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折騰去

  看著宋副鄉長氣哼哼地走了，劉智撇著嘴，一邊非常心疼地撿著地上的紙片，一邊說：“哎呀，我呀，真的啊，哎呀，我的呀，我呀，哎呀，真的，是吧，我呀，啥呀，貪汙，哎呀，都是啥呀，哎呀······”


  劉智心疼壞了，撕碎了他的賬本，就像撕碎了他的心肝一樣的，他小心地捧著，輕輕地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把每張紙一點一點的拚接好，再用新本子，一筆一筆地把賬抄下來，然後，再拿出膠水，用一張一樣大小的本子紙，把原來的帳紙粘貼拚接完整。


  千禧年就要到了，學校、村裏、鄉裏、縣城，一片喜氣洋洋了。


  在1999年的12月30日，周四，學校進入了緊張的準備，全校都停課了，各個班級也都歡天喜地忙碌著，教室裏都是彩帶、彩紙和慶祝千禧年的黑板報了。


  劉智和許校長他們準備著，12月31日周五上午的文藝匯演了。


  由於太忙了，劉智在周四晚上，並沒有回到縣城去，而是和許校長湊活著睡了。


  可能由於許校長和劉智太累了，直到有人敲門了，他們才醒來。


  許校長一看，才淩晨四點多五點不到，按照以往的慣例，許校長每天淩晨四點半，就早早的起來，拿著大掃帚打掃校園衛生了，並且把全校巡查一遍。


  一看表，許校長感覺很是歉意了，穿著衣服提拉著鞋，急忙從門後拿著大掃帚就要出門了。劉智還不想起床呢，在床上翻了一下身，就準備繼續睡了。


  但是，常師傅卻攔住了他們，“哎呀，哎呀，校長啊，劉校長啊，劉校長啊，你還睡啊，出事兒了，嘿嘿嘿，出事兒了，嘿嘿嘿。”


  許校長納悶了，“常師傅，你這是，嘿嘿嘿，你這是······”他繼續穿著衣服說。


  但常師傅卻笑著拉著劉智，“劉校長啊，起來吧，你出事兒了，嘿嘿嘿，出事兒了，嘿嘿嘿，趁現在天黑，快起來吧，嘿嘿嘿。”


  劉智笑著坐起來了，“哎呀，常師傅啊，我的大爺啊，我累啊，你別鬧啦，嘿嘿嘿。”


  常師傅看著劉智和許校長不信，就從棉襖裏掏出一張紙，遞給了許校長。


  許校長充滿好奇地接過去了，皺著眉頭在燈泡下看著，並慢慢地念著：


  “新聞，新聞，特大新聞！

  王莊中學副校長劉智和離婚婦女胡搞。


  王莊中學副校長劉智，在結婚以前，和周大春在梨園裏胡搞。


  正所謂：

  劉智劉智，劉大炮，打了一炮，又一炮；

  大春大春，嗷嗷叫，叫了一炮，又一炮；

  生個閨女，被搶走，還想再到梨園，去放炮，


  一二，開炮，


  一二，開炮！”


  念著念著許校長就笑了，抬起頭問劉智，“劉智啊，這是真的嗎，嘿嘿嘿。”


  劉智害怕，一把就奪過去了，粗略地看了一下，腦門上汗珠子都下來了，“常師傅啊，你在哪兒發現的！”


  常師傅笑了，“就在我們的大門口，我叫你啊，就是，你趁現在，老師學生，都沒有起床呢，抓緊起來吧，看看其他地方還有不，快點吧，不然的話，這千禧年，你能過好不！嘿嘿嘿。”


  劉智沒有聽完，就趿拉著鞋，扣著扣子，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看著劉智到處閃爍著手電的身影，許校長嚴肅了，“常師傅啊，千萬保密啊，這事兒，容易鬧大啊！”


  常師傅笑了，“放心吧，你了解我的為人，從建校以來，我就一直在學校看門，嘿嘿嘿，校長，咱走去，一起幫著找找去。”


  三盞手電在學校一間教室一間教室的閃爍著，在學校東南西北的圍牆邊閃爍著。


  眼看著天要亮了，他們三個又在許校長的宿舍匯集了，他們三個從懷裏掏出了許多這樣的紙，紙張都是一樣的，都是學校印製試卷的大白紙。


  劉智仔細地數著這些“宣傳單”，一共是一百零六張。


  許校長示意常師傅出去，常師傅笑著就走了，一路上不時地擤鼻涕，往地麵上甩著。


  許校長嚴肅地對劉智說：“從在你家門口弄屎，後來放貓，現在是來這個，你自己小心吧，我相信你有這個智慧，你自己的事兒，自己處理吧，這次我是盡力了。”


  許校長說完就拿著大掃帚，去打掃校園了。


  師生們也開始陸陸續續地起床了，都是匆匆忙忙地去廁所，或去水井旁壓水，忙著洗臉刷牙了。


  但是，當許校長掃好地後，站在男教師廁所裏，正在小便的時候，卻聽到男生廁所裏，有幾個男生笑著讀著：“劉智劉智，劉大炮，打了一炮，又一炮；大春大春，嗷嗷叫，叫了一炮，又一炮；哈哈哈，叫了一炮，又一炮！”


  許校長根據學生的聲音，判斷一開始是三個男生，但雖然學生們走了，許校長卻非常聽得更加清晰了，比排練的大合唱，要齊，聲音要響亮！


  當許校長聽著越發緊張的時候，卻又聽到了隔壁女生廁所裏，也有人念著：“劉智劉智，劉大炮，打了一炮，又一炮；大春大春，嗷嗷叫，叫了一炮，又一炮；哎呀，張紅，啥是放炮啊，劉智不是劉校長嗎，咋叫劉大炮啊，嘿嘿嘿。”


  這時，又聽到有兩個女生一起大聲地“朗誦” 起來，隨即又有更多的女生加入了。


  當滿心緊張的許校長，從廁所裏出來的時候，整個校園裏，到處都是“打了一炮，又一炮” 的歡快的齊聲了！

  許校長急忙提著褲子，跑向了劉智的辦公室，推開門，發現劉智正在研究其中的一張呢，“劉智啊，壞了，廁所裏，忘了查了，男生和女生，越來越多的人，都會背了，你現在聽聽吧，各個班裏，都不是在早讀念書了，都是在背誦你劉大炮了，唉，咋回事啊！”許校長很是沮喪地說。


  劉智嚇壞了，急忙站起來，站在窗戶邊，看著北邊的教室，仔細地聽著，果然聽到的是從班級裏傳出來的：


  “劉智劉智，劉大炮，打了一炮，又一炮；大春大春，嗷嗷叫，叫了一炮，又一炮。”


  在各個班級之間，幾乎是此起彼伏了，一些老師也很驚訝了，都站在教室門口，相互狐疑地看著對方的班級。


  其中，也有兩個班級是沒有齊讀的聲音的，就是大春兩個兒子的班級，但聽到的卻是摔板凳，砸桌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