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酷似血雲長公主
雲凰沒有說話,直接往外走。三皇子無可奈何的跟了上去。舒貴妃看得目閃異彩,等他們的身影消失,才喃喃的說:“辰兒啥時候這麽聽話了?”
從宮裏出來,已是華燈初上,一片歌舞升平,盡顯帝都的奢靡。雲凰跟周曜辰一路走來,想到分別在即,忍不住說:“霧海侵略戰在即,帝都的人仍醉生夢死,可想而知整個帝國都沒有備戰的意識,一旦大戰開啟,永恒帝國還能是九曜大陸的守護神嗎?”
周曜辰不知道她怎麽突然提到這個,順口說了句:“沒想到小凰兒也憂國憂民啊!”然後,心裏變得熱乎乎的,暗道:小凰兒突然關心起國家大事,這是打算跟沈煒解除婚約了,就嫁給他的節奏嘛,等到他成為永恒新帝,也差不多到霧海侵略戰開啟,有她這位史上最強皇後坐鎮帝都,他就沒有了後顧之憂啊!
哪會知道周曜辰居然會聯想這麽多,雲凰的注意力已被前麵的熱鬧吸引……沈煒居然在大街上糾纏一名紫衣女子!突然有一股妒火上衝,她怒衝衝的飛掠過去。
紫衣女子剛從一間珠寶樓出來,被沈煒攔住,也不知道他說了句什麽,嚇得她尖叫:“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沈煒抓住她的手腕,焦灼的說:“你也不記得無極神山的核桃樹了嗎?”
掠到沈煒身側,雲凰正要讓他鬆手,一看紫衣女子的臉,心頭一凜:這女人酷肖她以前身體的樣子,絕對有古怪!她頓時改了主意,拍向沈煒左腕的手揚起,向紫衣女領口抓去。
“休要傷她!”沈煒大吼一聲,橫肘搗去。
猝不及防中,雲凰被他橫肘搗實,脅骨當場斷了兩根,刺痛感傳來,她踉蹌倒退,臉色頓時煞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除了受傷的原因,更多的卻是他對自己下這麽重的手。
周曜辰抱住雲凰,怒道:“沈煒,要打架,衝本皇子,欺負女人算什麽本事!”
紫衣女人已趁亂溜走,沈煒竟然沒有發現她逃向哪裏,回頭朝雲凰看來,眸中竟是血一般的猩紅。看得她心裏一驚,猛的推開周曜辰,主動解釋說:“我沒有要傷她,隻是想知道她是誰!”
沈煒沉默著,眸中的猩紅漸漸消褪。
“本公主來這裏,是想告訴你,沒有跟三皇子私會,信不信由你。”縱然是來解釋,雲凰也驕傲依舊,說完,轉身要走,斷了的肋骨刺入肉裏,痛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聽到她的悶哼,沈煒心痛了,上前抱住雲凰,一言不發的帶她去了寧王府,自始自終都沒朝周曜辰看一眼。
看著他們掠遠,周曜辰原地一動不動,白皙的臉上青筋暴跳,心卻有一種撕裂的痛。
圍觀的人群也悄悄的散了,就連從宮中一路跟來的九皇子等絝紈也溜了,生怕被三皇子當成出氣筒。
獨自站了好久,周曜辰才慢慢的轉身走了。走出不到百米,他猛的轉身,恰好看到紫衣女從街邊老槐樹後轉出來。原來,紫衣女並沒有走遠,而是用匿息術隱藏在不遠的老槐樹後,竟然騙過了沈煒,卻沒想到被他逮個了正著。
對上周曜辰淩厲的目光,紫衣女怯怯的說:“殿下,民女……”
打量著紫衣女的臉,周曜辰忽然有了主意,截口道:“走吧,去寧王府。有什麽話,你去跟寧王說,本殿下沒興趣管。”
沒興趣管,幹嘛非要帶她去寧王府!紫衣女鬱悒的跟著周曜辰走。被他的靈識鎖定,她也不敢再玩花樣,老老實實的跟著去了寧王府。
周曜辰的靈識一直在觀察紫衣女,越看越覺得酷似血雲長公主,想必有她在,沈煒一定顧不上管小凰兒,他就能趁虛而入,或許還有機會奪回小凰兒,不由暗歎:“這還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帶著紫衣女到了寧王府,聽說沈煒已帶了雲凰去後院,並交待不見客,周曜辰隻得在前廳等著,讓人去給沈煒報信。
寧王府管家苦著臉說:“殿下,王爺交待了不見客,老奴也不敢去觸王爺的黴頭啊!”
“無妨,此女是你家王爺急著找的人,你隻管去報信。”周曜辰說著,又問紫衣女:“你叫什麽名字,寧王剛才攔著你是為什麽,告訴管家。”
老管家頓時臉綠了,心說:三皇子,連這姑娘叫什麽都不清楚,就說她是王爺急著找的人,不帶這麽拿老奴開涮的啊!
紫衣女猶豫了一下,怯怯的說:“民女叫梅玉嬌。在賞花宴時作為大皇子妃侍婢,跟著大皇子入宮。寧王就是問民女為什麽會進宮。”
靈機一動,周曜辰詐了一句:“你跟風雲商會少主什麽關係!”
攥緊了鑲銀邊的紫色衣袖,梅玉嬌矢口否認:“沒關係。”可她的神情泄了密,別說周曜辰不信,老管家也不信了,齊聲斥責,她才又改口說:“民女是……是風雲商會少主梅峰義女。風雲商會被查封,民女就去了大皇子府。”
周曜辰一直在調查風雲商會的秘密,見到漏網之魚,頓時兩眼放亮,追問起風雲商會的情況。倒時老管家覺得這事兒挺重要,派人去向王爺報信。
後宅裏,沈煒剛給雲凰接完骨,喂她服下一顆雪蓮丹。傷痛消失,雲凰忽然有著前所未有的脆弱,淚水枕上涸濕了一大片。
“剛才一時失手,別哭了好不好?”沈煒愧疚的說。
“你出去,去找那個女人!”雲凰負氣的嚷道。
“那你先休息一下。”沈煒低聲說完,轉身出去了,還順手把門關上。
以為他是急於去找紫衣女,雲凰更是傷心,把溫玉枕拽出來朝門上砸去。玉枕砸在門上,碎開,有一個畫卷兒飄出來。她揚手一招,畫卷平飄過來。接過畫卷展開,本來氣得滿臉通紅的她頓時臉色煞白。
畫卷上,畫的竟然是血雲長公主雲凰!
這幅畫被他珍藏的枕頭裏,意義不言而喻。雲凰忽然明白他愛的是從前的自己,他心裏築的那座墳葬的就是血雲長公主!
紫衣女也是因為長相酷肖血長主,沈煒才會在大街上失態,跟那女人糾纏。
“他是為了本娶本公主,才會唆使覺明神棍去血雲皇朝散播謠言的嗎?”雲凰喃喃的問,眼神無比糾結,說不清是愛是恨。
過了好久,雲凰回神來,忍著肋骨斷裂的痛下床。出門來,發現廊簷下一溜兒站了二十幾個侍婢,想到剛才房裏的動靜一定都讓她們聽到了,她的臉頓時火辣辣。
“王爺交待您要靜養,公主請回房吧。”
站在門邊的瓜子臉侍婢說著,要來攙雲凰。她的態度貌似恭謹,卻帶著命令的口吻,頓時讓雲凰不喜,避過她,自顧自的下了台階。她竟然追上來強攙雲凰,還對同伴說:“還不過來幫著攙扶公主,王爺交待的話,你們都忘了嗎,是想死嗎?”
雲凰大怒,不妨又一名侍婢追來伸手攙她時恰好碰到肋骨斷裂處,痛得她倒吸一口涼氣。還沒等她發作,瓜子臉的侍婢已盛氣淩人的斥道:“長沒長眼睛啊,撞痛了公主,當心王爺揭了你的皮!還不快去領罰!”
到了這時,雲凰哪還不知道是瓜子臉的侍婢玩陰的,才讓同伴撞痛了她,又借機發作把責任推幹淨,還讓她說不出話來。幸好她沒有準備來當寧王妃,不然成天就要應付這種陰險小人了。她冷笑一聲,反掌甩去,打得那瓜子臉的侍婢捂臉倒退。
“本公主麵前也敢耍這種不入流的把戲,找死!”雲凰冷冷的喝道。
“小凰兒怎麽出來了?”沈煒的聲音突然響起,身影已出現在門口,也沒看是什麽狀況,就不悅的說:“蓮香,不是交待過公主要靜養的的嘛!”
看到侍婢臉露喜色,雲凰差點都以為是這婢子用拘魂術把沈煒拘來的。再細看,這婢子粉白瓜子臉,唇邊一點殷紅美人痣,活脫脫就是個勾魂的狐狸精,她心裏更是像堵著了,沒好氣的喝道:“沈煒,什麽時候本公主的行動也要受你限製了?”
沈煒還以為是她先前的氣還憋著,也沒在意,說:“外麵風大,先進屋去說吧。”
望著沈煒走來,蓮香的桃花眼裏蘊滿淚水,削肩微顫,仿佛承受莫大的委屈。可是沈煒壓根就沒注意到她,又讓她幽怨無比。
雲凰卻沒覺得沈煒忽略了蓮香,反而認定他是趕來給蓮香解圍,醋意更濃,冷笑著拂袖而去。
“小凰兒,先進屋,有事情要跟你說。”沈煒打橫裏抱住雲凰,掠進屋裏,忽然看到玉枕的碎片,然後目光落在床上的畫卷,臉上血色一點點被抽走。
看到他的反應,雲凰更加肯定心裏的揣測,顫聲問:“她……是不是葬在你心中那座墳裏的人?”
等了好久,久到雲凰以為不會得到回應了,他才低低的說:“是。”
“她是血雲長公主,你愛的是敵國公主。”雲凰又說,哪怕是廢話,卻說得困難無比。
“是。”沈煒答,仔細的把畫卷卷好,收進儲物戒指裏。
不知道怎麽讓沈煒相信她是靈魂穿越重生,雲凰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實情,又試探著問:“你今天在街上糾纏那名紫衣女,是認為她是血雲長公主嗎?”
“她不是,周曜辰把她帶來了,她是風雲商會少主梅峰義女。”
“三皇子帶她來的,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這話沈煒愛聽,心情忽然變得輕鬆許多,說:“他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不過,那女人是梅峰的義女,你好像一點不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