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一單交易
王利推開家門，疲憊的癱在已經陳舊發黴的棕色沙發上。
十四歲就輟學打工，到現在已經有六七年了，而常年流水線工廠的暗無天日，使他褪去了年輕人應該擁有的朝氣。
看著頭頂幾隻飛蟲，盤旋在昏黃的燈泡邊。而吊扇緩緩旋轉的黑影，一下一下打在他的心上。
他隨手抽出一根煙，但又停了下來。
起身走到窗邊，半推開已經掉漆大半的窗戶，窗外潔白的路燈透過髒兮兮的玻璃，照到王利的臉上。
“啪！”
樓下小賣部兩塊的打火機不是很耐用，他多點了兩下，微弱的火苗才伴隨著火星燃了起來。
王利吸了一口廉價但熟悉的煙，看著白色的煙霧在夜晚的晚風中散去，他感覺少了些什麽。
以往自己一敲打火機，房間裏的奶奶就會啊咦啊咦的表示不滿，雖然年紀很大了，但是她還是清楚的記得自己這個孫子。
今天怎麽沒聲音？
王利感覺有點不對勁，這個時間也不會這麽早睡。
隨手將煙掐滅在窗沿，對著窗外呼淨肺裏的煙霧，他輕輕推開已經老舊多年的房門。
模糊的福字隨著房門的打開，在空中微微飄揚，令人聽了牙齒發酸的“咯吱”聲蕩漾在空氣裏。
詭異的是，王利聞到一股奇怪的臭味。
奶奶還是那個姿勢，背對著房門的方向臥躺在床上。與以往不同的是，多了好多蒼蠅。
第二天晚上。
當火葬場的人離開後，家裏又恢複了安靜。平時應該照顧奶奶的叔叔和嬸嬸，無所謂的繼續下樓打麻將。
而他，則對著客廳牆上的照片發呆。
兒時的記憶如同剪影，在他腦海不斷回放，想起奶奶慈祥的麵容，過年包的水餃。
那時的他還有父母，四個人就在這個客廳的小桌子上吃飯，盡管都是家常菜，但是令他如此的幸福。
而如今依然是頭頂的這盞燈，燈下，卻隻剩他一人。
父母意外身亡的賠償金交到了叔叔一家人手上，但是奶奶的手術與他的學費都沒有著落。
仇恨的火焰慢慢充斥了王利整個胸膛，他現在想做的，就是讓那兩個人為奶奶的死，付出代價。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敢動手。懦弱，自責，憤怒，恐懼使他眼前逐漸模糊，他依稀看見了門邊多了一個人影。
那個黑影慢慢向自己走來。
王利害怕了，他想大聲嗬斥並且遠離這個黑影，但是全身如同被定住了，動彈不得。
黑影走到了他的麵前，但是王利依然看不清他的臉。
“你想複仇麽？”
猶如地獄的低喃在王利耳畔響起，本應恐懼的他，聽到了“複仇”一詞。滿腦子的恐懼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就是對叔叔一家的滿腔怒火。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王利如同失去了神誌，嘴裏不斷叨念著。
“那你能給我什麽呢？”
“我……”王利的目光呆滯了，大腦如同死機，半天說不出話來。
黑影循循善誘：“你有什麽最珍貴的東西？”
王利隻是覺得幸福的記憶最珍貴，但是他猶如一個孩童，不願意交出自己喜愛的東西，但是對比滿腦子的複仇，他又猶豫了。
“你交給我，安心吧。”
黑影最後一句話仿佛充滿魔力，王利聽到了肯定的答複，如同泄氣的氣球，整個人癱了下去。他獻出了自己的靈魂。
隻是他的嘴角，帶上了最純真的微笑。
李效看了看牆上的家庭合照。照片裏那個小孩的笑容，與現在王利的笑容，一模一樣。
有些唏噓的收下了他的靈魂，李效不知道還有多少類似這樣的慘劇，還有多少這樣絕望的人。
“叮！”
“靈魂標槍靈魂層數+1，攻擊力+1。當前層數：1/30。”
接下來，該去履行承諾的時候了。這並不是簡單的複仇，而是用兩個低劣與痛苦的靈魂去救贖另一條生命。
李效打開商城，想看看有什麽類精神攻擊手段。
當然，英雄聯盟裝備板塊他是不敢點的，而其他板塊的裝備就沒有那麽貴了。
隨意瀏覽了一下，裏麵的東西五花八門。但是很多都是消耗品，永久的物品效果也一般般，名字也不炫酷。隻不過種類與數量很多，五花八門。
甚至李效還看到現實軟妹幣兌換，1金幣可以兌換1w軟妹幣。隻是就不知以後軟妹幣還有用麽？
“這商城其他板塊物品有大致介紹嗎？”
“商城致力於提供優良的服務與最好的商品。其他板塊介紹：什麽都有。”
？？？
李效翻了個白眼，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麽區別。
“幫我看看有什麽靈魂類的道具。”
“根據召喚師李效現在的真實情況，我為您推薦以下道具。”
“精神折磨藥丸（一粒）：服用後可以使其精神陷入痛苦回憶，所有恐懼的情緒會放大。持續時間與放大效果，會因作用對象的實力強弱而改變。（僅對黑鐵3以下人類有效）-5金幣”
“幽魂麵具（消耗版）：戴上後有強大的精神壓製效果，受到精神壓迫後，會使其負麵情緒放大。放大效果會因作用對象的實力強弱而改變。使用時間24小時，可隨時停止激活暫停時間消耗。（僅對黑鐵1以下生物有效）-30金幣。”
“鎖魂塔（消耗版）：可容納一隻靈魂，進行12小時的痛苦折磨。折磨效果會因作用對象的實力強弱而改變。不可中途停止。（僅對黑鐵1以下人類有效）-10金幣。”
黑鐵？怎麽整出個段位來了？
“段位是什麽情況？”
“英雄聯盟段位係統，將在主線任務完成後開啟，所有人都可以參與到段位升級中來。”
“但是召喚師李效擁有本係統，有著獨特的等級機製，所以段位係統將被代替。0-10級對應黑鐵，以此類推。”
所有人都可以升級？看來人類會有一條新的進化之路，李效猜測。
就買這個麵具吧，24小時的使用時間看起來很值。
“那等級上限就是90級咯？”
李效下單的同時，隨口問道。
“等級上限100級。”
“那王者之後是什麽？”
“權限不足。”
好吧。李效沒有在追問，而是低頭看了看這個消耗版的幽魂麵具，也就是遊戲裏的小麵具。
如同遊戲裏的一樣，白色的類膚材質摸起來手感很好，鮮紅的妝紋點綴著綠色的眼眶，看起來就挺震撼的。
李效帶上麵具，走到鏡子前看了看。
很滿意。
接下來就是應該讓他們付出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