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真正的死因
陸小棠見到那個秘術師的時候發現那個秘術師有點奇怪。
他伸出手去把她的脈,手指的指尖冰涼的厲害。
“這位閣下,我沒病。”
“貴人不必多說話。”
陸小棠覺得很奇怪,不過既然人家這麽說了,看樣子也沒有什麽生命危險,她便溫順而無聊的任她把自己的脈。
待到把脈把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陸小棠開始懷疑麵前這個人到底是大夫還是騙子。
“這位閣下。”
穿著黑色鬥篷的男人微微抬眼,發間露出一雙涼薄的眼睛。
陸小棠奇怪的望著他的眼睛,定定的望著,接著心頭一跳,有點不確定的反手抓住那個人的手腕,然後若無其事的用指尖在桌麵上嘩啦的兩下。
穿著黑色鬥篷的男人點點頭。
陸小棠眼睛立刻一亮,接著伸手提了提自己的袖扣跟裙角,那兩條漂亮的黃金鐐銬鏈子就毫無遮掩的出現在黑衣男的眼前。
陸小棠不動聲色的感受那男人之間在她肌膚上細微遊走的比劃跟弧度。
待到確定了,忽然出聲:“閣下你把脈的時間也太長了,我想喝口水。”
碧水在旁邊候著,聽見她嚷,便叫人端了茶水過來,接著掀開紗簾遞進去。
陸小棠伸手取茶杯。
幾乎是在刹那間。
穿著黑色鬥篷的男人就一把捏住了碧水的喉嚨!
陸小棠一驚,忙要起身後退。
穿著黑衣的男人卻捏住碧水的脖子,沉沉出聲:“鑰匙。”
碧水也是個烈性子:“沒有!”
黑衣男稍稍側眼:“王妃,我後腰上插著一把短刀。”
陸小棠茫然:“要砍斷鎖鏈需要斧頭,短刀有點困難。”
黑衣男聲線平平:“王妃誤會了,這是用來砍手腳的。”
陸小棠呆愣了一下,接著就一把將那短刀從黑衣男腰後的劍鞘裏抽出來,不等黑衣男再說什麽,陸小棠一刀就架在碧水的下巴上:“鑰匙!”
“沒有。”
陸小棠很不耐煩,劍刃一蹭,驀地就割破了碧水的臉。
這時候外麵有個丫頭尖叫:“貴人莫動,鑰匙在奴婢這裏!”
碧水低吼:“閉嘴!”
可是那個丫頭都已經把話給說出來了,就算是閉嘴也真是閉不到哪裏去了。
陸小棠揚聲:“扔過來。”
那丫頭哆哆嗦嗦的遞過來。
陸小棠一手拿著短刀,一手飛快的去開鎖鏈。
好不容易將鎖鏈給打開了,還沒直起腰就被那個黑衣人一把扔開碧水,拉著往內室的窗口跑去。
陸小棠對於飛簷走壁這種絕世神功歎為觀止。
但是黑衣人高強的武功卻仍舊難以以一敵百阻斷後麵那些人的追擊。
陸小棠才被放在城門口的道上,後麵的人就追了過來。
陸小棠指點他:“上去上去。”
話才說完,就有人從上麵傳過話來:“就算是上來,也出不了我滄國王城。”
那聲音陸小棠熟悉的很,仰頭去看,果然看見一個纏著帝王衣飾的人慢條斯理的將腰間的佩劍給抽出來。
那病寶劍閃亮耀眼,卻不是銀色鏤空的劍鞘裝著的。
陸小棠脫離開黑衣人的掌握,被黑衣人擋在身後。
“是誰派你來救我的?”
“衛國權貴。”
陸小棠想了想,又看看城樓上站著的重策,還是好心的勸他:“要不然你先走吧,你打不過重策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話音未落。
城樓上的人就猛地躍了下來,刀劍寒光,袍袖飄揚。
陸小棠匆匆往後退,在城門口的地方突然有人闖進來,不等城門的士兵刺過去,就有人將人給砍瓜切菜一樣的撩到在地上。
陸小棠忍不住眼神驚恐的抽了抽嘴角。
對麵衝過來一個白衣少年,長發飄飄很有仙氣。
陸小棠聞見他衣襟上的香味,唇角下垂:“你是邊吃缽缽雞邊闖進來的嗎?”
“不不不,我使用的是迂回路線,隻是不小心在城門口暴露了,”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旁邊的黑衣男跟人家的滄國帝君打的火熱,沉思了一下,問陸小棠,“娘子,這貨為什麽也會暴露?”
“他從一開始就暴露了,人家是正麵對敵。”
容寧將陸小棠抱起來,足尖一躍,搶在城門閉合之前從門縫裏衝出去,身後還有高手殿後。
陸小棠回頭望了望城門口攪成一團的混亂情境,問容寧:“那個黑衣男是誰?”
“不曉得,聽說是小琛從茶館裏請來的落魄高手,收了我們八百兩黃金。”
“容琛呢?”
“他舊疾複發,現在在臥床休養。”
陸小棠算算日子,眼神沉了下去。
容寧敏銳的發現她心情不太好,關心的問她:“娘子你被太擔心,小琛不會這麽早死的。”
陸小棠懶得理會他,匆匆到了客店,才發現以前住的地址早就已經換了。
如今這個倒不是一般的客店,而是一個雅致的小院子,在主人房裏,容琛果然是臥病在床的。
藥香味嫋嫋漂浮在空氣來,陸小棠一被放下來,就匆匆往床榻邊走。
金石正端著藥碗,看見陸小棠衝進來,驚喜道:“王爺,王妃回來了!”
屏風擋住的床榻後麵傳來容琛的咳嗽聲。
陸小棠提了提裙擺,在繞過屏風之後,伸手將容琛從床榻上扶起來,接著拍了拍他的背:“不是已經好多了麽?怎麽一下子又嚴重了?”
容琛轉眼看她,發現她氣色不錯,便笑:“你這幾天好像沒受什麽罪?”
“重策雖然是滄國的活閻王,不過我進了皇宮也發現他其實沒有那麽十惡不赦。”
重策隻不過是喜歡叫她醜女而已,除此之外沒有克扣她的夥食,甚至沒有大刑伺候。
比起那些別的被擄去的人來說,她受到的對待還是可以接受的。
容琛看她給重策說話,沉了沉眸子:“永瑢郡主是怎麽回事?”
陸小棠會想起永瑢郡主親手殺了母親,又嫉恨白族女人換藥毒死白鸞公主的事情,稍微沉默了一下:“事情,遠遠沒有我們想的那樣簡單,永瑢郡主並不可信。”
永瑢郡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其實每個生活在宮廷之中的人都沒有想象中來的那麽簡單,永瑢郡主不是唯一的例外。
陸小棠神色複雜的開口繼續說道:“我想,米杉兒也被騙了。”
容琛笑了一下:“你這一趟,好像知道了不少情況。”
說完,容琛忍不住又咳嗽了一下,陸小棠伸手幫他拍背:“你先別說話,這件事情我一點點講給你聽。”
旁邊金石還端著藥碗,陸小棠伸手:“把藥給我,我給王爺喝。”
金石將藥碗遞給陸小棠。
陸小棠接過去,舀了一勺子藥汁,垂首吹了吹,鼻子尖聞見的藥味卻讓她微微一怔。
容琛發現了,問她:“怎麽了?”
陸小棠勉強笑了一笑:“沒事,隻是覺得這藥這麽苦,你還要整天喝,真是受罪。”
容琛點點頭:“習慣就好了。”
陸小棠沒有繼續說話,就這樣將藥給他喂了一半喝下去。
之後容琛又咳嗽,她就順手將藥碗放下,叫人把藥給撤下去了。
容琛吃過藥之後睡下,陸小棠因為被那個高手拉著虛驚一場,離開床榻之後去前麵的前庭裏揉了揉脖子。
容寧在前庭喝茶,旁邊的金石神色不安的躊躇著。
不時偷看陸小棠兩眼。
陸小棠也注意到,就問他:“金石,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金石被聞到,匆忙兩步跨過來,抱拳行禮:“王妃,其實我是想說,我們王爺的病情是不是不太好。”
陸小棠揚起唇角,伸手去拿旁邊放著的熱茶:“說的哪裏話,王爺隻不過是小小的風寒而已。”
“可是,王爺的病已經喝下了對付風寒最重的藥,還是沒有效果。”
陸小棠低頭喝茶,唇角的笑容已經斂去:“王爺服藥多久了?”
“從您失蹤那天開始喝的。”
“誰給看的?”
“皇上遣來的大夫給看的。”
“藥是你跟著親自抓的?”
金石一怔,抬起眼來:“藥有問題嗎?”
陸小棠沒有否認:“我覺得王爺的病症喝這藥不合適,我重新開藥方,你去給王爺抓藥,但是原來的藥還是照樣煎了端過來,不要被人發現我給王爺換了藥。”
金石神色複雜:“王妃的意思是,開藥的人想要害王爺麽?”
“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王爺的病情隻有熟人才能照顧的周到。”
金石聽她這樣說,心裏便明白了。
等金石走了,容寧又開始狐疑起來:“你是說,皇上想要小琛死?”
陸小棠嘴角垂下,訓他:“閉嘴,不要亂說話。”
容寧的腦子不笨,就是說話太直接,被陸小棠一訓,坐在椅子上哼哼:“話裏有話的意思,不就是我說的這個意思麽?”
陸小棠不說話。
容寧卻開始深究起來:“皇權就這麽重要嗎?重要到讓人家手足相殘?”
容寧沒入朝堂,自然不知道朝堂傾軋互相陷害的厲害。
但是陸小棠卻看了許多曆史傳記,明白朝堂如戰場的危險。
容寧還在哼哼,外麵卻傳來一個聲音:“陸小姐!”
陸小棠瞥眼看容寧:“怎麽米杉兒這麽快就知道我在這裏?”
容寧聳聳肩:“為了保證你的安全,她跟我們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