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你衣服上沾了些什麽
反正那個女人找不到他的住處，他們不會再見，露水情緣這種事情很多人都遭遇過，大家也都沒放在心上，他又何必放在心上？
這樣安慰自己，心裏總算是舒服些了，不再那麽堵得難受。
手枕在辦公桌上，想得累了，他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等到醒來，已是天光大亮。
窗外的冷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安靜得可以聽到樓下傳來的細微聲響，抬頭看去，東方的天空已經露出魚肚白，太陽就要出了。
伸了個懶腰，稷山聞到自己身上一股奇怪的味道。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那個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他竟然在和那個女人纏綿的時候沾染到了她身上的味道，而且還穿著這件衣裳過了一整夜，想到這裏，他心裏就不由得生起惡寒。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洛翊會用那樣的眼神看他，還說那些調笑的話，肯定是因為這股味道太濃了。
糟了，一會兒員工們來，見到他，不就都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到時候他們一定會胡說八道的。
雖然他不介意別人在身後怎麽說自己，可是他介意員工們的話會傳到雷楚凡耳中。他和雷楚凡的關係還在苦心經營之中，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想到這裏，稷山趕緊趁著時間還早，員工們還沒來之前溜下樓，開車回家，想來這個時間，雷楚凡應該還沒醒來的。
但是他又錯了，他剛進門，便看到站在窗前眺望的雷楚凡。他竟然起得這麽早？是因為煩著找洛翊的事情嗎？如果是這樣，那他昨夜豈不是沒睡好？
這樣想著，稷山心裏再次難受起來，他昨天就該一下班就徑直回家的，去當什麽好人嘛？最後還惹了些風流韻事來，把大哥一個人放在家裏孤苦伶仃的，他真是太可惡了。
稷山滿心自責，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雷楚凡，雷楚凡卻主動開口叫住他：“稷山，這會兒才回家呢？”
他可是出去一天兩夜了，都是在公司裏忙嗎？
“是啊，大哥，怎麽起得那麽早？怎麽不多睡會兒？”稷山本想偷偷溜進去洗了澡，換身衣服再下來和他打招呼的，可是沒想到雷楚凡竟然主動和他說話，聲音那麽輕，讓他既感動又擔心。
“我什麽事都沒得做，睡不睡又有什麽關係？倒是你，夠累的！”如果他能幫著點，稷山也不用那麽累，雷楚凡心裏再次生起慚愧。
“還沒吃早飯吧？一起吃。”他估摸著稷山也該回來了，所以就讓人準備好了早飯，在窗口等他回來。
“大哥你……”真沒想到大哥竟然會特地等自己回來吃早飯，稷山心裏一陣感動。但是他也沒忘記正事，尷尬地說，“那個大哥，你先吃著，我上去洗了澡就下來！”
他為什麽一大早就回雷家來啊？不就是因為他身上的那一股味兒嗎？那一股他自己都嫌棄的味道，要是讓大哥聞見了，肯定會懷疑自己的。
他好不容易才盼得雷楚凡對他好點了，決不能因為這事就前功盡棄。
“站住！”他還沒走出兩步，就被身後傳來的不悅聲音叫住，“你現在洗什麽澡啊？吃飯！”
“但是大哥我……”他實在說不出自己身上有股女人味道，又不敢走進雷楚凡，隻好為難地站在原地。
“但是什麽啊？你一會兒洗了直接上床睡覺不好嗎？”雷楚凡話裏透著怒氣，“現在是不是大哥想和你一起吃頓飯都不行啊？”
稷山這小子，平日自己不理睬他的時候，黏糊得不得了，現在理他了，他反而別扭起來了。
“不是不是，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向你保證！”聽了他的話，稷山哪還敢猶豫？他這麽怕也是怕雷楚凡不高興，現在雷楚凡都不高興了他還怕什麽？
稷山快步走過去，拿起酒就給雷楚凡和自己各自滿上一杯。
“大哥，這杯我敬你！”說完他便一口幹下，接著又給自己倒了兩杯，敬了雷楚凡。
他是這樣想的，多喝兩杯，讓酒氣把身上的那股味兒給壓下去，雷楚凡聞不見了，不就不會懷疑他了嗎？
這樣一來又不失了大哥的情誼，又瞞了自己的醜事，真是一舉兩得啊！
可是雷楚凡看他這樣子又不悅了：“做什麽？飯沒吃上一口，你就喝那麽多酒？你小子今天咋啦？工作累糊塗啦？”
稷山幹笑了聲，掩飾著心虛。
一頓飯，兩人吃得很開心，並沒涉及任何不快的話題，本來以為可以圓滿結束，稷山已經落下心中大石的時候，意外卻出現了。
“你衣服上沾了些什麽啊？”雷楚凡被稷山衣服上的兩道紅色給吸引了目光。
稷山還沒明白雷楚凡話裏所指的時候，雷楚凡已經靠過來了，看清楚他衣服上的兩道紅印子是什麽的時候，他原本帶笑的臉僵了一下，看向稷山的眸子眯起：“你小子很累嘛！晚上去哪兒操勞了？”
“大哥，我……”稷山扯過自己的領口一看，赫然是兩道女人的口紅印子，完了，看見這個，大哥都知道了。
“大哥，你聽我說——”稷山忙站起身來，想向雷楚凡解釋清楚。
雷楚凡卻自顧自地說：“難怪你這些天晚上都不在家呢，原來是跟佳人有約啊！也對，你這個年紀，是該找媳婦了！沒事！應該的！你不用向大哥解釋！大哥支持你！”
雷楚凡一邊說著，一邊重重地拍著稷山的肩膀，臉上的笑容燦爛非常。難怪他說怎麽稷山的身上好像有女人的香水味呢，原來昨晚就是和女人在一起。
虧他還以為公司事忙，把他給累壞了，還在心裏內疚，原來都是他多想了！
這混賬小子，幹什麽不和他早說？
“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好嗎？”稷山一路追著雷楚凡上樓，被雷楚凡給關在門口。
“有什麽好解釋的？老子都說正常了！你找你的女人去，莫要煩老子睡覺！”門外是稷山的敲門聲和喋喋地念叨聲，雷楚凡不耐煩地嚷道。
是老子多心了，以為他需要老子的關心，可是他想要的是女人！雷楚凡承認自己是後知後覺，被稷山那小子給唬了。
要不是他今天逮個正著，他還會一直以為稷山喜歡的是男人，喜歡的是他……
“大哥！我不喜歡女人啊！”稷山在門外喊著，表情痛苦。他真的很想跟大哥解釋清楚，盡管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大哥解釋昨天遇到的事。
但他是真的不喜歡那個林嬌，和他發生關係純屬意外，他的心裏愛著的一直都是大哥。
可是雷楚凡自始至終都不願出來，稷山感到很是無奈，他轉身離開的時候，黎韜從第一邊走過來，看到他這副神情，忍不住問：“發生什麽事了？”
稷山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他和大哥之間的事情沒人能解決，黎韜更加不行。他不僅不是他們的結拜兄弟，他還是個叛徒！
“該不是‘柯基’下了什麽命令吧？”稷山的臉色實在難看，黎韜攔著他不甘心地問。如果是“柯基”下的命令，他一定要知道才行。
這幾天來雖然他在全力追查洛翊的去向，可是一直毫無線索，甚至連雷家的內鬼都沒找出來。“柯基”並沒有聯係他，這一點，讓他心情一直緊繃著，他知道自己如果再辦不好事情，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不是‘柯基’啊！你別煩我！我已經夠煩了！”稷山不耐煩地推開他，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不是關於“柯基”的，那就是這倆人的私事了？切！黎韜不屑地抽起嘴角，他不愛說，他還不屑於知道呢！
吃過早飯，舒雪薇接到李一澤的電話。
“這麽快就有消息了？”對於李一澤的辦事效率，舒雪薇感到很欣慰。
“是，不過那線人——”李一澤頓了頓後，接著說，“在聽說要消息的是雷厲風行決勝於千裏之外的舒少尉時，對方很想見見你，親自跟你說。”
什麽啊？真是第一次聽人拍馬屁拍成這樣的。
“線人可靠麽？”舒雪薇輕輕皺了下眉頭，雖然她來這裏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再過幾天，施宸就帶兵回來，而她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了，可是要她去見一個線人，到底是感覺奇怪了些。
“可靠！絕對可靠！不是可靠的，我也不敢跟你提這話不是？”李一澤在電話那頭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你怎麽能把我要消息的事情告訴線人呢？”舒雪薇挑起眉頭，不悅地嗬斥李一澤。虧得他之前是個辦事牢靠的人，怎麽現在做事開始沒有分寸了。
“天地良心，舒教官，我怎麽會把你的身份暴露給線人呢？是她自己猜到的！”李一澤直喊冤枉。
“這麽厲害？那我就見他一見！”竟然能猜到她的身份，那還真不是尋常人，現在指名要見她，搞不好其中另有文章呢！
約好了見麵地點以後，舒雪薇便回房換了身衣裳，準備出門。楚默然卻擋在門口：“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麽？我去見見那個線人，很快就回來了！”舒雪薇很驚訝他竟然要跟著去。
“我知道。”剛才舒雪薇和李一澤的談話，他都聽到了，所以他才確定自己要去。
“我也想知道那線人長什麽模樣啊，竟然能猜出你來！況且現在調查方向都鎖定在稷山身上了，沒拿到消息，沒有調查的方向，我也無事可做。”
話都被他說了，都是他有道理，舒雪薇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讓他跟去。
見麵地點是在西郊的一所廢棄宅子裏，距離他們的住所有點遠，但是這樣也夠安全，有充分的時間證明有沒有人跟蹤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