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火堆裏逃生
“本公主做鬼也饒不了你！”
淒厲的尖叫聲響起，卻不是雲凰的聲音，而是冰公主的聲音。真不知道她是怎麽解了啞藥的藥性，能開口說話。
“唉唷喂！她說她是公主！”
“她是公主，老子就是駙馬爺了！”
“馬老三，快下來，老子也等著做一回駙馬爺呢！”
……
那幫披著人皮的牲口哄笑起來，在冰公主跟火公主身上更肆無忌憚的發泄著獸欲。冰公主一直破口大罵，直到聲音嘶啞，嗓子咳出血來，還在罵：“本公主……”
轟然一聲巨響，格子間被拍碎，木板四分五裂，趴在冰公主身上的男人和排隊等候的人都被轟飛。沈煒從天而降，天神一般站在廢墟上，打量著一絲不掛的冰公主。
“王爺！”冰公主驚喜的叫道，聲音暗啞難聞，淚水像洪水洶湧而出，“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們的。”
“隻有你一個？”沈煒擰眉問。
“我妹妹在旁邊。”冰公主說。
馬上有侍衛把隔板倒榻後的壓住的火公主扒出來，一根木條從她的左眼插入直透腦後。侍衛說：“火公主已死。”
“死了？”冰公主失聲叫道。
沈煒瞟了一眼火公主，又問：“你們怎麽會在這裏的？”
“我們是被梅……”話到這裏，冰公主身體一震，兩眼翻白，死了。
站在沈煒身邊的灰鷹上前一步，抓過冰公主的手腕檢查片刻，歎道：“好毒辣的手段，竟然在她們識海中下了封印，隻要她們想要泄露是被誰所抓的，就會觸動封印，釋放出封印在識海裏的毒。好精妙的控魂術！好精妙的毒術！這必是血雲皇朝佟香君的手筆，他這是想幹什麽？”
“不管他想幹什麽，人都是在永恒帝國丟的，也是死在永恒帝國的，就讓大皇子去操心吧。此處，燒了吧，一個活口也不要留。”沈煒冷酷的說完，飄身掠走。
有個侍衛不懂：“為什麽把這裏燒掉，還要殺人滅口？就算是丟臉也是丟血雲皇朝的臉，咱們有必要費這麽大的事嗎？”
灰鷹說：“冰火公主也是血雲長公主的妹妹。”
“血雲長公主不是都死了嗎，難道她還能從墳墓裏跳出來找咱們的麻煩不成？”
“讓你小子怎麽做，照辦就是，那來那麽多的費話！”灰鷹終於不耐煩了，踢了那小子一腳，然後一把火球符灑出去。
火，瞬間燒了起來，烈焰飛舞，整座樓連同樓裏的人都被火焰吞噬。雲凰躺在最低層的格子間的廢墟裏，一動也不能動。烈火燒得她身上的鎧甲發紅，開裂，直到化為鐵汁。幸好她的血脈被神凰血晶改造過，這種級別的火焰根本不懼，所以才毫發未損。
雪飄落下來，還沒落到火焰上就融化了，化為蒸汽，形成一道夢幻般的奇異景像。
灰鷹帶著一幫軍士圍住火場，直到被困在火海的人慘叫聲消失，仍沒有離開。一直到整座樓燒為烏有，原址隻餘熾紅的灰燼，他還下了一道很坑爹的命令：“搜，找一下還有沒有活口。”
有個小頭目模樣的軍士說：“灰鷹將軍，這都燒成這樣了，還能有活口？”
“執行軍令！”灰鷹酷酷的說。
人群中，黃袍玉帶的青陽王越眾而出：“灰鷹將軍，這種小事何勞沈家軍的精銳出動，就讓青陽府的差役幹的，這也是他們的本職所在。”
灰鷹遲疑了一下，仍搖頭說：“王爺的好意，末將心領了。不過，我家王爺的命令，末將不敢懈怠。”
青陽王笑道：“灰鷹將軍誤會了，本王並不是讓你不執行軍令，隻是說這種小事無須你們動手。本王把對麵的酒樓包了，請各位賞臉喝一杯水酒，也可同時看差役搜查這裏。本王可以保證他們會掘地三尺，就算地下藏了幾隻死耗子也能給你翻出來。”
堂堂一位王爺把姿態擺得這麽低，灰鷹也不好拒絕。他也清楚青陽王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另有要事跟他說。再者，樓都燒沒了，隻是翻尋有沒活口，也不需要所有人在場，他留了兩人監視青陽府差役幹活，帶著其餘的人上了酒樓。
青陽府的差役們都不情不願的在厚厚的灰燼裏撥弄。一陣狂風吹過，熾熱的灰吹得人滿頭滿臉，再聽到對麵酒樓上喝酒劃拳的聲音，大家更沒心思了，七嘴八舌的說燒成這樣不可能還有活口，灰鷹留下的兩人也是同樣看法。
沒人知道，就在大火燒起來的時候，雲凰身下的床榻燒成灰，她跌落在地上，結果火勢太猛，竟然把地麵也燒得開裂了，而她恰好在進入酒窖的通道上方，結果地麵開裂，她直接從裂縫裏掉下去，滾進了酒窖。
那幫差役其實有十來個人都走到那道裂縫邊，隻是裂縫被灰燼填滿，讓他們忽略了裂縫，也就錯過了發現雲凰的機會。
在灰燼裏翻尋了半個時辰，差役們都不願再搜，灰鷹留下的那兩人也不勉強，直接上酒樓去給灰鷹覆命。
酒足飯飽，灰鷹跟青陽王的密談也結束，帶人回了駐軍營地。
青陽王叫來差役的頭目，詳細詢問一番，沉吟片刻，對身側的灰衣老道說：“秋道怎麽看？”
“可以再仔細查一查。比如酒窖什麽的，或許還有活口，能讓我們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麽事，讓沈王爺做出焚樓滅口的事情。”
“秋老也覺得有必要再仔細搜索？”
“或許能找到令沈王爺想要的東西，就成了咱們的籌碼。”
“有道理。那這件事情就勞煩秋先生親自辦了。”青陽王客氣的說。
秋老領命而去，未過多久，就找到了酒窖的位置。
酒窖裏除了雲凰，朱四兒竟然也在酒窖裏。這個侏儒居然沒有認出雲凰，把她當成冰火公主之一。秋老帶人進酒窖時，他正蹲在雲凰麵前，抓耳撓腮的說：“難道你之前是易過容的，外麵一層皮被燒掉了，所以露出真容來？”
“小矮子，她是誰？”秋先生說。
朱四兒這才發現有人進來，嚇得一跳老高，正要躲到酒壇子後麵，被秋老一把扯住衣領，拎小雞似的提起來，任他雙腿亂蹬就是落不了地。“臭老頭快放了四爺，否則四爺的主人來了，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主人是誰？”
“不能說，不然會爛舌頭。”
“不說的放在，現在爛的是你的腦袋。”秋老恫嚇道，兩眼放亮，活像看到大肥羊的餓狼。
朱四兒人殘氣勢不殘，挺大爺的叫囂：“不是我爛，是你爛。臭老頭，識相的放開四爺，等主人來了，四爺可以給你引見。否則，你就等著倒黴吧。”
“不知死活的東西！來呀，把他抓來，那女的帶走。”怕自己忍不住一巴掌拍死這可惡的侏儒，秋老下達命令之後，轉身就走。
“喂！臭老頭，你是真不放四爺嗎？”朱四兒尖叫道。
雲凰真不懂這侏儒的底氣在哪裏。不過，她現在倒是鬆了口氣。至少，不出意外的話，青陽王會先搞清楚她的身份，頂多會把她當成籌碼跟沈煒談交易，不會像佟香君那個死人妖一樣變態讓她生死兩難。
可是，這一切是建立在不出意外之上，而意外總是無處不在……
雪舞更急，天地一色，秋老一行從地窖出來就被風雪裹挾，多了兩人也根本看不出來。沈家軍的人已離開，青陽王也不會在酒樓逗留，秋老直接帶人回了青陽王府。
快到王府外書房的時候，通往二門的岔路上匆匆走來一群婦人，秋老見為首的是蕭側妃就一個頭有兩個大，想裝作沒看見走了幾步，就聽到一貫跋扈的蕭側妃叫道：“秋老看到本妃就跑，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不成？”
秋老聽得頭皮發麻，想要解釋，卻不料蕭側妃手一揮，喝道：“把那狐媚子給本妃帶走！”，那些婆子丫環一擁而上把雲凰搶了過去，她還不爽，厲聲警告：“再讓本妃知道你們從那種肮髒的地方帶女人回王府，活扒了他的皮！”
秋老無法解釋，眼睜睜的蕭側妃等人揚長而去。“是哪個耳報神這麽快！”他頓了頓，急匆匆的去外書房見王爺。正常情況下，青陽王肯定會在外書房等他去匯報情況。結果卻得知王爺被蕭側妃派人請了過去。他又趕緊打發人向王爺送信，又聽說王爺新納了蕭側妃屋裏的丫環為侍妾，酒興正濃，發下話來說有事明日再議。
“婦人誤事！”秋老終於忍不住長歎一聲，無計可施。
“秋老何事驚慌？”
書房內有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聽得秋老喜不自勝：“明世子回來了太好了，太巧了！”他一陣旋風似的衝進書房內間，見到靠牆的書架邊那道白色身影，可不正是青陽王世子周曜明。
“好從何來，巧從何來？”明世子慢吞吞的說著，把手裏的一本書插回書架上。
秋老幫著把書架上的書擺整齊，又道：“王爺被蕭側妃慫恿助沈煌奪權事敗，明世子是否知道？”
撣撣不著點塵的白衫，明世子漫不經心的說：“嗯，不然本世子也不至於雪夜奔回，事情好像沒有我以為的那麽嚴重嘛！”
“十萬私兵毀於一旦，您覺得還不夠嚴重嗎？這次，隻怕是到了青陽王府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了。”秋老凝重的說。對於這位明世子，他一直是相當欣賞的，可惜是王妃常年臥病，王爺縱得蕭側妃在王府一手遮天，公然排擠明世子，所以明世子一年到頭很難有在王府的時候。
“反正也不打算謀反，養那麽多私兵也……”本來想裝得雲淡風輕超然物外的，明世子終於還是沒能忍住，話到一半打住，從牙縫裏迸出一個字“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