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下起手來六親不認
“我的媽呀——”旒羽一見到楚妃舞舉刀,嚇得臉都白了。
“混蛋!你給我站住!”
哐當,文藝複興時期的壁畫碎了,享年640歲。
“你妹的!別跑,我砍了你這個烏鴉嘴!”
咚砰,明朝的青花瓷瓶四分五裂,哭訴楚妃舞的暴力。
“旒羽!你敢說我是小豆芽!你才是豆芽,你全家都是豆芽!”
劈裏啪啦……別墅裏楚妃舞的怒吼、旒羽的求饒、已經無數古董身首異處見證了第二條理論--女人,飆起來是沒有理智的。
自從幾天前旒羽說錯話,被追殺得抱頭鼠竄後,羅網的別墅裏更加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早餐,旒羽和蕭城城都很聰明選擇了離楚妃舞最遠的地方吃,楚妃舞方圓半米內,沒有活生物敢靠近。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誰敢惹妃舞,誰就等著變成幾段、幾截或者幾片吧。
從最近半個月的受災情況來說,不管是誰,隻要敢提“蘭傾夜”三個字,就準備好為自己收屍……
在坐的六個人,隻有修羅優哉遊哉看著報紙,看完正麵看反麵,楚妃舞坐在修羅對麵,不經意抬頭時正好看見報紙的頭號標題,“帝國財閥首席執行官蘭傾夜與香港特首千金葉初晴公開亮相”。
粉嫩的俏臉瞬間一寒,楚妃舞手握刀叉,力氣之大,不需要懷疑她下一步會不會把報紙五馬分屍。
“完蛋了……炸藥包又要爆炸了……”領教過楚妃舞爆炸威力的旒羽咽下吐司,喃喃自語。
“願主保佑這張報紙,阿門。”蕭城城為報紙默哀。
楚妃舞攥著刀叉,貝齒咬得粉唇慘白,半晌,她沒有對那張紙大動幹戈,而是冷笑著道:“老大,收購這樣一家報社要多少錢?”
“呃,幾百萬夠了吧。”
“把我名下的錢全部拿出去,我要買這家報社!”刀叉被拍在桌子上,楚妃舞站起身。
旒羽不解問道:“買來做啥?”
離開的腳步一頓,她轉過身,麵無表情,“放火燒著玩!”
“……”
第三條,不要和失戀的女人講道理,她們,通常是無理可講。
楚妃舞的脾氣徹底變了,不但古怪,而且暴力……短短半個月,她毀了五件國寶級珍品,二十幾件價格百萬以上的歐洲古董,六架電視機,以及四道房門。
隨著她的歇斯底裏,蘭傾夜與香港特首千金葉初晴之間關係越來越近,報紙電視從捕風捉影,到後來煞有其事地確認宣傳,所有人都看好這段豪門結合,甚至猜測要不了幾個月,他們就會結婚。
想當然,這個消息傳來,楚妃舞……她崩潰了。
為了避免三天兩頭被追殺,旒羽哭著去抱修羅的大腿,而影虹出奇冷靜,不管楚妃舞做出什麽樣出格的事情,都不曾動一下眉頭。
“老大,妃舞再這麽下去,就快把這棟別墅毀了。”毀了別墅不要緊,但他很怕在將來的垃圾堆裏會挖出自己……的碎片。
“她沒事的。”
“她當然沒事了,有事的那個是我們才對。”旒羽很有危機感,天知道妃舞下一步會不會把武士刀改成機關炮。
“你放心,妃舞就算失去理智,她還有分寸,不會真的傷到我們任何人。”修羅埋首在衛星圖上,找尋下一次任務目標。
“可問題是我們不能一直看她這樣啊,老大,妃舞還小,她隻有十九歲。說白了,蘭傾夜算是她的初戀,我一直覺得蘭傾夜應該是對妃舞有感情的,為什麽,他會拒絕妃舞?”
坐在角落裏的影虹擦拭槍支的手指微微一頓,“因為妃舞不懂愛情。”
“咦?”旒羽把目光轉向影虹,“什麽意思?”
影虹垂首,慢慢擦著槍管,漠聲道:“對蘭傾夜來說,要留住妃舞,易如反掌,但他不願意這麽做,他要的不單單隻是妃舞這個人,他還要妃舞的心。”
唇,微微一勾,修羅站直了身體,斜靠在桌子上,老神在在說道:“沒錯,蘭傾夜之所以拒絕妃舞,不是不愛她,反而,是他深陷情網不能自拔的表現。妃舞是個傻瓜,可蘭傾夜不是,不但不是,他還聰明絕頂,與其讓妃舞渾渾噩噩和他在一起,不懂感情,還不如以退為進,讓妃舞可以徹底看清楚自己的心。”
“原來如此啊……”
旒羽了然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麽,“對了,昨天妃舞向緋夜訂了炸藥和火箭炮,她不會真的想去把蘭傾夜的地方夷為平地吧?”
影虹態度冷靜,漠漠道:“前天報紙上說蘭傾夜即將和葉初晴訂婚,她是打算破壞現場。”
“破壞現場?!”旒羽整個人呆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女人,真的個可怕的動物。”
修羅微微一笑,眼角餘光瞟向書房門口。
“既然蘭傾夜愛她,她也愛蘭傾夜,那為什麽不回去找蘭傾夜呢?”旒羽搞不懂女人的心思,與其在這裏瘋狂,還不如去和蘭傾夜攤牌,何苦因為一個男人,讓大家跟著遭罪啊。
“她不去找蘭傾夜是不確定蘭傾夜的心思,不過我猜……她是膽子小,不敢再麵對蘭傾夜,現在蘭傾夜要和別人訂婚了,聰明的女人不會拿著炸藥去當賀禮,而是能在婚禮之前拐走新郎,旒羽,你說我們家妃舞算是個聰明的女人嗎?”修羅淡淡的笑道,目光看著旒羽,話卻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門口有動靜,纖細的人影不知道聽了多久,直到聽見這句話,才輕巧轉身,迅速離開。
旒羽剛剛好看見那抹背影,全身一緊,“老大,影虹,呃,剛才衝出去的人,很像是--像是——”
“像誰?”修羅挑起美麗的眉梢,意味深長,輕輕一笑。
“嗯……像是你家屬下,影虹家的小徒弟。”
……
入夜後,蘭家別墅燈火輝煌,偌大的客廳裏到處都是鮮花,衣著光鮮的俊男美女來回走動。至於雲墨韻、展以辰、龍承炎三個人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討論什麽,看起來都很開心的樣子。
他們越是開心,某人的心情就越是惡劣!
三樓的客房外,出現一抹纖細的身影,身著黑色夜行衣,俏臉上柳眉緊蹙,神色凝重,粉嫩的臉兒冷若冰霜。她動作敏捷,避開傭人和崗哨,藏身在花園的一顆大樹下,目標是頭頂上三樓陽台。
水眸一動,她解下兔寶寶背包,從裏麵挖出一個造型奇怪的槍械,對準三樓陽台欄杆按動扳機。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細繩瞬然竄出,在陽台的欄杆上繞了幾圈,牢牢定住。
丟下槍械,重新背好兔寶寶,楚妃舞把手腕上的環扣扣在細繩上,推下按鍵,嬌小的身體騰空而起,順著鋼索,跳上三樓陽台。
輕巧翻過陽台,她推開落地窗,隻見滿屋花卉,完全陌生的女人正坐在窗邊,喝著微苦的茶葉,她側臉沉靜美麗,水眸清潤,微微一笑。
“楚小姐,晚安,找人嗎?”
“你是葉初晴?”她沒想到自己隨便找一個陽台闖進來也會這麽巧,正好遇到情敵。
就算沒有見過葉初清,但她很清楚,眼前這個清雅淡漠的女人,一定是葉初清沒錯……她是香港特首的獨女,出門豪門,與蘭傾夜坑爹的門當戶對。
“我是葉初晴,我也知道,你叫楚妃舞,楚小姐,我等你很久了。”葉初清莞爾淡笑,手指沿著骨瓷杯的邊緣輕輕遊動,“十三天,比我們猜測的還要早了一點。”
楚妃舞眯眸,“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說,我們知道你一定會來,而且會趕在我和蘭傾夜的訂婚儀式之前來,不過,你來得比我們想象的要早了一點。”
“你們?”
“嗯,我們。”葉初晴笑的和善,“我,和雲墨韻。”
“既然你知道我要來,那你還留在這等我,難道你不清楚我的身份嗎?我隨時可以讓你或者蘭傾夜暫時消失,不知道堂堂香港特首的女兒在黑市上值多少錢呢?”楚妃舞存心要讓葉初清知難而退,對付嬌滴滴的富家女,直接威脅比什麽都有用。
葉初晴微笑,緩慢站起身。
“你是神偷,想偷走我也不是什麽難事,隻不過,你確定要這麽做?”她開口詢問,不等楚妃舞回答,又自動自發的笑道,“你要想清楚,我是蘭家的客人,要是在這裏失蹤,蘭傾夜脫離不了關係。下手之前,還是多替蘭傾夜想想吧,小妹妹。”
她的話戳中楚妃舞的軟肋,確實,現在她不敢動這個葉初晴一根汗毛,不然蘭傾夜的麻煩也就隨之而來,但,要她看著葉初晴和蘭傾夜在一起,也辦不到!
“你想怎麽樣?”楚妃舞直接攤牌。
“我不想嫁給蘭傾夜,也不想和他訂婚,僅此而已。”葉初清聳聳肩,一派輕鬆。
“那報紙上……”
“報紙上,隻是捕風捉影罷了,雖然我家很想讓我們政商結合,不過我不喜歡蘭傾夜,也不會嫁給他。”葉初晴輕描淡寫的說道,坐回椅子上,“我想,你今晚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吧,這棟別墅,你比我要熟悉,出了這個房間右轉,那裏有你要找的人。”
“你……你不阻止我?”楚妃舞疑惑她的大方,但目光已經順著房門向右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