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界 第123章:人去樓空
哪吒走過來問道:“大聖，無恙否？”
孫悟空將金箍棒扛在肩上，笑道:“不堪一擊！不堪一擊！”
“那機關在哪？”哪吒又問。
孫悟空止了笑聲，走到畫前，他學著惡鬼麵具的樣子將手伸到畫後。
“嗯？”孫悟空眉毛一揚，他的手摸到了一塊凸起。
孫悟空按了下去…………
“叮”的一聲，地麵打開，一道向下的樓梯映入眼簾，樓梯下，是讓人心悸的黑暗。
孫悟空手一伸，兩隻火把就出現在他手裏，像變戲法一樣。他將其中一個遞給哪吒道:“我們下去吧。”
就在他們走下樓梯那一刻，地麵又悄無聲息地合上了。
這是一條潮濕而又狹窄的暗道。
暗道的左右間距不過三尺，一人通過寬敞有餘，可要是兩個人並肩而行，就有些擁擠了。
孫悟空在前，哪吒在後，這二人舉著火把，業業矜矜地向前走著。
“撲…………撲…………撲…………”
這時，暗道裏突然響起了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好像有什麽東西飛了過去。
“誰？”哪吒警惕地說。
孫悟空用火把將周圍掃了一圈，隻見，暗道的牆壁上，趴著一隻碩大的蝙蝠。
它的渾身黑漆漆的，兩隻尖尖的、像老虎一樣的獠牙露在外麵，一雙暗紅色的眼睛還在不停地眨著。
“原來是隻蝙蝠。”哪吒鬆了口氣。
可話音剛落，又有一隻蝙蝠飛了過來，它停在哪吒的腦袋上，一口咬了下去。
絲絲痛感從頭頂傳來，哪吒一把抓住蝙蝠，將它扔在地上。
可就是這麽一個舉動，竟然又引來了上百隻蝙蝠。
孫悟空隻覺得一片黑雲飄過，他手中的火把就熄滅了。
身後，幾百隻蝙蝠飛到了哪吒的身上，它們張開嘴，露出尖尖的獠牙，仿佛下一秒就要開咬。可哪吒默念一句咒語，一道金光從他的體內發出。
“呲”的一聲，他身上的蝙蝠皆被金光穿透了身體。幾百隻蝙蝠掉在地上，全部死亡。
哪吒和孫悟空踩著蝙蝠的屍體，繼續向前走去。
暗道並不算長，僅僅一盞茶的時間，就走到了盡頭。
一扇鐵門出現在麵前！
孫悟空回想著惡鬼麵具的動作，找到了門上的鐵環，可是，看著鐵環，他又猶豫了。
門後，會不會有機關？
門後，會不會有危險？
若是真的和千麵佛麵對麵，他和哪吒是否又有必勝的把握？
這些問題在孫悟空的腦海中一一閃過。
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齊天大聖，如今竟也變得優柔寡斷、畏首畏尾，天下的事就是這麽奇怪。
身後，哪吒已經拿出了火尖槍，他似乎在告訴孫悟空，他已經準備好了。
孫悟空還在那裏猶豫，可當他回頭看了一眼哪吒之後，後者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孫悟空深吸了一口氣，將鐵環左轉一圈、右轉三圈，接著重重一按。
“吱…………”
門開了…………………………………………
門後…………是一片血海！
土地已經被鮮血浸染成了紅色，大樹上、鐵架上、竹竿上已空無一物，上麵殘留著殘肢斷臂流下的血水，鍋中的油已完全冷卻，變得又黑又臭，鐵床上，還有一些腥臭的碎肉。
空氣中，血腥、腐爛、惡臭等多種氣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孫悟空捂著鼻子，一點兒一點兒地向前挪著，因為他每走一步，土地裏的血水就會飛濺出來。
“大聖，這就是你當時跟蹤惡鬼麵具所到的地方？”哪吒捏著鼻子問孫悟空道。
“沒錯，當時這樹上掛滿了人的腸子，可現在，這裏什麽都沒有了。”孫悟空說。
“可是，他們怎麽知道我們會來這裏？我們從水簾洞趕來是臨時決定的，沒有任何人知道。”哪吒疑惑道。
“是啊，這才半個時辰，他們就離開得如此徹底，除了這一地的血水，什麽都沒給我們留下。”孫悟空說。
“大聖，雖然他們走了，可我們好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哪吒安慰孫悟空道。
“真相？”
“目前來看，天界的所有劫難，都是這個千麵佛一手造成的。他有能改變別人麵貌的法術，所以那些惡鬼才能冠冕堂皇地扮成神仙的樣子，而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火德星君早就歸順於他，所以他才能在這彤華宮下做如此勾當。
可火德星君色心大起，竟調戲嫦娥，千麵佛隻得殺他滅口。
至於武德星君則是假貨，所以他才會鋌而走險去偷太上老君的仙丹，為的就是長生不死，可他被太上老君發現，無奈，千麵佛隻好讓假玉帝將他打入凡間。
而後，千麵佛用蠱?製住了夢辰，讓夢辰效命於他，並利用夢辰騙出水德星君的寶物，再利用夢辰挑撥我們和楊戩的關係。夢辰暴露之後，對他再也沒有用處了，所以他用蠱?殺死了夢辰。
天庭之中，有一半神仙已經歸順於他，而另一半，很可能已經被惡鬼替換了。”
哪吒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的推論。
“三太子，這其中還有幾個問題。”孫悟空說。
“什麽問題？”
“第一，靈寶天尊到底是真是假？若他是真的，以他的法力怎麽可能被蠱?殺死？若他是假的，那他的法力又為何如此高強，竟能一招打敗楊戩？
第二，太上老君的行為為何如此怪異？那日，我們見到的太上老君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他為何要矢口否認見過楊戩？若是假的，他為何又突然失蹤，這豈不是不打自招？
最後，便是你在太歲宮看到的那兩個蒙麵人，他們到底在找什麽？”
孫悟空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聽完了孫悟空的問題，哪吒不知如何作答，他說:“這些，我倒沒有想過。”
“三太子，這件事情恐怕沒有我們表麵看起來的那麽簡單。”孫悟空說。
“所以，我們接下來一定要找到千麵佛。”哪吒說。
“現在僅僅過去半個時辰，千麵佛一下帶走這麽多東西，倉促之間，必然留下痕跡，我們就在周圍找找看，說不定就有意外的發現。”孫悟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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