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白大師
方不同深受打擊,後退了好幾步,捂著心口,臉色蒼白,一副心髒病發的樣子。
我聽到這樣的結果,心裏即失望又難過,不過見方不同這樣,還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怎麽會這樣?去年見白大師他很健康啊,身體比我都好,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方不同滿臉的不可置信,身體搖晃了幾下,我連忙扶住他。
婦人也很難過,“唉,公公那麽好的人,要不是因為……也不會飛來橫禍了,我說這些幹什麽,你們來是有什麽事嗎?”
方不同沒緩過神來,我輕聲說的,“大姐你節哀,誰都不想這樣子,唉,我們是找白大師看事的,看來要無功而返了。”
婦人拿衣角擦了擦眼,聽完我說的話,眼底也多了幾絲光彩,“那倒不會,我丈夫繼承了公公的衣缽,十裏八鄉的也是找他給看,你們快進來!”
婦人扭過頭,大聲喊道,“寶兒,寶兒,快去喊你爸回家!”
片刻之後屋裏跑出一個小黑孩,十來歲的樣子,瘦不拉幾的,他應了一聲飛快的跑了出去。
我們進了堂屋,大姐殷勤的給我們泡茶水,拿糕點。
等了半個小時之後,我有點坐不住了,方不同很有耐心,磕著瓜子,一副悠閑自在模樣。
門外有了動靜,寶兒喊道,“媽,我爸回來了。”
隔了一會聽見大姐喊道,“這是喝了多少啊,滿身的酒氣,快給你爸弄屋裏去。”
我出門一看,大姐和寶兒扶著一個高大的醉漢,寸頭方臉一身衣服很是破舊,臉上帶著傻笑,嘴裏叨咕著什麽,大聲的笑著。
我和趙琦幫著給他弄到裏屋,他剛躺到床上,哇哇的哭起來。
“爹呀,爹爹,你死的好慘啊,爹,兒子恨啊,沒能耐給你報仇,爹啊……”
大姐急了,拍打著他的臉,“喝點酒就開始發瘋,公公還在也會被你氣死了,好好躺著吧!別做幺蛾子了。寶兒你照顧好你爸爸,打點水給他擦擦……”
大姐和我們出了屋,這人喝的不省人事,還怎麽給我們看?憂傷……
我準備回去,大姐突然說道,“不如你們今晚住下,明天讓白夜給你們看,天色也不早了,回去路也不好走。”
我剛想拒絕,方不同搶先答道,“好的大姐,那給你添麻煩了。”
大姐笑了起來,“不麻煩不麻煩,你們喝茶,我去準備晚餐。”
趙琦真是一個好同誌,真是十八般武藝,無一不通。她跟著大姐一起,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大姐知道我和方不同吃素,特意到菜園子裏,摘了很多新鮮的蔬菜回來。
農村這邊沒什麽娛樂,吃完飯之後就洗洗睡了。他們家房子不大,趙琦直接睡車裏,我和方不同被分配到白大師生前住的屋子。
我想大姐肯定誤會我和方不同的關係了,方不同對我使眼色,示意我什麽都別說,隻是這個房間我有點害怕不敢住,大姐才說,白大師是在外麵去世的,帶回來的隻有骨灰。
還說要和我們換房間,她和白夜住白大師的房間,我們住她們的房間,隻是太麻煩,一個喝醉酒的人不宜折騰,最後我們就睡白大師的房間了。
和方不同一起睡有點尷尬,住院時睡一個房間,是兩張床。現在讓我們睡在一張床上,雖然我們對彼此都非常熟悉,就是覺得別扭無比。
方不同躺在裏麵,“你坐在那裏想什麽呢?趕緊睡覺,你……不會因為害怕不敢睡在這裏吧,女人就是麻煩,你要是害怕就和趙琦睡車裏。”
我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你就一點也不害怕?”
方不同豪氣衝天的說道,“我可是男人,從來不知道害怕怎麽寫,你害怕就到懷裏我摟著你睡。”
我斜他一個大白眼,“滾吧你,我才沒你那麽開放,趕緊睡覺。”
“哈哈哈,你都結過婚的人了,還在乎這些?我可是黃金單身漢,鑽石王老五,好多小姑娘想上我的床,我都不把她們放在眼裏,給你這個機會,你還不要,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兒了。”
我把枕頭扔到他的臉上,蹬鼻子上臉的毛病,他真是上演淋漓盡致。
冷聲的提醒他,“我現在是鑽石王老五,黃金單身漢,你是離婚婦女,那涼快那呆著去吧!”
方不同把枕頭丟給我,生氣地哼了一聲,咬著被子,哀怨的看著我。
他還說自己是個男人,現在不僅僅身體是女人,那動態,那神情女人氣十足。
我下床,從櫃子裏拿出兩套被被子,大姐說了這櫃子裏都是新被,鋪一層蓋一層拿上枕頭,可以睡了。
被子很舒服,暖暖的,有一股陽光的味道,肯定經常拿出去在太陽下麵曬。
方不同探出半個腦袋,“你幹嘛在地上睡,床這麽大,足夠我們兩個人睡了,我又不嫌棄你。”
大哥你不嫌棄我,我嫌棄你行不行呀?他哪裏來的那麽多自信,就那麽肯定我得意他嗎?
我閉上眼睛,“我要睡了,你這個自戀狂,別忘記關燈。”
“誰是自戀狂,你不要隨便給別人起外號,這樣很不好,你老師沒有告訴過你嗎?起外號不是好孩子……”
這人真是幼稚到不行,我翻過身背對著他睡覺。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到方不同一聲驚叫,我剛想睜開眼睛,方不同一下子鑽進我的被窩。
拱到我的懷裏,摟著我的腰瑟瑟發抖。
我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你幹什麽?還能好好的睡覺不。”
“嗚嗚嗚,我做噩夢了,嚇死我了……”
我無奈的歎息,是誰說自己是男人什麽都不怕?做噩夢嚇成這樣,連個小女人都不如啊!
“你可不可以把你的身體從我身上拿下去,真是的,能不能顧及一下別人的感受。”
方不同卻把我抱得更緊,“才不要,我是真的害怕,嚇死我了……嗚嗚嗚,何意……”
我繼續無奈,拍了拍他的後背,“嚇成這樣,到底做了什麽噩夢啊?”
方不同顫顫巍巍的說道,“我夢到白大師了,血次乎拉的,身體都不完整了,特別恐怖的,一直說自己死的好冤枉,何意我好害怕……”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說出來就破了。趕緊睡覺吧,不會有事的……”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方不同還緊緊的抱著我,眉頭緊鎖著,似乎在夢中,也不安心的緊。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明明是個膽小鬼,做個夢都嚇成這樣,還拍著胸脯說自己什麽都不怕,我點了點他的眉頭,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啊!
看他睡著,我就自己起床了,大姐已經開始做飯了,趙琦也在幫忙。白夜因為宿醉還在睡,寶兒倒是起來了,他正拿著一個黑不溜秋的球和他家的黑狗玩。
我左看看右看看,怎麽都覺得我也不能閑著呀!別人都在幹活,隻有我自己悠哉悠哉的,麵子上裏子上都過不去呀!
所以我眼珠一轉,笑了一下,想到了一個好活!看孩子寶兒,雖然寶兒有點大,不用看,不過也能顯示出我的一點用處。
我來到寶兒旁邊,“寶兒啊,你起的真早啊!你們家的小黑狗很可愛,養了多少年了?”
寶兒嘿嘿一笑,驕傲的說道,“叔叔,小黑到我們家已經一年了,小黑可厲害了,村口的大黃狗都不是我們家小黑的對手。叔叔我偷偷告訴你,我爸說黑狗辟邪,小黑尤其血統純正,有小黑在我們家,那些妖魔鬼怪什麽的都不敢進我們家的門!”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小黑的眼光都變了,這是狗嗎?被寶兒說的完全就是辟邪神器啊,還是一個走動著的辟邪神器,厲害了!
我感歎著說道,“你們家的小黑這麽厲害呀,叔叔還真沒看出來!”
寶兒將小黑叼回來的球又扔了出去,小黑又歡快的跑去撿球了,“很少有人能夠看出小黑這麽厲害的,叔叔,你認不出這很正常的。”
我點頭附和著,正是如此,又看寶兒和小黑玩了一會兒,寶兒看著我認真地問道。
“叔叔,你和姐姐還有哥哥來我們家幹什麽呢?”
這小破孩子太氣死我了,叫他們哥哥姐姐,卻叫我叔叔!我看起來有那麽老嗎?我的心在滴血呀!隻是他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我怎麽說也二十多歲了,和他計較這些小事,丟份兒啊!
隻好,打掉牙齒往肚子裏咽,咽下這口氣。
“我們是來找你爺爺的,隻是你爺爺現在不在了,隻好找你爸爸了。”
寶兒,這孩子看起來很成熟,說出的話也很有條理,讓人聽得很清楚,所以和他說這些,我也不擔心他聽不懂。
寶兒點了點頭,“叔叔我知道了,雖然爸爸沒有爺爺那麽厲害,但是爸爸也是可以的。”
我笑了笑問道,“你爸爸什麽時候會醒呀?”
寶兒看了看天,“等一會兒吃早飯他就醒了。”
我看了看天,他真的會醒嗎?難道他也是一個吃貨?
“寶兒,小方快洗洗手吃飯了!”
一聽到吃飯寶兒開心的笑了,拉著我就去洗手,洗完手來到飯桌,桌子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大嫂一邊幫我們盛粥一邊對寶兒說道,“寶兒喊你起來爸吃飯去。”
寶兒應了一聲,飛快的跑去喊他爸爸了,果然是到了飯點,他爸就醒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沒看見方不同,他竟然還沒起床,一時間有些尷尬了。
我跟他們說了一聲就去叫方不同起床,那有人在別人家還起這麽晚,我見到他,肯定要好好的說一說他。
進了屋方不同還躺在地上睡,和我剛走時一模一樣,動都沒有動過,連表情都還是那樣子。
我心中有些犯合計,大聲的喊道,“大懶蟲,起床啦,早餐都做好了,你還在睡,再不起床我把所有的好吃的都吃完,你就等著餓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