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威逼七哥
七哥笑了笑,似乎對容國女皇有些嘲諷:“容國女皇是一個很奇特的人,你永遠不會知道容國的女皇究竟想要做什麽。”
陸小棠覺得,既然連一個住在臨江的外地人都這麽評價容國女皇,那麽多半,這個容國女皇是不太喜歡幹好事。
七哥已經將對忘川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和盤托出。
陸小棠也覺得七哥並沒有隱瞞。
這次買線索的買賣反而順利簡單了許多。
兩人聽完忘川的事情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反而是陸小棠有些八卦的坐在七哥的對麵,要求買一送一。
“關於秦忘川的事情我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但我想,你知道的那麽多,能不能附帶告訴我一件別的事情?”
七哥喝口茶潤了潤嗓子,抬眼才又看她:“什麽事?”
“容國女皇,跟翟國皇太子翟姒。”
翟姒這個人讓她的印象意外的深刻,原因是翟姒是個很美麗的男子。
而且,曾經做過明祀川的未婚夫,所以並未產生太大的交際。
但是這樣美麗的男子,卻忍不住讓陸小棠對他燃起了無限的好奇之心。
七哥看向容琛,似乎是在用眼神詢問容琛什麽。
容琛也坦然:“雖然對摘星樓一事有所耳聞,但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先生清楚的話,不妨說一說。”
七哥這個爆料人可是收了錢的,既然是收了錢的,爆料說點什麽也不為過。
而且翟國皇太子跟容國女皇的事情在坊間也有許多的秘密傳聞。
甚至在摘星樓被焚燒之後還有許多的版本流傳出來。
因為流傳出來的版本太多,反而混淆了視線,讓人分辨不清到底是哪一個才是真相。
從坊間聽那些經過加工的版本已經不靠譜,唯一讓人覺得還算是靠譜的,便是找一個知道的甚多的人。
而七哥,恰好就是這樣一個甚好的爆料人。
七哥被問起這件事,皺眉沉思了片刻,才啟唇:“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陸小棠不急著走,便安慰他:“沒關係,先生你可以慢慢想,什麽時候覺得想的差不多了,我便聽你講出來就是。”
七哥是不是想說,陸小棠心裏也不清楚。
但是不管他想說還是不想說,她都要讓她說出來。
陸小棠安安靜靜的在那邊的椅子上坐著喝茶,容琛在旁邊也不急不忙。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曲彩反而忍不住了。
曲彩嘖嘖一聲,叫七哥:“不過是容國女皇那點不值一提的事情而已,七哥你跟他們說了便是。”
容國女皇那不值一提的事情?
陸小棠倒是真覺得翟國皇太子就算是死在容國女皇的手裏也不值一提,畢竟容國女皇手掌大權,身邊的美貌少年郎肯定不少。
身邊的美貌少年多了,死一個,她應該也記得不是很清楚。
陸小棠正這樣想。
七哥的壽材鋪子裏便來了一個人。
那人穿的衣裳很奇怪,隨便在衣服外麵套了一件外衫,若是仔細看的話,甚至能看見那外杉上的布料紋路。
陸小棠沒有吱聲,七哥是店鋪裏唯一的掌櫃,曲彩隻是一個上門的客人。
沒有人幫七哥照顧生意,七哥自然要自己去招待客人。
七哥與那客人像是熟識的客人,客人以一來,七哥的臉上就掛上了笑容。
待他從陸小棠的身邊走過去,陸小棠才發現方才他坐的地方恰好是在陰影之中。
如今站起來,便發現他身上穿著的不是一身純黑的衣衫,而是一件黑色與紫色相間的長袍。
長袍的質地跟布料都是極好的,層層交疊的白色裏衣襯得他胸膛寬闊而削薄。
最重要的,這個男人居然有一頭風騷的黑長直。
那長長的頭發到了腰下,在長發的尾梢上打了個結,還帶了一個銀色發箍,發箍上還帶著流蘇。
陸小棠莫名其妙的覺得這個男人待在這種小鋪子裏有點奇怪。
若是說錦衣夜行,可是沒有幾個人喜歡。
如今這個七哥穿著打扮都這樣華麗,品味又非同尋常,看起來是個高雅的人,既然是一個高雅的人,為什麽要留在這種地方過不見天日的生活。
陸小棠轉頭看了看房子的窗口。
沒錯,從窗戶裏望出去還是一片陰沉沉,的確是不見天日。
她看著七哥將一個包裹從小櫥櫃裏取出來,然後滿麵笑容的交給那個客人。
曲彩在那邊大喇喇的喝茶,甚至開始盯著容琛觀察她的五官長相。
觀察半天,還翹起唇角,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來:“這位公子,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公子能不能……”
“不能!”
陸小棠高調截斷兩人的對話,狠瞪了曲彩一眼,才警告容琛:“苗疆女子跟中原女子不一樣,你不要做些讓苗疆小姐誤會的事情。”
中原人的閨房小姐都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戒條約束,但是苗疆少女是沒有這種約束的。
再況且,在現在這個時代,男人可是能三妻四妾的。
若是讓容琛一不小心順便將這個苗疆女人娶回去,她就更不能好好的享受王府生活了。
她心裏盤算,前麵那個做生意的七哥卻已經笑眯眯的將客人送走了。
似乎是得了不小的利潤,那位七哥轉過頭來還是一副心神蕩漾的樣子。
陸小棠望著他,眉峰微微皺了皺。
那七哥將銀錢收起來,坐回到椅子上。
陸小棠這時候才好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來。
“剛才那人人看起來好熟悉。”
“他是我的一個常客。”
陸小棠蹙眉想了想,腦海裏將最近看見過的人都一一的過濾一遍。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腦袋裏忽然一閃,想起那個七哥的客人跟誰長的相似。
“剛才那個人,是女皇身邊的太監吧?”
陸小棠說的不無鄙夷,正在喝茶的七哥好像是料定了陸小棠無論如何也猜不出那個人的身份。
卻忽然一下又聽見她準確的指出那人的底細,噗的一下就將嘴裏的茶給一口噴了出來。
旁邊曲彩歎了口氣,也不再加以掩飾,從袖中取出來一塊方形帕子,遞過去:“給你,師哥。”
七哥一把接過去,尷尬的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茶水。
陸小棠看見他噴茶葉就已經是萬分的嫌棄他。
偏偏還要從他的嘴巴裏麵撬出一點什麽東西來,沒有辦法,陸小棠才皺眉問他:“女皇身邊的太監是你的常客,女皇沒死,太監也不應該有家裏人,那你給太監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七哥還沒有說話,那邊曲彩就已經替他回答了:“不是別的東西,隻是一種小藥而已。”
“小藥?”
陸小棠對小藥這兩個字還有幾分不解。
那邊曲彩卻對小藥知道的全都清清楚楚。
“這個容國女皇殺人無數,常常晚上做夢萬鬼纏身鬼哭狼嚎的從床上醒過來,我師兄在幹壽材鋪之前是個大夫,精通醫理,所以能看些小病。”
曲彩這樣說絕對是低估了他的師哥。
憑他師哥身上穿的這身衣裳就能看得出來,這個師哥絕對不是看些小病那麽簡單。
再說,容國女皇怎麽會隨隨便便的就讓一個能看些小病的大夫給她看病?
他師哥肯定不簡單,而且知道的事情很多。
尤其是知道容國女皇的事情。
她給容琛默默遞了個眼神。
容琛當做是默許了,袖子裏閃電一樣滑出來一把冷刃,是鋒利的匕首。
曲彩那邊還毫無察覺,那個會看點小病的七哥也沒有察覺。
陸小棠就啟唇想要跟這個七哥先禮後兵,要是貿然上去就揍,也不太好。
“先生,你看天色也不早了,能不能給我講講翟國皇太子跟女皇之間的恩怨情仇,你說我聽,絕對不會打斷你。”
七哥猶豫了一下。
那邊曲彩喝茶都喝的開始犯困無聊,隨便起身去旁邊的桌子上找點心吃。
七哥很緊張,想要一把拉住自己的師妹。
後來陸小棠才知道,雖然七哥跟曲彩是同一個師門的,但是,曲彩精通各種防身之術,而這位七哥就真的是一個懸壺濟世的大師兄了。
要是被人家反手抓住,除了挨揍沒有第二條路。
陸小棠當然不會讓七哥輕而易舉的就將師妹叫回來,一個箭步衝到七哥的麵前,臉上溫柔的掛上笑意:“曲彩姑娘一定是餓了,所以先去吃點東西,我們慢慢聊。”
她拖了把椅子,坐在七哥的麵前,就這樣麵對麵的跟七哥坐著。
七哥也不是傻得,自然是知道陸小棠必須從他嘴裏問出什麽來。
他側眼看了看容琛。
容琛眉眼淡然,一點也不像是正在威脅別人的模樣。
陸小棠望著七哥。
七哥也望著陸小棠。
兩人就這樣靜默無聲的對峙了許久,出去吃點心的曲彩還沒有回來。
陸小棠覺得大約是曲彩拋棄了師哥,畢竟是個不肯爆料的話,也是讓曲彩賺不到錢。
曲彩可不像是一個為了大師兄不要錢的人啊。
大師兄似乎是也能明白這一點,於是,在寂寞蔓延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
大師兄才歎口氣,認命的開口給陸小棠緩緩講述容國女皇那一段應該被塵封了的過往。
容國女皇的人生,並沒有想象中來的那樣一帆風順,而且,還是坎坎坷坷,充滿了叫人嘖嘖稱奇的傳奇色彩。
而且,她的身上還擁有一個不能說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