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失憶，活傀儡
鐵牛在驚喜之後，衝到雲凰麵前單膝跪地，愧疚的說：“公主，鐵牛該死，把兄弟們帶入敵軍伏擊圈，傷亡慘重。”
“鐵元帥是因為永恒帝都危急，急於支援我們，才會誤中……”說到這裏，周曜辰失語，一幅見鬼的表情，看向從飛艦內走出來的沈煒。
剛出飛艦的沈煒迷茫四顧，少了與生俱來的霸氣與自信，在看到雲凰時兩眼頓時閃閃發亮，笑得好不絢爛，這簡直顛覆了周曜辰的記憶：“他是沈煒？”
“你認識本王？”沈煒不太耐煩的問……周曜辰擋住了視線，讓他差點沒看到雲凰。
認得沈煒的人都驚得差點掉了下巴，曾經威武霸氣的沈王爺竟然失憶了，老天爺不帶這麽玩的吧？
周曜辰已鎮定下來，還算從容得體的說：“看樣子你受傷不輕，連我都忘了。”
“本王有必要記得你嗎？”沈煒不太友善的打量了兩眼，“記住，小凰兒是本王的，離她遠點。否則，本王才不管你是誰，有多尊貴不凡，也一樣宰了你！”
眾人再次絕倒。就算是失憶，沈王爺也一樣霸道啊！
麵對沈煒這樣舍我其誰勢在必得的霸氣，周曜辰找到熟悉的感覺，把眼前的他跟記憶中的沈王爺的融合，卻極度不滿：“本殿下比你更早認識小凰兒，你憑什麽要我離她遠點！”
沈煒此刻的邏輯簡單直白得如同三歲孩子，晃了晃拳頭：“你的拳頭沒本王大！”
周曜辰被噎得一口氣沒緩過來，臉綠綠瞪著沈煒，不太甘心的說：“要不是你失憶了，本殿下一定揍得你爹也不認得你！”
把視線移到周曜辰身上，沈煒那一雙眼睛清清亮亮的，神色是了然又是鄙夷：“那也要你打得過本王啊！”
雲凰笑得眉眼彎彎，滿是縱容：“不錯。”
她的笑容太過明媚，讓周曜辰迷醉，忍不住嘴賤：“小凰兒，沈煒都成了弱智兒，你就不能考慮下本殿下嗎？”
彼時，沈煒走向雲凰，心裏眼裏隻有她，忽略了其餘所有。倒是她聞言暴怒，美眸裏血淋淋一片殺意，冷然喝道：“你說誰弱智兒？”
被那股凜冽的殺機壓來，周曜辰心頭一窒，瞳仁變得幽暗：“我真的嫉妒沈煒了，他何其有幸，能得你癡心相對不離不棄。”
哪怕沈煒神智等同稚兒，對這種羞辱的話，依舊有自戀的解讀方式：“小凰兒不要跟這種人生氣，本王英明神武，他是在嫉妒。”
雲凰臉色一緩，展顏笑道：“本公主才懶得跟這隻秋後的螞蚱生氣，沈煒，咱們要不要先回血雲皇朝，等永恒帝國被滅了之後，再出兵征討侵略軍？”
“你怎麽說就怎麽辦吧，都聽你的。”沈煒環擁住雲凰，眼神包容著無窮寵溺。陽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淺淺地重疊在一起，完美的融合。
臉上有殺機與懊惱的神情交織閃現，周曜辰眼神更幽暗了：“他如今空有其表，還值得你愛？”
“愛，就好像是黎明交替黑夜，等到驚覺時，陽光已破雲而出。”雲凰答非所問，目光轉為寒冽：“沒聽過麽？”
周曜辰不解搖頭，思索有哪裏不對，於是，醞釀著的深情告白，也沒派上用場。
“你不是三皇子，你是誰，為何假冒他？”雲凰喝道。
“何以見得我是假冒？”周曜辰問，沒有否認，好奇的成分居多。
“愛如陽光，不吝照亮每個曾被暗夜籠罩的角落，可是誰也不能確切知道，它是在哪一刻會傾落，又落向何方。”雲凰眯了眯眼，墨瞳裏漾起細碎的寒光：“這些話都是周曜辰說的，你卻不知道，你到底是誰？”
“沈煒這樣子怕也不僅僅是失憶吧？他本體靈魂被封印，明顯是被施展了移魂術，現在被不屬於他的靈魂控製身體，也就是說，他現在就是一具活的傀儡。”周曜辰詰問，聲音陡然轉寒：“雲凰，你必須對此有個合理的解釋。”
兩人的對話透露的消息實在太勁爆了，除了沈煒笑容依舊，餘者都被炸暈了，一個個屏息靜氣，唯恐聽漏了一個字。
“你算哪根蔥哪根蒜，本公主需要向你解釋麽？”雲凰冷笑道，傲氣衝天。
“他沒資格要你解釋，沈家老不死的也不能要求你解釋嗎？”
半空中響起一聲驚雷般的吼聲，沈家三老祖如暴龍掠來，一道凜冽的殺機鎖定了雲凰，鼓蕩的袍袖裏蘊滿毀滅性的能量波動。
緊隨著沈家三老祖落下的還有他的三個老兄弟，比雲凰上次見時都蒼老了許多，境界也都被壓製在跟九階初期，對她有著明顯的忌憚。
“沈煒被周氏皇族以莫虛有的罪名抓走，明知道他會被奪舍，連靈魂都要被吞噬，你們這些老不死的裝聾作啞，現在還有什麽臉跟本公主談資格？”雲凰冷冷的反詰。
“……”沈家三老祖失語，無法反駁。
沈煒的爹從老祖身後走出來，神色複雜的看著兒子與準兒媳，語氣沉重的說：“沈家九位老祖死了五個，連長房的大老祖都死了。再沒了沈煒，沈家就徹底沒希望了。”
對於沈煒老爹更沒好感，雲凰冷然說：“沈家的事情，本公主沒興趣管，沈煒蘇醒之後會不會管，本公主也不會幹涉。不過，在他沒有清醒之前，誰敢打他的主意，本公主不介意大開殺戒。管你周氏皇族，還是沈家，或者別的世家豪門，統統滅門！”
“在永恒帝國的土地上，就敢說滅了周氏皇族，丫頭，你狂得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你父皇也不敢說這種話！”假周曜辰怒極而笑，都忘了掩飾，稱雲凰為“丫頭”了。
哪怕對方境界受到壓製，跟她一樣，仍像是霧中花讓她看不透。不過，雲凰大致也猜到他是誰，不無惡意的嘲弄：“沒有了混沌之塔，你憑什麽跟我父皇叫板？你也就配龜縮在永恒帝都裏算計自家晚輩，比如沈煒。”
被戮到痛處，假周曜辰眼神狠戾如狼，卻硬生生的壓下惡氣，語調平和的說：“血皇盜去混沌之塔，頂多也是防禦，更何況現在防禦陣籠罩整個九曜大陸，就算他摸索出寶塔的境界壓製功能，可這種壓製也是無差別的，他不能用之對敵。”
“加上完美狀態的雲天血闕呢？永恒皇族有誰能是我父皇對手，你嗎？”雲凰笑道，嘲諷的意味更濃。
“丫頭少唬人了。”假周曜辰不為所動，曬笑道：“你父皇的法寶雲天血闕，在上次霧海列強侵略戰中，與清源聖地的傳承法寶清源刀撞擊而受損，永恒皇族的祖傳至寶隨便挑出一樣，就足以壓製殘缺的雲天血闕。”
“哦，說到這事兒，還真得謝謝永恒皇室了，要不是你們無私的提供龍脈龍氣，任由我父皇取用，雲天血闕也不能這麽快修複。”
“噗！”假周曜辰一口老血噴出來，死死的瞪著雲凰，氣得說不出話來。
沈煒不樂意了：“再瞪小凰兒，摳掉你的眼珠子！”
雲凰大笑，眼淚卻猝不及防的砸下來。老實說，眼前的沈煒比正常狀態更可愛，對她的維護更沒有理性。可是，看到他的樣子，她卻心痛得幾乎要死掉。她寧可這一切都是夢，夢醒以後，沒有什麽霧海入侵，沒有後來發生的一切，有的隻是青梅竹馬時，小和尚眉開眼笑的說：“妞妞吃果果，小和尚吃殼……”
“你把小凰兒氣哭了，去死吧！”沈煒像一頭暴走的怒獅，卻被雲凰自後圈住，用她滿是淚痕的臉在他背上蹭著，不想讓人看到她流淚。他僵直的站住，心慌慌的問：“小凰兒怎麽了？”
永恒帝都方向突然爆發出一聲巨響，籠罩帝都的光罩晃漾，崩碎，散成狂暴的氣流，朝著四麵八方彌漫而出，帝都附近的田園村莊被夷為平地，狂亂的氣流向遠處衝擊。
“帝都有變！”假周曜辰大驚失色，顧不得跟沈煒計較，火急火燎的往帝都趕去。
同一時間，帝都內的強者也紛紛掠起，驚吼四起。其中有一道吼聲格外響亮：“大皇子，你是瘋了嗎，竟然破壞帝都防禦陣！”
“逆子！”身在半空中的假周曜辰厲吼一聲，差點氣得從半空一頭栽倒。
這一聲吼出，也泄露了他的身份，雲凰驚疑自語：“果然是永恒大帝，父親假扮兒子，他這是想幹什麽？”
吼聲一出，永恒大帝也恢複了本來模樣，揚手一揮，隻見一道耀眼的星光從天而降，覆蓋了整個帝都，光華耀世。
“荒蕪之刀！”
帝都方向騰起一道偉岸身影，有荒蕪之氣透體而出，瘋狂湧動，形成一把厚背大刀，隨著他揮臂所指，那一刀斬出，濃鬱得讓人窒息的荒蕪之氣蔓延而出……
刀鋒所指，璀璨的星光瞬息間湮滅，永恒大帝的身影也在荒蕪之氣中模糊，隻餘他的吼聲如驚雷炸響：“星流霆擊！”然後，一道迅如流星閃電的光華閃過，荒蕪之刀潰散。
荒蕪之氣散去，虛浮在永恒帝都上空的霧海強者真容顯現，赫然是帶兵攻打無極神山的敵軍主將領頭，在他身後還有一批霧海強者，追擊過雲凰的虯須將也在他右側。那一柄威力無匹的荒蕪之刀明顯是他們聯手催發。
一見那些熟悉的臉，沈煒被封印的本體記憶被觸動，暴戾的殺機洶湧而出。
“殺！”沈煒怒吼一聲，騰身撲去。他人在半空，卻被突然爆發的衝擊波震得倒翻而回，幸好雲凰及時抱住他，帶他向遠處暴掠而去。
“撤！”雲凰身形掠起的瞬間，對九曜軍下達了撤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