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我可以回答你兩個問題
稷山這幾天都不去公司裏，什麽事都不管了，每天幾乎都待在家裏喝悶酒，沒事還老來煩他。這是想要做什麽？是看他不夠煩，所以特地來給他心裏添堵的嗎？
當初就是看在稷山對他忠貞不二的份兒上，才給了他這個身份，讓他為自己辦事的。可是現在他才知道人都是會變的，他會變，稷山也會變。
稷山變得愛撒謊了，變得消極沉溺，作死作活了！他真是後悔，自己當初沒把他看得再清楚一點，現在他隻感覺自己被稷山狠狠地耍了一頓。
可是這丫的似乎還不滿足，覺得沒玩夠，還要和他繼續玩，他真是受夠了，今天就一次性地跟他說清楚。
“你這麽嚷來嚷去的是什麽意思？是要告訴其他人我他媽就是雷楚凡是不？你如果真這麽想，你大可拿著喇叭到處去說，老子才不怕你！”雷楚凡氣憤地吼著，滿臉通紅。
“不是的，大哥，我怎麽會害你呢？我已經把下人都支走了，黎韜也不在家，沒人聽得到我們的談話。”見他生氣了，稷山趕緊解釋道。
他怎麽會害得大哥暴露身份呢？大哥平安才是他的心願，為此他可以拿命去換的啊！大哥應該知道的，為什麽要說這樣傷人的話？
雷楚凡的傷人話才說了一半，稷山的手碰到他的胳膊時，他憤怒地甩開，毫不留情地把下半句給補上來：“如果覺得給我打天下很勉強，你就給我滾！老子才不想看到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大哥，你別生氣，你耐心地聽我說好嗎？”稷山淒苦著一張臉，心裏堆積滿了難受。
他知道大哥是故意的，故意說出這麽多傷心的話來，目的就是為了氣他，所以他一定要冷靜下來，心平氣和地說話，絕對不能再說大哥不愛聽的話。
“想說什麽？好！你今天就給我一次性地把你想說的都給我說了，以後別再煩著我了！”雷楚凡壓著心裏的怒火，衝他低吼。
稷山，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機會給你了，就這一次。
“大哥，請你相信我，我對你是全心全意的，我沒有想過要出賣你，無論是你的身份，還是我對你的感情……我發誓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不然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稷山用手指著天起誓。
別說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隻要大哥能夠相信他，讓他說再毒的誓言都是無所謂的，隻要大哥相信他，就算讓他立刻去死都可以。
他對大哥的感情絕對是如假包換，經得起考驗的。
可是他的誓言卻沒能感動雷楚凡。
“稷山，你不無聊嗎？”雷楚凡看著指天發誓的稷山，嘴角抽起一絲嘲笑，“你都多大了？還說這些？天打雷劈就你不怕嗎？老子還不怕嘞！”
怎麽說他都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跟他說這些就不覺得可笑嗎？
“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可以為你去死，你相信我好嗎？”稷山麵色一陣陣地失望，心裏也盡是挫敗感。
他真的沒有想到話已然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仍然是無法感動大哥，無法令他相信自己。
“說完了嗎？說完了起開！”雷楚凡失去耐心，用力推開稷山，就要關門。
稷山察覺得快，急忙上前去，將自己的身體卡在門口，說什麽也不要他關門。
“大哥，你要怎麽樣才肯相信我？你說！”
稷山用盡全身力氣喊，仿似整個屋子都能被他這股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力量撼動。
雷楚凡沉下心中的怒火，盯著他的臉，麵色變得死水一般地平靜。
稷山怔住，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大哥，你為什麽這麽看著我？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問完這話之後，稷山就想起來自己這些天除了每天去一次公司給洛翊送飯菜外，其他時間他都待在家裏，什麽都不做，臉也不洗，模樣肯定是非常難看的。
真不該，他應該洗個臉，打扮一下才來找大哥談話的，真不該讓大哥看到自己這副邋裏邋遢的模樣。
正在稷山在心裏懊悔的時候，麵無表情看著他的雷楚凡突然歎了口氣出來：“稷山，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不妨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大哥？”稷山忙看著他，專注地聽著。難得大哥肯這麽認真地開口，說明大哥的心裏麵已經開始鬆動了，他的努力果然還是沒白費的。
但是誰知他的心頭還浮出一絲竊喜，一個晴天霹靂便打了下來。
雷楚凡緩緩開口說：“經過這件事情，我發現我喜歡的一直都是女人，還是女人能給我帶來快樂！”他嘴角揚起大幅度的笑容，是他一貫玩世不恭的態度。
“大哥……你別這樣，我知道那件事情是我的錯，我不該和那女人在一起，但是請你相信我是不小心著了道的，我根本對女人沒什麽興趣，我喜歡的是你……”稷山拉住雷楚凡麵色慌亂地解釋著。
他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這是懲罰，因為他做了對不起大哥的事，所以大哥才這樣懲罰他！
“夠了！不要再說這些了！我可沒騙你，我是的的確確地喜歡女人！你看我身邊有過那麽多女人就知道了！”雷楚凡不耐地撥開稷山抓住他的手，轉身要回房間。
“大哥，你想怎麽懲罰我都可以，求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稷山死拽著雷楚凡不放，一張滄桑的臉上全是疲憊，充血的雙目裏閃著淚光。
“滾開啊！”雷楚凡狠狠地推了稷山一把，稷山一個不小心摔出門去。看著他摔倒在地上，雷楚凡的臉上卻隻有嘲笑，“你還要還當我是大哥，就給我找兩個女人來讓我開心開心！”
說完這句，雷楚凡便“砰”地關上了門，把稷山關在外麵。
“大哥——”稷山無力地喊著，心髒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地疼，從胸腔裏湧出來，像是要把他給淹沒。
大哥，你怎麽能這樣對我？淚水從眼眶中湧出來，順著稷山的臉頰淌了下去。
屋內，雷楚凡背靠著門坐在地上，點了支煙，他狠狠地吸了兩口，吐出的煙圈迷蒙了他的臉。
怎麽搞的？這些不就是他想給稷山說的話嗎？現在全都說出來了，怎麽心裏反而空得慌？像是被什麽東西在體內掏空了一個洞似的。
他好像聽到稷山在外麵哭？媽的，一大男人哭什麽啊？自己找了女人還有理了？老子說喜歡女人很錯嗎？哭個屁！
雷楚凡的心情控製不住地煩躁，可是他卻努力地克製著，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如果他在屋裏發脾氣，稷山肯定以為他剛才說的氣話，覺得自己還有可能，他才不會給稷山這種錯覺呢！
稷山在門口杵了一會兒，從地上爬起來焉頭耷耳地走了。雷楚凡終於不用再克製自己，將眼前的一隻凳子踢飛到另一邊的牆上去，發出難聽的響聲。
楚默然聯係了杜濤，他總覺得把雷家的事情交給林嬌並不妥當，所以把杜濤給約出來，準備當麵交代他一些事情。
可是他卻意外地發現杜濤的身後竟然有人跟蹤著，所以臨時改變計劃，用公用電話打給杜濤。
“杜濤，我是楚默然！你別說話，聽我說就好。別停下，一直往前走，然後在最前麵的那條街轉彎。你的身後有人偷偷跟著，所以千萬別回頭。我現在不方便出麵見你，你替我留意稷山，其他什麽都別做。好了，就這樣，我再聯係你！”
楚默然盡量以最簡單的話語跟杜濤表述清楚，竟然有人跟蹤杜濤，那是雷家的人嗎？十有八九吧！不過雷家的人為什麽要跟蹤杜濤呢？難道是杜濤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應該不會，他根本還沒交過任何任務給杜濤，怎麽會就弄得身份暴露了呢？這個接下來得查清楚才行。
出了電話亭，楚默然一邊思考，一邊低頭走著，很不小心地撞到了迎麵而來的那人身上。
“對不起……是你！”幾乎是在同一秒鍾的時間裏，楚默然就認出了那和自己相撞的不是別人，是阿霆。
阿霆沒有回頭，加快腳步，徑直地朝前走著。楚默然動作迅速地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是忍不住的好奇。
阿霆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據他所了解的，阿霆是不會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露麵的，而且還穿得那麽顯眼。
從上到下全副武裝，一身漆黑，這樣的人走在烈日當空之下，怎麽能不吸引他人的注意？
還好的就是他從家裏出來的時候特別裝扮了一下，沒把監視他的人帶來。不過如果真的有人監視他，阿霆就不會露麵了。
轉過兩條冗長的街後，阿霆把他帶到了一個死胡同裏。阿霆在胡同的盡頭停了下來，楚默然在距離阿霆三丈外的地方停了下來，這是兩人之間應該保持的距離。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看著停下來的阿霆，楚默然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阿霆突然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受了“柯基”的命令嗎？
“你要我回答你這個問題嗎？”背對著楚默然，阿霆緩緩開口。
“你隻能回答一個問題？”聽了他的提醒之後，楚默然小心開口。
“不是！”阿霆給了楚默然一個很意外地答案。以往阿霆都是很吝嗇的，要嘛隻回答一個問題，要嘛是連唯一的問題也拒絕回答，今天怎麽變得慷慨了？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那他可以多問幾個，正好他現在是滿腹疑問的時候。
可是阿霆沒等得他開口問問題，就豎起了兩個手指：“我可以回答你兩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