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離開邊城
很顯然,永純的武功不足以成為炫耀的資本。
因為在米杉兒追問永純的武功的時候,這個孩子少有的,變得非常的沉默,這是一個十分反常的表現。
容寧在米杉兒給永純打包幹糧的時候,已經把酒桌上的豬頭肉,牛肉,跟雞肉,烤羊腿等肉菜全都已經打包好放在罐子裏,然後分別綁在了背上,胸前,腰上。
雲蒼跟容琛道別:“王爺,後會有期了。”
容琛點點頭:“那就得罪了。”
說完,猛然抽刀對著雲蒼跟旁邊的司南就是一人一刀,隻不過兩人都沒有傷到要害,隻是疼的眉毛一皺,往後踉蹌了兩步然後昏倒了。
眾人望著兩個入戲較快的同伴,歎了口氣。
容琛拉著陸小棠往外走,陸小棠埋怨容琛:“人家好心幫咱們,你會不會下刀太重了,萬一胳膊廢了怎麽辦?”
旁邊永純撇撇嘴:“要是不下刀重一點誰會相信我們是夜襲雲蒼然後闖出軍營的啊!”
容寧一路往外走,看米杉兒拉著永純,淡淡開口:“其實這個小子是滄國人,可以把他留在這裏。”
米杉兒搖搖頭:“萬萬不能,永純比永瑢血統更加純正,是標準的皇族繼承人,若是重策知曉他活在邊城軍營裏,必然會下令要了他的命。”
永純嘴角抽了一下,顯然對自己這危險的處境也感到無可奈何。
一行五人迅速往外走。
剛走出帳子五十米遠,就有巡視的人舉著火把一照,喝到:“什麽……”
最後那個什麽人的人字都沒有說完,就被容寧給刷的抽刀一下劈翻了。
旁邊米杉兒看看歪倒的那個人從額心到下巴一道紅線,皺眉嫌棄:“容寧你下手太毒辣了。”
這話才說完,米杉兒旁邊就有個士兵恰好接手完驚現一側:“是誰?噗!”
米杉兒衝著那個士兵的腹部出劍,白刃進去紅刃出來!
人家一口血噴在牛皮帳子上,叫看見的人覺得觸目驚心的。
容寧眼神冷靜,鄙夷的輕聲:“彼此彼此啊,沙蠻子。”
本以為這樣無聲的逼近軍營出口便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卻未料到,前方守著營地大門的人突然從眺望樓上吼了一聲:“有人出逃!”
這一嗓子吼出來真是不得了。
瞬間無數拿著火把兵刃的士兵從旁邊衝了出來,一副甕中捉鱉的模樣。
五個人眼看就要被包圍起來。
米杉兒跟容寧卻分立兩側,容琛從前開道。
一片廝殺中,血花橫飛,刀劍相擊。
永純拿著自己的小匕首揮舞著乞求自保,陸小棠被前方的容琛跟左右的米杉兒容寧護的牢牢地。
忽然有個人在容寧偏離一點的時候向陸小棠一刀劈過來,容寧眉毛一皺,厲喝:“彎腰。”
“哦。”
陸小棠沒能彎下去,隻好蹲一下,就是頓了這一下,讓容寧及時格擋住了那人的劍。
容寧一手握劍覺得有點吃虧,在將手邊的人解決了之後幹脆拿雙手劍,長劍快刀舞的行雲流水。
旁邊的人紛紛倒下去,米杉兒那邊稍微有點吃力。
容寧分身幫了她一把,結果背上撲棱一下被砍了。
永純被濺了一臉的牛肉湯,厭惡的大叫:“武藝不精,湯都灑了!”
容寧惱火不已:“王八蛋!居然敢動老子的湯!這可是給我娘子補身子的!”
容寧雙眼血紅,衝著人家就撲過去。
那邊容琛卻一把抱住陸小棠飛快的掠出了即將關閉的大門。
米杉兒拉著永純往外跑,容寧被甩在敵人的包圍圈裏。
居然裏麵還有人大叫活捉!
結果就是,容寧把那些想要活捉他的人都幹翻了以後,從城牆上收劍跳出來。
米杉兒搖搖頭:“真是愚蠢,碰見容寧這種禍害就應該一刀砍了,還活捉什麽活捉。”
說完,搖了搖頭跟著前麵的容琛和陸小棠跑去。
夜色之中,邊城軍營裏久久沒有追兵追出來。
司南跟雲蒼被士兵們拉出去包紮傷口,在人走幹淨了,才互相對視一眼,苦笑出來:“我們邊城軍營的人被她們砍翻了一小半。”
司南不以為意:“那也要感激他們,去堵他們的人都是京都那邊派過來的勢力。”
那些隸屬於重策的士兵被剿殺幹淨,也算是給邊城軍營進行了一次清理,接下來,雲蒼管理邊城軍營就會方便許多。
最起碼,不會有個副將指指點點。
司南望著雲蒼,心甘情願的將主將的令牌交給他:“副將死了,我這主將有罪,我得降級了。”
雲蒼收下主將的令牌,點點頭:“希望你能好好協助我。”
司南點頭:“同窗十載,我當然會協助你。”
……
陸小棠跟著米杉兒在天亮之後找了一片被遊牧民族放棄的棲息地,大概是因為有暴風席卷過,所以遺留下許多被暴風吹壞了的東西。
米杉兒在一個地窖裏找到了奶酒,但是並沒有發現人。
因為昨晚走的匆忙,隻帶了幹糧而沒有帶水,讓大家都覺得很渴。
容琛,米杉兒,容寧,還有永純都可以放心喝奶酒,但是唯獨陸小棠隻能幹瞪眼。
容寧轉頭看米杉兒:“難道就沒有奶嗎?”
米杉兒搖搖頭:“大漠夜裏冷,為了禦寒,我們都是喝奶酒的,奶容易壞掉。”
容寧很煩躁,起身要去幫陸小棠找水喝。
陸小棠一把拉住他:“在大漠上容易迷失方向,你乖乖留在這裏別亂跑。”
“但是你不喝水會死的。”
容寧起碼是個很有常識的人,永純跟米杉兒一言不發。
唯獨容琛吐出一句話:“可以喝血。”
容寧聞言,立刻要抽刀。
陸小棠都被嚇死了,一把抓住容寧:“喂喂!在大漠上沒有醫藥,不容易愈合傷口的,你要是自殘可是會死在這裏的。”
“但是我也不想讓你死。”
“別傻了,我怎麽會先死。”
陸小棠強撐一下:“我其實也不是渴,我就是覺得你們喝酒,我很饞而已。”
容寧根本就不相信她。
陸小棠卻堅持說自己是因為饞。
最後容寧無奈,伸出手指遞給她:“你要是渴的話,咬破我的手指好了,傷口小就不會止不住死掉了。”
永純感動的連連歎息:“這是我見過最感人的愛情故事了。”
說完,轉頭看向米杉兒:“她們是夫妻嗎?”
米杉兒瞥了永純一眼,有幾分恐嚇的神色:“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話,小心被割了舌頭去。”
“沙蠻子,你還敢威脅我!”
永純憤怒的站起來。
米杉兒抬起眼皮:“陸小姐是容琛的夫人。”
永純瞄了那邊淡然望著容寧跟陸小棠的容琛一眼,蹲下來小聲的跟米杉兒說話:“那麽為什麽陸小姐的夫君不會救陸小姐呢?”
米杉兒一下子被問住,轉頭看向容琛。
容琛眼底有微微的波瀾,卻沒有說別的話。
陸小棠忍了忍,還是沒能忍住,一下抓過容寧的手指,然後拉過去吸血了。
在這麽惡劣的環境下,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會吸幹了容寧的血,但是她一定要活下去。
米杉兒跟永純在將奶酒收拾好裝備到自己身上之後,打算啟程繼續往鐵海的方向前行。
容琛卻忽然開口:“鐵海的具體位置你還無法斷定,不如先去找到你的族人,然後向他們要兩匹沙駝比較好。”
米杉兒沒有反對,的確,有沙駝騎著,可以縮短腳程,也能節省時間。
最重要的,還能快點找到海蘭銅宮。
隻有快點找到海蘭銅宮,才能求得庇護來保護北疆大漠上的族人。
一行人啟程往東,憑借著米杉兒的帶領,大家都相信能盡快找到措韃部族人。
然而,一路上容寧卻都有點反常,永純看到容寧那張紅撲撲的臉,轉頭別有用心的問米杉兒:“你說容寧是不是被吸血吸傻了?”
米杉兒瞟了容寧一眼,看他臉蛋紅撲撲的,怔了一下:“陸小姐明明是吸的血啊,又不是吸的腦髓,怎麽可能把他吸成這幅呆樣?”
那邊的容寧大概是聽見了這句話,眼神凶惡的看過來,永純嚇得小心髒噗噗直跳。
米杉兒瞪回去,將永純往懷裏拉了拉:“沒事,別怕,姐罩著你。”
永純這下子才忽然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眼神呆滯的抬頭看米杉兒那張表情很橫的臉。
突然覺得心頭噗噗又跳了幾下。
容琛一路上一言不發,陸小棠過去貼心的扶著他:“要不要我給你找根樹枝撐一下,你身體不好,這樣長途跋涉一定很吃力。”
容琛側眼,眼眸有淡淡的笑意:“你不覺得我這幾天身體好多了嗎?”
其實陸小棠是真沒覺得這幾天容琛的身體好多了,隻是覺得容琛這幾天異常沉默,除了必要的話,基本上都沒有話說。
陸小棠伸手去握住他的手:“你是不是覺得容寧跟在我身邊不太好?”
容寧跟她太親了,兩個人非親非故的,這樣待在一起她也覺得不好,但他們之間是真的純友誼,別的什麽也沒有。
那邊容琛看她臉上抱歉的模樣,淡淡莞爾:“你想多了,我還慶幸容寧一直在你身邊呢,以後,你們兩個也要好好相處,懂嗎?”
這句話本來是沒有什麽含義的,隻是字麵上的意思。
但是容琛這樣輕輕的說出來,一字千鈞一般,讓陸小棠瞬間就想到容琛會死在春三月的事情。
他就像是在囑咐遺言一般認真。
陸小棠微微一怔,接著,一把抓住容琛的手,緊張的保證:“我一輩子都跟著你,不管到哪裏!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