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火鍋宴
攻略荊南，早就在李煜的計劃之中。
荊南，也就是南平國，五代十國中最小的一個國家，小到後人以國主南平王的王爵之名稱呼其國。
不過實際上，南平國，就是一個地方節度使立地為王的結果。
五代十國人心詭譎，割地自立者比比皆是，而南平國第一代國主高季興就是一位佼佼者。其任荊南節度使之後，麵對天下紛亂，內修軍政，外友四方，最後實現了坐地為王，曆四世五帥。
相比其他一世而亡的節度使，或者有兵無地的同僚，他的荊南節度使可以說是值得自誇了。
荊南，以長江重鎮江陵為中心，東臨嶽州，南接朗州，西接三峽。而最重要的是其北部沿接著後周廣闊的中原腹地。沿漢水，踏江漢平原，再往上就能夠得著開封了。
李煜若是占領這裏，那就可以在南唐與後周對峙的淮河戰場之外，開辟第二戰場，拉長整個戰線。
若是曆史不變，再過三年，後周柴榮就會統兵跨過淮河，打掉南唐的精氣神，摘走南唐長江以北地區。
對於李煜來說，這是他亡國的喪鍾。
所以，他必須要做些什麽，例如這樣擴大對峙線。
戰線拉長，柴榮就不會去全力攻擊南唐的淮河防線，在漢水這一帶，柴榮也必須有所措施。
這算是給了南唐一些希望。
不過這對於李煜可能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後周的主力大軍可能會先攻擊鄂州到江陵一線的南唐力量。
攻擊的中心轉移到他身上去了。
……
“王弘毅，你的情報機構可以適當擴大。”正此之時，擔任著謀局尖刀的情報機構，需要更多布局了。
“荊南地區，咱們要穩穩地拿下來。”
“遵命。”得到命令的王弘毅，千年冰封的老臉一喜，然後就開始琢磨起來。
“司徒衛，接下來的日子，訓練兵馬不要鬆，隨時做好大戰的準備。”
“殿下，您放心。”司徒衛豪氣地拍了拍胸脯，“我負全軍日常操練、秩序之責，必嚴加訓練將士。”
“識字的事，你也別落下。”現在武昌軍中一直在大規模地推廣識字。高級將校一定得參加識字班的培訓，低級校尉自由選擇，不過現在武昌軍中不識字就很難向高級將校升遷了。
“嗯，遵命——”說到識字，司徒衛感覺有些頭疼。特別是這識字班還有層級考核，就像後世的四六級英語考試一樣。而他現在也才是堪堪通過最簡單的一級，看到自己的屬下都在努力著想要通過普通級的考試，他也被迫經常拿起書，抽空去學習學習。
“此事現在一定要保密，不得外泄。”
“天有些冷，今天你們就先別走，跟我一起吃頓牛肉火鍋。再把趙燦馮達趙普他們也都喊來。”
李煜想到自己好久也沒跟著所有臣下開個大聚會了。
“殿下，是您前些日子製作的火鍋？”一說到吃牛肉火鍋，司徒衛立即精神又來了，前些日子在李煜這裏吃食了一頓，他到現在一直念念不忘。
“嗯。”李煜點點頭，“快去吩咐人把趙燦馮達趙普喊來。”
“殿下，這牛乃是國家農耕之器，我們帶頭吃牛肉……”王弘毅這時候跑來潑冷水了。
“所以要你們保密啊！這牛肉隻得我這裏吃得。”李煜很蠻橫。
王弘毅無語。
……
一頓頗為簡陋的小火鍋宴，很快就在秦王府裏搭支好了。
雖然李煜不急於在軍將中稱呼為秦王，但是他的秦王府還是掛了出來，就在原來的節度使府的基礎上，稍微變了變樣，換了塊牌匾。
“殿下，今天咱們喝這個？”司徒衛指了指桌子旁邊的小木箱，裏麵放著一瓶清冽的白酒，裝著白酒的就是李煜的重寶——玻璃瓶。
“在我這裏吃食，怎麽會虧待你們？”李煜從箱子裏拿出了晶亮的白酒，“等到以後咱們闊氣了，牛肉隨便吃，這酒也可以隨便喝的。”
“殿下，真的？允許我們殺牛？”
“等咱們有了草原牧場，你隨便。”
“草原牧場？”聽到李煜的豪言壯語，反而是司徒衛有些宕機了。
“花椒、薑、蔥，蒜都上來了，大家自己取料。”侍女們開始把李煜吩咐的配料送上來了。
大堂內，砂鍋裏煮上了小野雞。
一共用了六個砂鍋，大火燒開，熬著濃湯。砂鍋裏接著又加些了蔬菜和其他材料，調製著火鍋的湯底。
“趙普，你這是在做什麽鍋底，怎麽還放了蓮子。”李煜、趙燦、馮達、趙普、王弘毅、司徒衛六人，每人都是一個砂鍋，除了放的小野雞都是一致的，其他的材料都是自己選擇。
……
初冬寒風襲襲，大堂內六人圍坐在一起，夾著牛肉，蘸著調料，大快朵頤。
侍女們早就給眾人分好了牛肉片，量頗大，大家可以吃得盡興。
“弘毅，說到你的情報機構，咱們也得給它去起一個響亮的名字了。”
“響亮的名字？”王弘毅有些愣神，他的諜探機構，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嗎。
“諸位有什麽想法，大家暢所欲言。”
“暢所欲言！”看著五人，李煜又強調了一遍。
“殿下，以前始皇的大秦有黑冰台，如今殿下貴為秦王，何不直接用此。”趙普是首先發言。
“好！”司徒衛放下筷子，連聲叫好。
“不錯，還行。”李煜點了點頭，“但是我們何必又借用古名。”
李煜似乎有些不願意。
“那叫——”旁邊的馮達突然插起嘴來，
“龍組，如何？”
正夾著肥牛肉的李煜，聽到這個馮達的回複，差點沒嚇得蹦起來。
什麽？龍組？就是那個諸天萬界，神秘勢力之一的龍組。
而且還同是幕後隱秘勢力。
難道，馮達也是穿越客？
但看起來不像啊，穿越客又怎麽窮困潦倒二十多年，就是穿越養豬的也能變成養豬狀元。
他承認，這麽霸氣的名字，他也有些承受不住。
“誒，頗有氣勢，讀起來也朗朗上口。”趙燦對“龍組”這個名字也很覺得不錯。
“這個是挺不錯。”王弘毅也點了點頭，表示滿意，“稍微修改一下，叫做龍軍如何？”
古人的審美就是這麽直。
“下一個！”不過李煜卻不失微笑的將這些建議都給直接拒絕了，這麽中二的名字，他讀起來渾身都有些疙瘩。
“叫做唐衛如何。”司徒衛也給了一個建議。
“太簡單了，沒啥寓意。”李煜看了看有些楞直的司徒衛，又直接駁回了他的建議。
……
情報機構的名稱最終還是沒有定下來，眾人提的意見都被李煜拒絕。
“你們有什麽好的想法，都還可以直接告訴我。”李煜對著五人說道。
“還有嗎？”
“沒有那我來說一個。”
“殿下，還請您賜名。”王弘毅覺得李煜肯定會有很好的建議。
“錦衣衛，這個如何。”李煜帶著一個肯定的語氣說道。
他似乎打算把一個幾百年後才有的名詞給提前登場。
“好！”司徒衛放下了筷子，重重地鼓起來掌，似乎隻要帶了一個“衛”字他就很興奮。
不過還是有人提出了質疑。
“殿下，若是您的護衛親兵自然當得此名，不過我們那潛伏的銳探，卻是……”
這麽土豪氣的名字，跟他們似乎不相幹，相當有些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