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給我一個交代
“關你什麽事!”雲凰冷靜下來,拿過儲物袋把所有的石頭收起來,決定找個安靜的地方把石頭都解出來。連沈煒都能隨便解出一塊寒玉晶,這批石料裏到底有些什麽好貨,她很好奇。
覺得有必要補償雲凰,沈煒說:“你喜歡賭石的話,下次帶你去采石場玩,隨便你挑。”
“說得像是你家也有采石場似的。”
“摩雲黑市的好運來賭坊就是我家的。”
“這麽巧!”雲凰脫口喊道。
“不是吧,這都是你從好運來賭坊買來的?周曜石賭石不在行,難道這些都是你挑的?”沈煒也來了興趣,一把搶過雲凰裝石頭的儲物袋,把石頭都倒出來。
雲凰想想有他這免費的解石師也省事,就沒阻止。自個兒倒了杯茶,搬了椅子過來坐在旁邊當監工。
那些石頭全是些歪瓜裂棗,石癬少或者幹脆沒有。最大的是那塊大得像磨盤的石頭,到處是裂紋,裂紋深達三、四寸,能看到霧狀的紫色,夾雜著冰白絲絮。
沈煒首先就是對付最大的這塊。雲凰不準他直接劈開石頭,非要一點一點的磨,他當真就老老實實的磨石頭玩。磨盤大的石頭磨了一大堆石粉,形成一根老樹根般的紫玉。
“極品的霧淞紫玉,還這麽大一塊?”
屋裏響起一聲驚呼,卻不是雲凰或沈煒的聲音,兩人聞聲看去,才發出舒老爺子出現在窗門。
“您怎麽來了?”雲凰問。
“老太婆怕沈王爺怒極之下宰了你,死拖活拽非讓老頭子來看看。”舒老爺子揶揄笑道,也不走門,直接從窗口躍進來。
雲凰自負的說:“憑他還沒那個本事宰了我吧!”
沈煒悶聲不響,接著解石。
舒老爺子瞅了沈煒一眼,也拿了一塊帶了裂綹的石頭,南瓜大小,外皮褐中帶黃,開窗的地方有半指寬的黃玉,看上去是普通的炎陽玉,哪怕整個南瓜大小的炎陽玉也不值競拍價,雲凰記得買石時給出了兩倍火陽玉的價格。
舒老爺子也沒用刀,直接用手掌磨,石粉飛揚,隻剝出一塊鵝蛋大的炎陽玉。拿過炎陽玉在手裏掂了掂,老頭子很有經驗的說:“這塊石賭垮了。”
“未見得!”雲凰拿過那塊石頭。
鵝蛋大的炎陽玉泛出土黃色的光暈。雲凰輸入火屬性靈力後,土黃色光暈轉深,呈現界線分明的層次,明顯是玉中有物。不用她多說,沈煒揮指剖開土黃色的炎陽玉,露出拇指大一塊鹹蛋黃的油黃色軟玉。
“炎陽玉髓!”
沈煒跟舒老爺子齊聲叫道。兩人像受了刺激,比賽似的把幾十塊石頭的石皮都磨成石粉,然後同時石化,不可思議的盯著雲凰。
這堆石頭開出的玉沒有一塊是上品,統統是極品玉。雲凰也震憾得說不出話來。在玄天玉佩空間裏,玄天得瑟的得尾巴都要翹上天了……假如它有尾巴的話。
沒聽到兩人之前對話的舒老爺子笑了:“那家黑市賭石坊倒了血黴了,被小凰兒掃蕩之後,估計下一批石料出來前是開不出好東西了。”
沈煒揉了揉鼻子,說:“周曜辰帶小凰兒掃蕩的是我家黑市賭石坊,別人家也沒這麽多老坑好料。”
“呃……那個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後就當嫁妝再送還吧。”舒老爺子不好意思再幸災樂禍,隻是忍不住好笑,憋得那叫一個辛苦啊!
“我才不會嫁給他,玉也不會還給他。統統都是我的。”雲凰拿起儲物袋一掃,把所有的玉都收起來。
“這丫頭真任性!”舒老爺子笑罵著,見沈煒不以為意,笑得老臉褶子放光,熱情的招呼道:“來,咱爺倆喝幾杯。”
沈煒瞟了雲凰一眼,被狠狠的剜了一眼,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笑著對老爺子說:“早聞老爺子有收藏名酒的愛好,沈煒今天有口福了,幾杯可不夠,要不醉不歸了。”
“醉了就歇在這裏嘛,反正以後也是一家人了。”舒老爺子大樂,也不知道是開心孫女婿識趣呢,還是高興多了一個鐵杆酒友,卻沒想到這話說出來容易產生歧義。
雲凰的臉嫩,嫣紅似醉,眼刀“嗖嗖”的直往沈煒丟。
“小凰兒也一起來吧。”沈煒故意使壞,想逗她發火。
沒等雲凰拒絕,老爺子豪爽的說:“將門虎女,就是要上得戰場,進得酒場,小凰兒,來,咱爺仨今天喝個痛快!”
雲凰啞然。
沈煒笑道:“今天你收獲不小,就算是安慰損失慘重的賭石坊東家,你敬本王兩杯也是應該的吧?”
提起這事,雲凰舊恨上湧,惱火的說:“正好,賭石坊跟秦飛煙、周凝玉那些衰人勾結,縱容她們汙蔑我,你得給個交待,否則,哼哼!”
沈家內部肯定不希望他娶舒雲凰,有人為難雲凰,沈煒也不意外,態度很好的說:“那就算本王賠罪,待會要多敬你兩杯了。”
舒老爺子也跟著和稀泥:“杯酒釋恩仇,待會兒多喝兩杯,什麽怨氣都化解了。”
“你們搞清重點了嗎?”雲凰氣得直跺腳,“她們說我修煉了虛妄之眼,要我交待跟血雲皇族的關係!”
“那你修煉了沒有?”沈煒問。
“沒。”雲凰暗道,不過以前修煉過,換了具身體後還沒來得及修煉。
天窗射落的光束,映亮了雲凰陰悒的臉,沈煒忽然心生不舍,衝口說道:“修煉了也沒關係。”
雲凰蹙眉看向他,四目相對,分明看出他眸中的憐惜,卻惡聲惡氣的說:“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虛妄之眼隻有血雲皇族子弟能修煉,我要是修煉了虛妄之眼,豈不是跟血雲皇族有關係。”
“本王的王妃愛修煉啥,誰管得著?”沈煒說,聲調是低沉的霸氣,又那麽自然,好像進宮找大帝要求撤消指婚的不是他。
“你不是說不想娶我?”雲凰悻悻然問。
“陛下不肯廢除指婚的旨意,寧王妃的名號非你莫屬。”當著舒老爺子的麵,沈煒不好多說,隻是看到雲凰越發陰沉的小臉,心,突然痛了。
有種咬沈煒泄憤的衝動,雲凰磨了磨牙,像個女王高傲的仰起下巴說:“那麽,賭石坊的事情就可交給你處理了,沒問題吧?”
“當然。”沈煒馬上承諾。
雲凰得寸進尺:“下一次賭石坊進新貨了,讓我先挑也沒問題吧?”
舒老爺子挺厚道:“丫頭,厚道點。讓你先挑了,賭石坊還開得下去嗎?”
雲凰跟沈煒很有默契的忽略了老爺子的話,四目相對,沈煒展顏一笑:“隨時恭候。”
“你家那些老古董也沒問題?”雲凰眯著眼睛問。其實她要問的,是沈家內部的事情沈煒有沒擺平。
舒老爺子還一頭霧水,沈煒已笑道:“搞定了。”
“太虎頭蛇尾了吧?”雲凰歎道,猶有憾意。
“發現了本王新的價值,遠超過老東西們暗中栽培的沈家希望之星,他們更弦易張也在情理之中吧。”沈煒坦然說,隻是眸子瞬間冰冷得駭人。
似乎還嫌打擊得沈煒不夠,怕他傷得不輕,雲凰幸災樂禍的說:“人的欲望是很可怕的,哪怕大多數老家夥都改變主意,可是他們暗中栽培的希望之星不會死心,希望之星的直係親屬也不會死心。你的危險遠遠沒有解除,或者說你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舒老爺子總算聽明白這倆孩子在講什麽,臉色大變。
沈煒揚了揚眉,似笑非笑的說:“所以,盡管本王不想害你卷入這危險的漩渦中來,特意進宮請旨廢除指婚的旨意,陛下卻看好小凰兒,非要給本王配一個賢內助。以後,來自沈家內部的明槍暗箭需要王妃替本王多擋一些了。”
雲凰頓時有種樂極生悲的感覺,憤慨的瞪著沈煒,好一陣無語。
老爺子護犢心切,很給力的說:“小凰兒還小,成親可以不急的。沈王爺正好趁婚前把家族內部整頓一番嘛!”
“祖父英明!”雲凰抱緊了老爺子的胳膊,嬌笑連連。有長輩維護的感覺太好了,從舒青虎到舒老爺子,讓她體驗了以前從未有過的親情,她越來越融入舒雲凰的這個身份裏了。
沈煒本來是開玩笑,見狀,亦笑道:“老爺子既然舍不得小凰兒吃苦,那今天的酒可得拿最好的出來。”
“那是必須的。”舒老爺子趕緊說。比起年輕卻老謀深算的沈煒,他就是一頭衝動的老獅子,心思都寫在臉上。此時還覺得愧對沈煒,別說隻是要喝他的藏酒,就是要喝他的老血,為了孫女兒他也樂意給。
酒桌上,舒老爺子直接拎著酒壇說:“來,這一壇,老頭子先幹為敬,請沈王爺以後多擔待小凰兒。她脾氣不好,沈王爺別跟她一般見識。”說完,抱著酒壇子仰頭就灌,一口氣喝幹了整壇酒,再順手拋掉空壇。
雲凰趕緊給老爺子布菜,眼圈兒紅紅的,滿心感動。
“老爺子說這話太見外了。”沈煒立馬回敬一壇,也是一口喝幹了整壇酒,涓滴不剩。
華燈初上,兩人對坐豪飲,聊些軍營軼事,不知不覺中到了月上中天。
雲凰一直陪坐,獨自端著精致小巧的酒杯,不時的啜一口,逐漸的眼神迷蒙。不知何時,她麵前的碗裏堆滿了菜肴,還有耳畔溫柔的聲音不時的說些“多吃點菜”、“喝點湯”、“這魚做得不錯,來,嚐嚐”,她乖乖的吃了些菜,直到醉意上湧歪倒在桌子上。
“到底是丫頭不勝酒力,要是她爹,一個能放倒咱倆。”舒老爺子酒意熏熏的笑道,老淚止不住的淌落。
沈煒也有些醉意了,伸手撈過雲凰橫抱在懷裏,另一隻手又拎起一壇酒,抿嘴笑道:“絕不可能!本王的酒量可不比舒五將軍差,以前我們在雪狼關上拚過,他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