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南流風的強迫症
掌櫃的又退下。
南流風同清蕾開始進食。等吃完了飯,在店小二的帶領下分別去了房間,一進房間,見房內布置的十分寬敞豪華,裝飾也十分典雅,桌椅是頂級紅森或者金絲楠木,被褥茶具等用品也是頂級質料。
清蕾不禁皺著眉頭,這個小客棧竟然裝潢這麽講究,這有點不配套吧?
“客官,洗澡的熱水已經準備好了,路途勞頓,您要不要泡個澡?”店小二問得恭敬,從話裏,絲毫看不出猥瑣。
“恩。”清蕾吩咐,“熱水送來我房間就好。”
“小店有專供人泡浴的澡堂子十分好,可比浴桶好,您看,要不要?”店小二趕緊又殷勤地問。
“好吧,我去澡堂。”清蕾轉轉眼睛,浴池比那小小的木桶好很多吧?所以清蕾帶了套換洗的衣衫,隨店小二來到所謂的澡堂,其實也就是一樓一間幾乎都是用玉石裝修的廂房裏,房中地上有個大約十平方米寬的水池,水深大約一米,池邊的角落,擺著幾盆精致的盆栽,環境非常的好。
一名麵貌清秀的婢女早已等候在側,溫柔問候,“客官,奴婢是侍候您沐浴的,請你隨時吩咐。”
“謝謝。”清蕾微微一笑。這小店竟然還有這服務,倒是不知道這黑店怎麽個黑法呢?
店小二識趣地離開,婢女關上門,想為清蕾脫衣,清蕾趕緊說,“還是我自己來。”
“是。”婢女態度畢恭畢敬,清蕾怎麽說就怎麽走,真是好教養。
脫了衣服,清蕾走入池子裏,將整個身子泡在水中,那水的溫度剛好適中,就好像是母親的手輕輕地托著自己的肌膚,她舒服地閉起眼,對那侍女說:“幫我捶背。”
婢女也趕緊跪在池邊,伺候清蕾,邊捏捶著她的後背,邊豔羨地說,“姑娘,您的皮膚可真好啊,身段也是最好的,人又美,奴婢第一眼看見你還以為見到天仙了呢。”
“你捶捏的力道也剛好。”清蕾她淡聲接話。
“那是呢,奴婢可是五十多人中脫穎而出,才得到侍候姑娘的這次機會,不容易呢……”婢女猛地捂住嘴,驚覺說錯了話。
清蕾轉過身,目光嚴肅,冷的似乎要殺人,“說:誰派你來的?”
“奴婢不敢多嘴。”那婢女嬌小的身子抖得好像秋天的樹葉。
“不說我殺了你。老老實實說了,我就饒了你!”清蕾眸光冷凝,殺意乍現。
婢女趕緊顫抖地跪地,“姑娘饒命,饒了奴婢,奴婢要是說出來,同樣是死。奴婢隻能說,對姑娘這般好的人,世間恐無他人。求姑娘放奴婢一條生路吧!奴婢實在是不敢啊!”
清蕾眯起眼睛,定定地看著那婢女,悠然回過身,淡淡地說:“繼續吧。”
“是。姑娘。”婢女繼續為她賣力地捏著背部,這回卻不敢再多言。
清蕾閉目養神,仔細回想進了這家客棧後發生的事。
從掌櫃到小二再到侍婢,全都像是訓練有素的,態度也不是普通的恭謹,似乎深怕一個侍候不好。就連店內的一切布置,看得出也是剛剛裝修換新過的。
南流風之前說這是家黑店,她還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現在看起來,倒像是特意迎接她在此住一晚,而如此手筆奢華。
沐浴完,清蕾換了身幹淨地衣裳,婢女在幫她擦拭洗過的頭發,等擦得差不多幹了,婢女說,“姑娘,您的發質很好呢,不用梳,頭發都順溜溜的。”
“你什麽時候到這家客棧來的?”清蕾問。
婢女猶豫著說,“三天前就來了。”
清蕾從袖袋裏掏出張一百兩的銀票給婢女,“拿著,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奴婢不敢。”
清蕾又加了張一千兩的銀票,“現在能說了嗎?”
婢女激動地收下,“奴婢從沒見過這麽大額的銀票,有了這些錢,就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是這樣,七天前,有位爺出錢找了五十名侍婢統一訓練打雜侍候人的功夫,三天前,獨挑一名,奴婢勝出,便被送來這裏,說是侍候您,直到您離開,還不得告訴您。客棧裏的掌櫃小二廚師也全被換了,連這家客棧都是那位爺七天前買下來的。”
“那位爺是誰?”
“他從沒露麵,奴婢不得而知。聽說那位你做這些,隻是想您路過住一宿能舒適些。這麽大的手筆,連客棧都買了。奴婢才說,世上恐怕再無人像他那般對姑娘這麽好了。”
清蕾想了想,會不會是南流風派人做的?畢竟,客棧裏這些人看到南流風雖然畏懼,卻並不失態。
回到房間,路過走廊,聽到南流風正在與掌櫃對話,“晚上隨時備著宵夜,以免我夫人半夜醒了沒東西吃。”
“是。”掌櫃的應承。
“一定要悉心照料,不可有絲毫差錯。雖然隻在此停留一宿,我希望能給她最好的。”
“小的知道。”掌櫃連忙稱是。
一抹感動蘊入清蕾的胸懷,她定定地瞧著南流風,“你不必這樣,我沒那麽講究。”
南流風朝她走過來,攜她一同走入房裏,“蕾蕾,這麽快洗好澡了?”
她淡然瞧著他,“對我這麽好,我回報不了你什麽。”
“傻瓜,本王沒說要你回報。”南流風陰寒的血瞳裏漾著寵溺,“將來,等本王奪得天下,還要與你共享萬裏江山,與你一同站在權力的巔峰脾睨天下!”
他的神情極具野心而又狂肆霸道,有一種說不出的邪魅蠱惑。
她站在窗前看著外頭,漆黑的夜晚雪地反著光,一曠雪白,似乎連星星月兒,都成了點綴,“你先出去吧。”
“長夜漫漫,這麽快就想趕本王走了?”他走到她身側,伸手撫了撫她鬢旁的發絲,“本王舍不得離開你,一刻也不想。”
“我也是,一刻也不想……與你共處。”她說了前半句時,他唇角勾起微笑,待她說完,他的笑僵在了臉上,“這麽多天了,你對本王,就沒有絲毫的改觀?”
“我心裏很亂。南流風,你不要逼我。”她說。
“本王就給你安靜的空間。你好好想清楚。”他妖冶迷人的麵龐閃過無奈,“還是那句話,明鉉夜不值得你愛。一個輕易放棄愛情的男人,不值得你掛念。珍惜眼前人。”
一室寧靜,他魔魅的身影已然無蹤。她望著天邊的月,身影孤寂,目光裏多了絲迷離。
第二天中午,溫暖的陽光浸灑著大地,陽光不強,氣候嚴寒,冰雪不融化。
清蕾與南流風吃了午飯才離開客棧。
南流風將自己地笛子拿了出來。
輕撫手中的玉笛,獨自吹著哀傷的曲子,樂聲悠揚,笛聲孤寂,心思飄遠,似乎已隨風而去。
笛聲很好聽,清蕾聽了很久很久。
馬車廂裏,南流風定定地看著清蕾,“蕾蕾,昨晚睡得好麽?”
清蕾撇了撇嘴角,“有空問東問西,不如抓緊時間練你的魔功第八重不是更好。”
南流風不禁笑了笑。
“還要十天?”清蕾瞄了南流風一眼,“我看你現在狀態滿不錯,還以為你全好了。”
“即使受著傷,本王貴為血族之主,又將是一國之君,豈能露出奄奄一息的脆弱?”南流風淡淡地說。
“才不管你,還有多久才到血族聖殿?”清蕾實在是有點不耐煩。
關鍵她是著急想要獲得解藥,這時間拖得越久,她就越著急
當然她知道南流風是絕對不著急的,這個家夥巴不得時間越久越好。
“五天吧。”他說,“若是蕾蕾嫌時間太快,本王不介意走慢些,多走個把月。”
“你倒清閑。我可沒你那麽清閑。”清蕾冷問,“前段時間你不是很忙麽?”
“太忙沒時間陪你,很多事我已交待下屬去做。”南流風妖美的麵龐閃過複雜,“若是本王前段時間多陪陪你,你與明鉉夜就不會有這麽多時間相處,也許,你的心就不會為他而動。”
“你不要總是這麽說好不好?”她聲音不悅。
“逃避總不是辦法。”南流風森寒的眸子裏蘊起痛楚,“以本王這般目空一切、這麽驕傲的人,你可知,本王現在有多麽挫敗,麵對你曾為明鉉夜心動和愛情,是如何的痛心、懊惱、憤怒?本王寧可殺了你,也不願意你的心中有別的男人,就好像是用刀子割本王的心一般,可本王舍不得殺你,那就隻能得到你。不惜一切手段,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不止是你的人,還有你的心!”他的聲音那麽堅定,就好像是指天盟誓一般。
但是他的話,隻會讓清蕾心中覺得危險,南流風這樣的強勢的野心家,應該離他越遠越好。
“不說話?”南流風唇瓣微抿,也不逼她。
“什麽都不想說。”清蕾又靠在車板上,閉上了眼睛。
南流風笑笑,也不說話,隻好同心愛的人在一起,即便一句話不說,那也是一種無言的寂靜的美好浪漫吧!
五天後,清蕾仰望著眼前的崇山峻嶺,漫天飛雪,舉目所見一片白茫茫,人煙罕至。
“你別告訴我,血族人住在這山上?你就選擇了這樣一個落腳點?”清蕾挑了挑眉。
“算是吧。山腳的十戶人家是血族人通向族外時的臨時落腳驛站,一會兒我們步行上山。”南流風淡淡地說。
“要走多久?”清蕾皺眉。
“若是普通人,得走兩天兩夜,本王的話,一個時辰就夠了。”南流風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