說道:“以前都是小心的討好你,不敢出一點差錯,笑還來不及,怎麽敢哭?”
他的指尖頓了一下,似乎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孟海南從外麵走了進來說道:“深哥,人昏過去了,已經打了電話,很快就會有人來查,這個女人……”
穆林深看都沒有看裴曉梅一眼,“帶走。”
“是。”
穆林深把我帶出了小院,他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孟海南把裴曉梅捆了扔進後備箱裏,隨後到前麵來開車,車子七拐八繞,他好像對這裏十分熟悉。
我坐在後麵,穆林深在我旁邊,我不敢看他,扭頭看著車窗外,路過那個小館的時候,看到那個女人在招呼客人,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她指引我去那裏,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
“在看什麽?”穆林深突然問道。
他的聲音和以前一樣好聽,像流淌的大提琴,讓人的耳朵都要懷孕。
我看著窗外破舊的房子,還有那些女人的衣服,低聲說道:“你怎麽會找到這裏來的?孟總對這裏也很熟悉的樣子。”
穆林深輕笑,沒有回答,孟海南從車鏡裏看了我一眼,說道:“白小姐說得不錯,我對這裏的確很熟,事實上這是深哥在長州要進行的一個項目,這裏很快就要拆遷了,估計白小姐也是最後一次見到這個地方的原來麵貌了。”
“我也永遠不想再見第二次。”我咬牙說道。
孟海南說道:“如你所願。”
“還有什麽要問的,一起說吧。”穆林深說道。
我轉過頭看著他,他摸出一支煙,在手裏夾著並沒有點燃,他瘦了些,手指也細了,指甲幹淨,剪得平滑整齊。
和以前一樣,還是一個很注重細節的。
我怎麽……越來越多的想起以前了?晃了晃頭,把念頭壓下去,慢慢說道:“那個蘇遠,你是從他手裏救下我的,為什麽要輕易放他走,如果不放他,那就沒有後來的這些事。”
穆林深似笑非笑,半邊臉在窗外投進來的陽光裏,“如果沒有後來的事,你又怎麽能知道這個女人的真實嘴臉呢?她還會出別的損招,你確保你能接得住嗎?我忙得很,沒有時間總跟進這件事情。”
我抿了一下嘴唇,心裏說不委屈是假的,明明……他可以知會我一聲的,偏偏要這樣,“那蘇遠說的那些……”
穆林深毫不猶豫的說道:“他說的那些話,本來就是準備好的,並不是我授意,我隻是告訴他,怎麽準備的就怎麽說,把事情演下去。就算是被楚江開抓住,也得咬死了,不能鬆嘴。否則的話……”
他後麵的話沒有說話,但我仍舊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說出的威脅的話,從來不隻是威脅,而是說得出做得到。
“我更多的是想看看,”穆林深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著他,“你在楚江開的心裏究竟是什麽地位,出了這樣的事情,有人給他戴了綠帽子,他會不會不還相信你。”
他說完勾了勾嘴唇,扯出一絲輕蔑的弧,笑意卻不達眼底,漆黑的眸子閃著冷光,映著我蒼白惶恐的臉。
“目前看來,他還是挺在意你,深深,這兩年不見,你勾人的手段更勝從前了。”
他的誇讚,像尖銳的針,鋒利又輕快,紮在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