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師婆婆的身份

  想起自己的身世，剛出娘胎就喪母，被那些所謂親人視如眼中釘肉中刺，即便最寵她的父皇，從小到大，也不曾像舒青虎那樣抱她在懷裏，在她偷懶不用功修煉時，還會用鞭子狠狠的抽她，把她丟在凶獸群中搏殺，讓她在生死一線中突破。她再努力，在父皇眼裏也是理所當然，而她偶有錯失，就會接受嚴厲的懲罰…… 以前在血雲皇朝盡管權勢滔天，親情卻極匱乏，最後還被太子弟弟毒謀所害。 舒青虎是敵國大將，臨終前護她的情形，卻讓她感受到嗬護與關愛的感覺，那是她從未感受到的親情。 跟舒青虎接觸的短暫時間，印象卻鮮明得足以讓她一輩子都記得，有一種叫親情的東西在心頭滋生。 此刻，看到這冷冰冰的墳，懂了什麽叫天人永隔，她的眼淚忽如泉湧。“撲嗵”一聲直挺挺的跪在墓前，她哽咽道：“爹，你騙我，你說的，凰兒不怕，爹會帶你回家。可是你沒有！” 舒老夫人死死的咬住帕子，老淚橫流。 洛夫人也扶著墓碑流淚不止。獵獵山風，刮得衣袂翻飛，她忽然有種誰在拉扯自己的錯覺，是青虎那孩子九泉之下仍不放心他的孤女，拜托她照顧小凰兒嗎？難道說，她對小丫頭的猜疑是錯的？ “青虎，你用性命保護的女兒，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摩挲著墓碑，洛夫人像是在對墓穴裏的舒青虎說，又像是一個決定。 雲凰心裏沒有輕鬆，反而提高了警惕。師婆婆在等她放鬆後露出馬腳呢？為了進一步打消師婆婆的疑心，她決定扮孝女給舒青虎守墓。打量了一下祖山下的莊園，她對舒夫人說：“祖母，凰兒想在這邊住一段時間，陪陪爹娘。” 舒老夫人還沒開口，洛夫人就說：“正好，師婆婆也喜歡這邊清靜，你就隨我到西山寺住幾天吧，正好給你爹娘做法事。” 雲凰不能拒絕，舒老夫人也表示同去，便都跟著洛夫人去了西山寺。 站在舒家祖山上就能看到西山，山頂雲霧繚繞處就是香火鼎盛的西山寺了。在血雲皇朝時，雲凰就聽說西山寺方丈釋覺大師佛法精深，覺得正好瞻仰一番高僧風采，順便欣賞西山風景，算是郊遊踏青，倒也不錯。 來到西山寺前，華車雲集，舒家的馬車竟然找不到停放的地方。倒是洛夫人一露麵，擁擠的人群紛紛讓路，讓雲凰不由揣測這位師婆婆的來頭。 卻又見沈煒越眾而出，身後跟著一群衣著華麗的青年男女。頎長挺拔的沈煒，英資煥發，在這氣度不凡的人群中也是鶴立雞群，自有一份迫人的氣勢。 雲凰一見沈煒，心裏那個膩歪啊，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晦氣，怎麽上哪兒都能看見他啊！” 洛夫人的耳力超強，自然聽到了，奇怪的掃了雲凰一眼，沒吱聲。 沈煒渾似沒看到雲凰，領著那幫人在洛夫人麵前跪下，大禮參拜。磕了頭之後，他自動站起來，挽著洛夫人親昵的說：“老祖宗，您總算舍得回來走走了。” 另一名淺黃衣裙的少女起身，提著裙擺小碎步上前來，擠開雲凰，挽著洛夫人另一邊笑靨如花：“昨兒個太後娘娘讓我們來西山寺祈福，沐浴佛光，今日就看到老祖宗，可見是佛祖顯靈，連夜把老祖宗從南海召來的。” 他們叫師婆婆老祖宗，那豈不是師婆婆的嫡親晚輩？雲凰揣測，繼而又疑惑了：沈煒姓沈，洛夫人夫家姓洛，難道是沈家的出嫁女兒？可是在九曜大陸上，也沒有外嫁女被娘家後輩叫老祖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