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轉機之際的絕望
在縣城西關的一家飯店的包間裏,段寶、楊小紅、劉智、劉偲,坐在了一起。
劉偲笑了,對段寶和楊小紅說:“其實,你們倆很般配的,郎才女貌的,嘿嘿嘿。”她說這話的時候,仿佛自己就是一個外人。
段寶不好意思了,“唉,我也不知道咋說了,走到今天!”
楊小紅紅著臉,低著頭,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隻是撥弄著筷子。
劉偲繼續笑著說:“楊老師啊,其實,我不怪你們什麽,雖說,從法律上,我和段寶還是夫妻,但是啊,段寶除了打我的手,抓過我的手,其他的任何時候,我們連手都沒有牽一下,與你,絕對算是真正的初戀了,你也別心裏有啥隔閡,我相信啊,段寶也把什麽都說,我和段寶是陰差陽錯的,唉,不說了,祝福你們!”她說著舉起了酒杯。
段寶和楊小紅也羞羞地怯怯地,舉起了杯子,尤其是段寶,很是感動了,“劉偲,對不起啊,我不該打你,其實啊,打你的時候,還是吃醋的,就是吃張才的醋,沒有想到,你們的愛情這麽堅貞,現在啊,好事多磨啊,我也祝福你和張才,早日結婚,來,我喝!”他說著就直接喝了,楊小紅看了段寶一眼,自己呡了一點,劉偲也幹了。
劉偲吃了一點菜,“段寶,楊老師啊,什麽時候,去離婚,你們定吧,最好,盡快,我不能占著茅坑不拉屎,哈哈哈哈,說錯了,說錯了,段寶啊,你想好吧,你有時間就通知我,哈哈哈。”
楊小紅笑了,“劉老師,別這麽說,唉,其實,從法律上講,是我不對,是段寶的不對,你多原諒,其實啊,要不是,段寶給我們說了你們之間的事兒,我也不會和他來往的,希望你能理解啊!”
這頓飯,在大家很愉快地氛圍中結束了,段寶結賬了。
看著段寶開著那個即使在整個縣城都是比較紮眼的紅色“豪車”摩托車,楊小紅坐在後座,摟著段寶的腰,像箭一樣射出去的快速離去,隻留下越來越淡的汽油味。
劉偲流淚了,劉智看到了,微笑著安慰說:“劉偲,你哭啥呀,要解脫了,想開吧,狗屎,還等著你去管他呢,再不管,他就喝酒就喝死了,嘿嘿嘿。”
聽到這些,劉偲打了一下劉智,就騎著自行車走了。
在朱書記她們全家都欣喜的時候,特別是,在楊小紅正在她們家吃飯的時候,劉解放去了,哭喪著臉。
他們一看,都知道壞了,這下,好像又進入了死局。
劉解放什麽也不說,就蹲在他們的客廳門口,一句話也不說,朱書記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段張才站起來,笑著拽了一下他,“親家,坐下吃吧!”
聽到這話,劉解放看了一眼段正才,又扭頭向客廳裏看了一眼朱書記他們,然後,就站起來了,直接坐在了段正才的位子,拿起筷子就吃起來了,誰也不看,一邊抽泣,一邊吃,大口大口地吃。
其他人,都不吃了,就看著劉解放,他也不看其他人,隻管吃自己的,直到打著飽嗝,手裏還拿著一個饃,又蹲在原來的門口處,此時,餐桌上剩的飯菜很少了。
在朱書記的示意下,段寶尷尬地笑著對劉解放說:“叔,我去上班了,······”說著,就拉著楊小紅快速地走了。
劉解放也不說話,還在吃著饃,看著天空。
等朱書記收拾的差不多了,她和段正才一起走到了劉解放跟前,笑著說:“親家啊,我們要上班了,你看,你是在這兒,還是我們鎖上門啊,嘿嘿嘿。”朱書記有點不好意思了,笑著試探著說。
劉解放帶著兩眼淚說,看了他們一眼,就站起來走了。
段寶去學校了,找到劉偲,在劉智的辦公室,他坐在條椅上,使勁兒地搓著自己的頭發,頭上的頭屑在飛舞著,“劉智,劉偲,咋辦啊,劉偲,你爸爸,我真的,怕了,他今天上午去我家了,啥也不說,到哪兒一邊哭,一邊吃,咱倆離婚的事兒,他要是不同意,我估計,他能把我,甚至連我爸爸媽媽都能逼死,唉,我真是怕了,唉!”他用手扇著飄在眼前的頭屑說。
劉偲偷笑了一下,但隨即又悲傷了,“我也不知道咋辦,你是男人,你處理吧,需要我配合,隨時告訴我就行了,反正,你和楊小紅,大家都知道了,這樣拖下去,對你不利,你也上完大學的,好好想想辦法吧,一個大學生被一個老農民給難住了,說出去,丟人啊,唉!”劉偲說完,就走了。
看著劉偲走的身影,段寶也站起來了,哭喪著臉,“劉智,你說啊,我到底該咋辦啊,這事兒弄的,唉!”
劉智笑了,“問我啊,哈哈哈。”他指著自己的胸口說,段寶點點頭,“我啊,我自己還分居呢,我自己的婚姻,都有問題了,我都不知道咋處理,你告訴我,我該咋辦,我就給你想辦法,這樣,咱倆交換一下,咋樣,嘿嘿嘿。”
段寶在原地轉了一圈,又坐下了,隨即又歎息著站起來了,轉了一圈,就走了。
劉智也走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門口,看著段寶騎著非常鮮豔的野狼125摩托走了,心中很是感慨,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感慨什麽。
段寶走後,劉智繼續批改作業了,劉偲紅著眼睛來了,劉智驚奇地看了一眼,笑了,“咋啦,不舍得啦,哈哈哈。”
劉偲坐在條椅上,捂著臉,哭起來了,在哭了有一分鍾後,擦著花了的臉,對劉智說:“胡子,我也要走了,我想麻煩你,經常,去我家,看看我媽,要是有啥需要幹的活,我媽病了,你幫忙照看一下啊,唉!”
聽到這兒,劉智也哭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麽,反正想哭,他也抽泣著,流著眼淚,空洞地穿過辦公室的門,看著外麵,心中升騰了無限的悲傷,各種滋味不是雜陳,而是交雜著翻騰。
劉偲說完後,就擦著眼淚,跑著走了。
劉智坐在辦公室前,流淚著,沒有動,心裏是空的,眼裏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