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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被埋的,竟然是她!

  第三十九章 被埋的,竟然是她!


  丹丹繼續說道:“瞳孔中布滿黑線,指尖發黑,是自身運勢耗盡,陰盛陽衰,命不久矣。”


  我觀察了一下瞳孔,果真在瞳孔之中看到一條長長的黑線,好像小蟲子一般,竟還在蠕動。指尖果真有點發黑,那股黑色好似從骨頭裏長出來的,觸目驚心。


  我大吃一驚:“我這是怎麽了?”


  何天師說道:“三生,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麽?跟我仔細說說。”


  我看著何天師,一言不發,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相信他。


  丹丹歎了口氣:“劉三生,你依賴過一個人嗎?有沒有一個人,占據了你生命的全部?”


  我狐疑的看著丹丹,不明白她什麽意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丹丹說道:“直覺告訴我,師傅肯定不是想害咱們。這種感覺很微妙,就好像你對你生命中最依賴的人,那種信任,隻可意會而不可言傳。”


  我明白丹丹的意思。就好比我媽,如果我媽真的對我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我依舊會相信她是有苦衷的,她肯定不會傷害我。


  所以再三思索之下,我還是選擇相信。


  “好,我說。”我歎了口氣,當即便將我在荒野看見地下埋活人的事,告訴了何天師。


  “哎,果真是這樣。”何天師歎了口氣:“該來的,終歸要來,擋也擋不住。”


  我立即問何天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何天師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隻能證明給你看了。”


  何天師的目光在我家掃了一圈,問道:“三生,你家會把不用的東西放哪兒?”


  我想了想,說道:“地窖,我家有一個廢棄不用的地窖,一些不用的雜物和農具都放在裏麵。”


  何天師若有所思的道:“若是沒猜錯的話,你家地窖裏,應該有我紮的通靈紙紮,以及骨粉,龍脊。”


  我有點吃驚:“不可能,我這段日子沒見過你紮紙紮,你若紮紙紮,我不可能不知道。”


  “看過就明白了。”何天師歎口氣:“沒想到劉穩婆本事這麽大,我們都被算計了還渾然不知。”


  我不知道何天師這是什麽意思,不過也沒多問,匆匆忙忙就跑去地窖,打開了地窖的門。


  而地窖裏麵的情景,卻令我毛骨悚然。


  塵封已久的地窖裏麵,竟擺放著很多紙紮,淩亂的堆砌在一塊,那紙紮的樣式,和何天師剛剛所做的紙紮竟一模一樣。


  紙紮旁邊,還有幾根龍脊,這讓我感覺很奇怪,我不記得我家有龍脊的啊。


  地窖的地麵上,散落著很多白色粉末,竟然就是骨粉!

  這詭異情景,令我感到毛骨悚然。這些紙紮,龍脊還有骨粉,到底是什麽時候放進來的?我對這些東西沒一點記憶啊!


  我戰戰兢兢的扭頭看著何天師。


  何天師道:“去你家廚房看看。”


  我木訥的點點頭,帶何天師來到廚房。


  “米麵糧油,是不是少了很多。”何天師問道。


  我立即檢查了一遍,發現情況果然不對勁。昨天何天師做早餐的時候,我還特意檢查過,家裏的米麵糧油,夠我們吃個四五天的。不過現在,那米麵糧油竟少了很多,好像已經被吃掉了三四天的。


  我驚恐不已,不知道這種種不正常之中,究竟透露出怎樣的信息。


  何天師忽然問我道:“今天幾月幾號?”


  我楞了一下,說道:“七月十八。”


  “錯。”何天師說道:“今天是七月二十二。”


  我立即搖搖頭:“不可能,我記得清清楚楚,今天就是七月十八,距離陰陽逆亂的日子,還有四天時間。”


  何天師無奈的歎了口氣:“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咱們失去了三天的記憶,所以你才堅信今天是七月十八。”


  我感覺很可笑:“咱們怎麽可能失去了三天的記憶?何天師,您在跟我開玩笑吧。”


  何天師搖搖頭:“其實,從剛剛進門的時候,我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何天師有點沮喪,這讓他看起來有點虛弱,他坐在了凳子上,目光怔怔的望著紙紮:“丹丹都是七月二十二來血經的,二十多個月,幾乎天天如此,所以剛進門的時候,我就覺得咱們的生物鍾,有點不對勁了。”


  “剛剛我在做紙紮的時候,又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前兩天做過這種事兒似的,這就更堅定了我的想法。然後我看到你神情恍惚,幾次找機會同丹丹講話,就知道你肯定有事兒瞞著我,所以我才故意躲出去的。而這一切,也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前幾天也經曆過類似的事。”


  “直等到我看到你的異象,發覺你身上運勢耗盡,村莊風水大陣的精華消失殆盡,才驚恐的意識到,今天便是七月二十二,是劉穩婆逆亂陰陽的日子。咱們被奪去了三天的記憶,在前三天,咱們一直重複著今日所做的事,包括去後山,包括找靈骨以及做紙紮。哎,怕是現在再做這些也已經來不及了。”


  我還是覺得這事兒難以置信:“那,這張紙條你怎麽解釋?”


  我將那張寫有何天師字跡的紙條拿了出來。


  何天師隻看了一眼,便歎氣道:“這是我寫的。”


  “這是什麽意思?你讓我小心你?那被埋在土地下麵的,又到底是什麽人?”我質疑的眼神看著何天師。


  何天師說道:“怕是前幾日,咱們去後山尋靈骨的時候,我就已經意識到咱們丟掉記憶這件事了,不過當時並未確定,於是就留了這張字條,若是我們真的在重複今天所做之事的話,我或者你,肯定能找到那張字條。為了避免找不到,我還尋了一隻鼠靈,若再見到我們,便提示我們取來那張紙條。”


  “機緣巧合,那紙條是被你給尋到了,才引發了這一連串的誤會。”何天師解釋道。


  我一陣頭疼,現在基本上已經真相大白了,何天師的解釋很符合邏輯,能解釋很多異常之處。


  不過,我還是有點納悶兒,何天師為何要在紙條上寫“小心我”呢?而不是直接提示“丟掉記憶”這件事?

  何天師黯然傷神,說道:“十五年前,我要被山匪煉成山鬼,不過被你姥爺給救下了,原以為這事兒到此就了了,隻是我萬萬沒想到,這十五年來,那劉穩婆竟一直都沒停止過煉山鬼這件事。”


  “當日你告訴我,牛二跟你說見到我擄走了你媽,我就意識到,在那個時候,我可能是被劉穩婆所控製的。唯一能讓劉穩婆控製我的辦法,就是我的一絲魂識被劉穩婆煉成了山鬼。十五年前,我在這裏留下了生辰八字和一絲魂識,劉穩婆若想將我煉製成山鬼,是完全有可能的。”


  “既成山鬼,我在某些時候可能是被劉穩婆操縱思想的,可能會攻擊你,所以才讓你小心我。我去找丹丹,隻因丹丹是鬼後命格,她呆在我身邊,是完全可以壓製住山鬼的力量,不被劉穩婆操縱我的。”


  “丹丹是鬼後命格?不是說淑兒才是鬼後嗎?”


  “你忘了我跟你說的,丹丹和淑兒,其實是同一個人,確切點來說,兩人共用同一個命格。”何天師說道。


  我搞不明白“共用同一個命格”是怎麽個意思,便看著丹丹。丹丹很緊張,有點惶恐,我問他們什麽意思,而兩人卻都不肯多說,隻說“該知道的時候,我自然會知道”。


  無奈,兩人不肯說,我也不好再多問。


  “不得不承認,在麵對劉穩婆的時候,咱們都還太嫩了點。”何天師無奈的道:“咱們其實從一開始,就被劉穩婆給誤導了。劉穩婆肚子裏孕育的,並不是鬼王,而是我十五年前留下的一絲魂識,現在大概也成形為山鬼了,他便是憑那山鬼,來控製我神智的。”


  “而真正孕育鬼王的,其實是你的冥妻,淑兒。咱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劉穩婆身上,倒是忽略了淑兒啊。哎,怕是那鬼王也已成型了,現在再做什麽也來不及了。”


  淑兒……淑兒孕育了鬼王!我傻眼了,感覺腦子亂糟糟的,不敢去想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心疼,絕望,憤怒,心中感情錯綜複雜,折磨的我生不如死。


  我忽然察覺到,何天師耐心跟我解釋這所有詭異,唯獨對一件事避而不談,那就是那被埋在地下的,究竟是什麽人?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即便何天師顯的有點不耐煩了,我也必須問。


  我剛問出口,何天師便有點左右為難起來,不肯說。


  最後被我逼的實在沒辦法了,何天師這才是道:“其實,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而我的好奇心現在都要爆了,一直都想搞明白被埋的到底是什麽人。何天師不告訴我,我又怎麽能安心呢?


  所以我一直都在逼何天師說個明白。


  最後何天師也是被我給逼的沒辦法了,隻能是歎了口氣:“那被埋的,是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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