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001米 這是第幾次了?
寸土寸金的A市,傾灑著薄薄細雨,將燈火通明的斑斕夜晚,覆上了一層朦朧感。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闖入雨幕,在剛剛駛到別墅高檔區時,車門打開,從裏麵扔下來了一個女人,還有一個粉紅色的皮箱。
皮箱被摔開,裏麵的衣物物品跟著散落了一地。
女人也因為跟地麵的摩擦,白皙的肌膚瞬間被摩擦出了血。
“嘶——疼。”
這已經是唐小婉被夜星扔出來的第三次了。
從父母離開,她就被寄宿在這個表麵上應該叫叔叔,但是卻沒有一點親戚關係的男人家裏。
“王八蛋!”
唐小婉頂著雨,勉強掀起眼皮,冰冷的雨水瞬間襲遍全身。
她抱著胳膊,也顧不得自己身上流血的地方,連忙拾起掉落一地的東西。
夜家出行,往往都是一長排的豪車。
因為有實力,所以招搖。
因為招搖,所以她被送進來!
父親說,他惹上了一個大麻煩,隻有將她送到比大麻煩還麻煩的男人身邊,才能保住她。
唐小婉直至裝好皮箱都沒有明白!
自個兒的父親怎麽就忍心,將她送到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身邊。
上一秒還好好的,不過就說了一句:“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噴的什麽香水。”
下一秒,她就莫名其妙地被扔下來了。
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拉著皮箱漫步在雨中。
緊隨在勞斯萊斯後麵的車輛,也漸漸地追了上來。
車前燈的昏黃光線,透過雨幕,直直地照射在了唐小婉的身上。
小婉用手擦拭了一把臉上的雨珠,並沒有停下腳步,她根本不知道,身後的豪車已經悄然無息地停下。
“唐小姐!”
管家張伯連忙撐著黑傘一瘸一拐地朝著唐小婉疾步走去。
唐小婉聽到他的聲音,原本慢吞吞的腳步越發的快了。
事不過三,她不允許夜星再侮辱自己的底線!
“唐小姐,等等。”
張伯上前拽住了唐小婉的手腕:“雨下得這麽大,唐小姐是要去哪?”
明知故問!
唐小婉轉眸,:“張伯,我知道您對小婉好,但是夜叔叔好像很不喜歡小婉,小婉感覺再這樣待下去,很厚臉皮。”
“老爺在處理公事,吩咐我這把老骨頭一定要把唐小姐照顧好,你現在要是走了,張伯可怎麽跟老爺交代?”
張伯拉著她的手不肯鬆開,他擔驚受怕一再地叫司機踩快油門,就是害怕會出現這事……
夜星有潔癖,脾氣不好,是全A市都知道的事。
從來,隻要是夜星即將要坐的地方,或者是即將要用的東西,傭人必須在第一時間之內清理、消毒、全部擦拭幹淨。
唐小婉才來夜家不到幾個小時,這些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她就已經被夜星扔出來三次了。
“張伯,他很不喜歡我,夜爺爺也不在家,不然我去住旁邊的酒店吧?”唐小婉清秀的鵝蛋臉上,細密的雨珠不停地滑落。
“這怎麽行,女孩子家家的太不安全了。”
唐小婉是硬被張伯拉扯回到別墅的,兩個人剛剛換好玄關處的鞋,張伯本打算悄悄地給她安排住處。
卻發現,一向九點鍾都要準時上樓睡覺的夜星,今天竟破天荒地坐在一樓的沙發上,循著動靜望向他們。
閃爍著五彩光芒的水晶吊燈下,男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更加立體,密無情緒的黑眸如同深淵一樣,讓人望而生畏,偏偏右眼角下那顆淡淡的淚痣泛著迷離的光彩,妖嬈與禁欲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奇異的和諧,沒有一點違和感。
“我準你進到夜家了麽?”
他眼眸冰冷,眉宇間漂浮著不耐,周身無形的氣場帶著巨大的壓迫,讓人不敢呼吸。
別墅裏裝修奢華,精致,每一處都彰顯著資本與實力。
他高大的身影帶些痞氣地坐在了純手工沙發上,寶藍色的西裝袖子被他輕輕挽起,襯衣解開兩顆扣子,平滑精致的鎖骨微微露出一線,渾身充滿了不羈。
那冰冷孤傲的模樣,讓唐小婉下意識的身子傾斜,躲在了張伯的身後。
她從來沒有這樣怕過一個男人,就連呼吸都屏住,生怕呼出來的二氧化碳也會得罪這個男人……
張伯見狀,連忙賠笑想要幫唐小婉說話,才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就見夜星眸底冷冽,暴怒道:“是我表達的不明白嗎!讓她走!”
“啊!”唐小婉嚇得一怔,白皙的掌心裏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抓著張伯的衣角,遲遲不敢鬆開。
張伯也很是納悶,少爺怎麽會對唐小婉這麽討厭?
以前也沒過少爺會這麽暴躁啊。
張伯也不敢再說話,身為一個管家,應該服從。
“是,少爺。”
張伯回過頭,一瘸一拐地拉著唐小婉走了出去。
“不準她再上葉家的車!”
這是唐小婉出去之後,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她低著頭,委屈地抽噎了兩聲,張伯打著雨傘,將她送到了附近的酒店。
到酒店的路途上,張伯一直在安慰著唐小婉。
“少爺的脾氣一直都是這樣,你千萬別在意,這酒店,也是夜家的,你放心住。”
張伯囑咐了唐小婉幾句,就離開了。
唐小婉渾身濕得透透的,剛進房間就打了一個大噴嚏。
她蹲下身,連忙從皮箱裏掏出自己換洗的衣服,卻在衣服裏發現了一封信,看字跡應該是父親的,裏麵是一張父親跟一個身穿軍裝的年輕男人的合影。
“這是……?”什麽?
“阿嚏,阿嚏——”
唐小婉噴嚏連天,身子越來越冷,也顧不得看這信了,隨手掖進皮箱裏打算身體好一點再看。
洗了個熱水澡,這才感覺身子熱乎了很多,折騰了一天,才剛剛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深夜,半夢半醒之間,她感覺身子上,突然多出一雙手肆意遊走。
不知是夢境,還是現實。
唇瓣上的**力度很大,牙關被撬開,肆無忌憚地掠奪她口腔裏的空氣,舌頭躲在哪,都會被它追蹤、纏綿。
吻很霸道很真實甚至還帶著疼痛,很快就撩起了她身體的反應。
“嗬,這是第幾次了?”
低沉邪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唐小婉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立刻睜開眼,卻發現那高高在上陰晴不定的男人竟在她的床上,而她,正窩在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