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五獄斷魂刀
這一晚，楊元失眠了。
如果不是手中的《五虎斷門刀》就那麽一眨眼的功夫，就在手上變成了另外一本秘籍，他大概會以為自己在做夢。
至於那奇怪的一聲“滴……”，更是讓楊元輾轉反側，毫無線索。
想象中的係統，或者是外掛一類的東西，也並沒有如期而至。
更別說在腦海之中會冒出個或機械或軟萌的係統妹子形象了，連個虛擬屏、商城啥的也沒有。楊元的臉都縮成了一團，最後像是想到了什麽：
“該不會是那種什麽能量不足、需要儲能完畢什麽的才會開啟的係統吧？”
“還是說，少了什麽接觸媒介，導致開啟不成功？”
楊元無語，這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真就要看人品是否堅挺了。
不管是係統還是外掛，這玩意兒現在看不見摸不著，很多手段都沒有辦法去試。虛擬係統就這點不好，連弄個滴血驗親……不對，是連弄個滴血認主的古老實驗都做不了，真是愁死和尚了。
至於身上不存在係統、外掛啥的……啥？你說啥？
楊元表示，他壓根兒就沒有考慮過。
秘籍更新換代這麽明顯的暗示，他楊元又不是傻子！
隨後，楊元又是激動又是惆悵，幻想著自己得到外掛之後升級如吃糖豆，砍人如切瓜的颯爽英姿，在內心呼喚係統、也可能是外掛的頻率更高了。隻是如此折騰了一宿，外麵天色都由黑變得麻青了，楊元也沒見自己的誠心殷勤得到一絲回應。
在床角囫圇打了一個盹兒，前殿鍾聲響起，南陀寺的一天就開啟了。
謹慎地將《五獄斷魂刀》貼身收藏，楊元簡單的洗漱一番，便前往達摩院隨眾位師兄念早課去了。
其實此處便已能看出南陀寺對楊元的態度不一般，其他的雜役院弟子可沒這個待遇，一般都是達摩院輪流派人過去，就在雜役院的院子裏督促著眾弟子的早課。
至於其他時候，更像是一種放養狀態。
除了每日必修的功課和人物外，他這一般都是沒什麽人接觸的，就連住的禪院都破例一人占了一間大的。結果如此過去數日，熟悉一些的也不過覺明以及為他剃度的白眉和尚慧真兩人，除此之外就是在達摩院中多了幾個臉熟的麵孔。
早課完畢，正準備回去再打個盹兒的楊元被覺明留了下來。
“師弟，昨日七寶閣的師叔向雜役院申請多派一些弟子過去幫忙，你也在名單之上。”
七寶閣？那不是接待外人留宿的地方嗎？
南陀寺這幾個好像確實來了不少人，導致原本略顯冷清的七寶閣一下子就變得熱鬧起來。如此一來，原本照顧這一塊的知客僧、雜役僧好像確實不怎麽夠用了。
哦，對了。
楊元回想起林若雪說過，此時劍閣好像有人就在寺內。隻是他一來就做了南陀寺的和尚，一直住在雜役院的禪房內，倒也沒什麽可以交流的機會。
楊元低聲問了一下，最近寺內是否有什麽盛會。
他機警地意識到，幾乎所有的武俠故事中，隻要有什麽盛會，都免不了憑空生出來一些波折。說不得就會有陰謀陽謀正在此時進行著。隻是他到底沒有什麽證據，唯有自己都難以確定的猜測，自然不可能對旁人說出來。
萬一之後真有變故發生，然後有人拿這說事，不就把他往旋渦裏扯嗎？
隻是不知為何，心中一念既生，一股極其微弱的陰霾氣息開始纏繞在楊元心神之上。
秉承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楊元開始把如何開啟係統的想法放在一邊，想著如何增加自己的自保之力。畢竟，實際說起來，他就是一個嚴重殘血狀態的脆皮。
於是，楊元盯上了由《五虎斷門刀》衍變而成的《五獄斷魂刀》。
——
完成到七寶閣的借調工作之後，楊元返回禪房。
左右再三觀察之後，楊元輕輕把門帶上，然後坐在蒲團之上，小心翼翼地掏出《五獄斷魂刀》，神情激動地在僧袍上搓了搓，然後才開始準備翻閱。
就在他手指撚開封頁的時候，手上秘籍陡然消失，緊接著視覺變換，來到一片空曠無垠的黑暗空間。
一本書冊高懸當空，封麵上五個鎏金大字正散發出溫暖的豪光，正是《五獄斷魂刀》！
楊元發愣，隨後一陣驚喜。這一刻仿佛醍醐灌頂，生來即知，自己這是看到了自己的識海空間。
“轟！”
識海之中一聲巨響，《五獄斷魂刀》的書頁開始翻動，伴隨著宏大無邊的聲音在楊元耳邊響起：
五獄者，五方五獄也！
伴隨著秘籍的不斷翻閱，裏麵的文字仿佛天書一樣，一個個金光閃閃化為鬥大，在空中不斷碰撞融合，最後竟是化為人形開始演練一門高深莫測的刀法。
其動作以撩、砍、抹、跺、劈、崩、勾、掛為主。其次是紮、切、絞、架、橫掃刀等，結合腕花、背花、纏頭、裹腦，動作敏捷精靈、剛勁有力、勇猛矯健。其力波瀾壯闊，兼以靈巧變通，當得一句變化莫測。
更為厲害的是，這套刀法最厲害的還是“五獄”兩個字！
五獄者，五欲也。
世人謂之人有七情六欲，其中六欲分別是眼、耳、鼻、舌、身、意六欲；亦有人說，六欲者，生、死、耳、目、口、鼻也。
五欲斷魂者，去生、耳、目、口、鼻五欲，取死之意。去一欲，可開一神竅，五欲皆去，則可破先天死境，修習外神之法。
由金色文字融合的人形將一整套招式演練完之後，一頭向楊元撞來，瞬間融入他的身體消失不見。
楊元頓感熱血沸騰，感覺所有的招式都像是演練了千百遍，招式瞬間大成！唯有去五欲而開神竅還摸不著頭腦，還需勤加練習、慢慢摸索。
更讓他驚喜的是，這門《五獄斷魂刀》主要針對的是肉體的開發，完全適合現在這個狀態的他！當下不再多言，按照秘籍傳達的方法修煉起來。
……
此時南陀寺山門之外，數百位遠客流水般湧到。
有同為武林魁首的天門道嶽風道長率領門下一幹弟子靜心等候，有西湖劍宮的四位長老聯袂而至，也有佛門同道金剛寺的慧陽和尚，淮中五老，西北第一刀，江南遇龍山莊，天機老人，江湖九大世家等等。
這些人有的互相熟識，有的隻是慕名而從未見過麵的江湖新秀，一時之間有人呼朋喚友，喧聲大作。
此時徐一卻是被一身穿青色百寶袋道袍的少年拎在手上矗在角落之中，聽著少年一一給他介紹著在場眾人的身份來曆。
徐一摸了摸依舊光潔如新的頭頂，呐聲道：
“這麽多人，我記著幾個都不錯了，其他人都記不來。”
少年麵如冠玉，劍眉斜插，嘴角常常掛著笑，使之看起來不是那麽冷峻。隻是一開口還是避免不了的老氣橫秋，讓徐一渾身難受。
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隻能這樣苟著逆來順受了。
少年道人看出了徐一的不愉，當下笑道：
“能跟著我是你的福分。隻要我哪天心裏高興了傳你幾道法門，你再稍微練一練，別說先天之境指日可待，便是煉神之境也不過須臾。”
徐一朝地上啐了一口，翻著白眼甕聲道：“俺隻知道先天高手就是江湖中最頂尖的了，什麽煉神不煉神的，你以為你是修仙呢？”
少年道人繼續微笑道：“光憑煉神二字就能聯係上修仙，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是有大智慧大氣運的人。”
徐一繼續翻著白眼。
自從和楊元分別之後，在蒼南鎮外遇到了這個少年正在擺攤算卦。徐一原本想要開口調戲兩句尋個樂子，卻是不料這少年道人手段詭異，瞬間便被擒住一路往南陀寺來了。
少年道人好似對徐一的態度一點也不在意，宛若智珠在握：
“據我所知，你那個所謂的大哥楊元，現在並沒有在林家大小姐身邊，反而是留在了南陀寺當了和尚。”
徐一目瞪口呆：“大哥他！他、他是哪裏想不通了？好好的幹嘛要出家當和尚？”
少年道人也疑惑，按說這時候楊元應該通過了青衣樓的考核，進入青衣樓的核心層才對，怎麽會被南陀寺橫插一手截了去？
但這不是重點，少年道人隻是又對徐一上下打量了一番，滿意地點了點頭。
“大概是在南陀寺找到了機緣吧。”少年道人幹脆席地而坐，右手支起下巴，“楊元多半是已經突破進入了先天，準備朝煉神境界衝擊了。”
徐一先是毫不在意，但聽到楊元多半突破入先天之後，又開始欣喜起來，又聽少年道人繼續解釋：
“要進入先天之上，此世最常見的法門有四。”
其一：識海生虛丹，凝元神造化之力，一朝丹破生元神，便是入了煉神境。這是最常見的金丹之法；
其二：煉體如煉神，三魂七魄皆入體，混元如一煉體丹，身魂合一。這是少有的混元之法；
其三：驅外神，生神竅，向死而生，肉身生神；此乃外神之法；
其四：煉精氣，生內神，神而異之，內神既生，魂體相依如陰陽。此乃內神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