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甜蜜的誤會
劉偲在其他病友和家屬的善意微笑下,端著一盆盆黑水第三次出去了。
這時,還處在昏睡或是沉醉中的張才,不自覺地翻了一下身,由於翻身過猛,差點從床上掉下去,臨床的家屬急忙過來幫了他一下,在保護著他吊水的手的同時,把他往床上挪了一下。
就在這時,突然張才別在腰帶裏的手銬掉出來,掉在了地上,清脆的響聲驚住了病房裏的病人和家屬們,在麵麵相覷後,幾個人耳語了一下,有兩個男的急忙跑出去了,很快醫院的保安來了,端著一盆熱水的劉偲笑著來了,卻保安擋在了門外,“同誌,讓我進去一下,嘿嘿嘿。”她笑著說。
保安嚴肅地說:“你是三床的家屬?”
劉偲笑著點點頭,另一個保安嚴肅地說:“你放下水,站在這兒別動,等著公安來處理!”說著,就又來了兩個保安站在了劉偲的兩邊。
劉偲奇怪了,“同誌,你們這是······”她還伸頭看著病房裏麵,病房裏的人都用奇怪甚至質疑地眼光看著她。
也就幾分鍾的時間,警笛聲就進了醫院,上來了三個警察,在一個保安的帶領下,直接走進了病房,在張才的病床旁邊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銬子,問其他的人:“病人家屬呢?”
有人指指站在門外的劉偲,一位帶頭的警察對外麵的保安擺手一下,“同誌,讓那個女同誌進來!”
聽到這話,劉偲急忙端起地上的一盆熱水,進了病房,並奇怪地看著病房裏的所有人,“同誌,這個病人,是你什麽人啊?”另一位警察問到。
劉偲更疑惑了,“我,我,我男朋友啊,怎麽啦!”她一邊洗著毛巾一邊說。
帶頭的警察提著手銬,在劉偲的眼前晃悠著說:“這是,怎麽回事啊!跟我們回去調查,來······”他說著就要給張才戴銬子。
劉偲笑了,但隨即攔住了,“別,別,大水衝到龍王廟了,我給你們拿證件啊,嘿嘿嘿。”她說著就翻剛脫下的張才的襖的口袋,找出了張才的工作證,遞給了帶頭的警察,“看看吧,我男朋友是鐵路刑警,便衣,嘿嘿嘿,平時經常身上還戴著槍呢,這次,隻是別著手銬,嘿嘿嘿。”
三位警察在仔細審查了張才的證件後,遞給了劉偲,“對不起啊,誤會啊,我們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希望您能理解!”
劉偲笑了,“沒事兒的,他來找我,我不在家,和我的同事就喝醉了,從除夕就一直在火車上執行任務,一直沒有睡覺,也就喝醉了,能睡一會兒,唉,真是的!”
帶頭的警察也笑了,對其他病人和家屬說:“不要擔心啊,這位是比我們還辛苦的鐵路刑警,我們走了啊,感謝你們,對我們工作的支持,給你們拜年了,祝你們早日康複啊,再見,再見!”他們說著就走了。
在警察們走後,臨床的家屬歉意地笑著說:“不好意思啊,我們以為,是壞人呢,嘿嘿嘿。”
劉偲一邊給張才擦著脖子,一邊笑著說:“他就是壞蛋,從小就調皮搗蛋的,嘿嘿嘿,都是誤會,不要在意,嘿嘿嘿。”
正擦著的時候,張才醒了,先是睜眼看了一下,驚住了,然後,就坐起來了,看著劉偲,不好意思了,“我,我,我,咋回事兒啊,我怎麽吊水啊,嘿嘿嘿。”他非常陌生地笑著看著病房裏的人,其他人看著他也都笑著。
臨床的家屬笑著說:“你喝醉了,以為你中毒了,就送來搶救了,多虧了你愛人啊,照顧的多好,你真有福氣啊!”
聽到這話,張才驚訝了,笑了,看著劉偲說:“我愛人,誰呀,你呀,嘿嘿嘿。”
劉偲裝作生氣的樣子,使勁掐了他一把,又出去倒水了,張才摸著劉偲掐過的地方,幸福地笑著,看著其他人,臨床家屬又說了,“哎呀,你這刑警幹的,是真髒啊,算上,這盆髒水,都倒了四盆水了,哈哈哈。”
張才害羞了,“哎呀,我們啊,都是化妝上車的,哪兒人多往哪擠,不髒才怪呢,幾天都沒有睡覺了,好不容易喝醉,睡會兒啊,這還給整到醫院裏來了,嘿嘿嘿。”他說著就自己拔掉了吊水,導致針頭位置鮮血直冒,他自己拿著藥棉擦著,笑著。
臨床家屬看著擔心,急忙出去叫了護士,護士來了,看著張才說:“哎呀,你呀,吊水吊完啊,還自己拔針了,你看看出血了吧,還繼續吊嗎,我再給紮上!”小護士笑著說著,還給張才處理著針頭的出血點。
張才笑著說:“不吊了,我沒事兒,我就是醉了,沒事兒,給我點藥棉和膠布,巴上就行,嘿嘿嘿。”
正說著的時候,劉偲又端著熱水冒著熱氣來了,“唉,你咋拔針了啊!”她有點生氣地說。
張才笑了,“哎呀,有啥呀,我沒有喝醉,就是睡著了,打什麽吊水啊,嘿嘿嘿。”他說著就開始穿自己的襖了,然後,就到處找襪子,鞋裏,床下,垃圾桶,都看了,就是沒有找到。
劉偲用手沾著盆裏的熱水,對張才的臉灑了一下說:“找啥呢!”
張才躲了一下,笑著問:“我的襪子呢,嘿嘿嘿。”
劉偲做出一個鄙夷的神情,“襪子,我要不給你扔掉,這一屋子的人,都要被你的襪子,給熏昏過去,你等著啊,我去下麵給你買襪子,你現在,現在盆裏,泡泡你那臭腳吧,都能臭死!”她說著笑著輕盈地就走出病房了。
臨床家屬笑著說:“你們很般配,不過啊,我看你,不像警察,像個流氓,嘿嘿嘿,別生氣啊!”
張才笑了,“我啊,哈哈哈,流氓,你說是,就是,哈哈哈。”張才把腳伸進了熱水,麵部表情非常享受地變化著。
臨床家屬又笑著說:“你到底,有多長時間沒有洗腳了,這麽臭啊,哈哈哈。”
張才看著他和其他的人說:“我們啊,一次執勤幾天,就幾天不能洗腳,甚至有的時候十幾天都不能換襪子,哈哈哈。”
劉偲來了,張才穿上新襪子,劉偲挖著他的胳膊走了。
他們慢慢地走在蘇州的大街上,不時地被路燈拉長又拉短身影,一路上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