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堅持下的端倪
李三被送進了縣醫院,被接上的左手,無名指再次被自己的兒子給弄斷了一根,可能再也無法康複了。頭也被小兒子砸的縫了十一針。
李三的娘帶著兩個孫子回家了,在劉智的暗暗支持下,李三的在自家的毛驢車,圍著板車的一圈,拉上了橫幅,在後麵和兩邊,寫著:
計生委拐賣人口,宋主任打砸搶奪,還我孫女。
在板車的前麵,在毛驢的頭上,打著一個大旗,寫著:冤枉!
李三的娘趕著毛驢車,從王莊鄉的街上,先轉一圈,再從其他鄉鎮的街道上走,慢慢騰騰地,讓所有的路人都看到。
她們最後的目的地,就是縣委門口。
李三的娘走到後,也不進縣委,就把毛驢車橫在縣委的門口。
隻要沒有人攆,就在那兒,娘三一停就是一天。
有人攆,他們就在火車站和縣委之間的路上,讓毛驢拉著不停地來回地走。
第二天的淩晨,大春就被放回去了。
但李三的娘依舊趕著毛驢車,打著橫幅穿梭在大街小巷上,穿梭在政府門前的路上。
每天早上,帶著大春準備好的包子和鹹湯,中午,在一中門口有邵美玉給補充食物,這樣,老太太一點也沒有受,就不停地拉著李三的兩個兒子,到處去找當官的,其實,她們也不知道去找誰。
也就是在大春出來的第二天,李三用紗布包裹著頭,吊著胳膊,齜牙咧嘴的,在幾個小弟的攙扶下,到了大春了包子鋪,他不也說什麽,直接坐下了,“李正,李明,也別跟著去了,耽誤學習,讓咱娘去,就行啦,唉!”
李三非常生氣地說,說的時候還摸著自己的頭,看樣子不是頭疼就是頭暈。
大春笑了,“吆喝,還知道心疼你兒子啊,沒有打死你啊,你咋不報警啊,抓走你兒子啊,滾!”大春說著就把一盆刷鍋水對著李三潑過去了,李三急忙躲了,看著落在褲腿上的水,以及濺在鞋上的水,李三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就躲開了。
在站到足夠安全的距離後,李三哭喪著臉,“大春,別叫兒子去了啊,不然,一輩子就毀了啊,唉,不能再去了啊,我再混蛋,也是他們的爹啊,大春,不能再去了啊,中午,就讓他們回來上課啊!”李三大叫著,大春笑著,掐著腰看著他。
中午的時候,李正和李明就回校上課了,劉智安排了劉偲找人給兩個孩子補課了。
這樣,李三的娘,就一個人躺在毛驢拉的板車上,打著橫幅開始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告狀”。
大春依舊到計生委去。
她每天帶著一個包,就進了計生委的大門。
宋主任看見她就躲了,任何一個辦公室都找不到人影。
大春隻好去了宋主任的辦公室,坐了一下午後,也不見人,眼看著天黑了,大春隻好走了。
看著大春走了,宋主任也從一個宿舍的套間裏出來了。
宋主任在其他人獻好的陪同下,進了辦公室。
宋主任看了一下,沒有什麽改變,就直接鎖上門走了。
第二天,宋主任來上班了。坐在辦公桌前,總感覺有一股騷味,他到處聞著,也沒有發現,於是,他像往常一樣的,打開了抽屜。
撲鼻而來的騷味,差點把他熏得吐出來。
他捏著鼻子一看,整個抽屜的,所有的文件什麽東西的,都發黃了,顯然都被尿給泡了。
於是,他急忙帶著其他人,對這些有用的文件,就進行“保護性”的搶救,實在不行的,隻好重做了。
聞著騷味,看著這些被毀的文件,宋主任是恨得牙根子疼,但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
下午,收攤子的大春,又像上班一樣的,去計生委了,看見誰,她都是滿麵笑容的。大家又習慣性的躲了,宋主任也急忙再次躲起來了。
但是,當宋主任看著大春又進了他的辦公桌,後悔的打自己的臉了,他知道,大春還會在他的辦公室,繼續地作害。
大春在宋主任的辦公室,又呆了一下午,實際上,是在宋主任的辦公室裏,睡了一下午。
天快黑的時候,才醒來,然後,才從宋主任的條椅上爬起來,就帶著包走了。
看到大春走了,宋主任和其他人急忙衝進了辦公室,到處尋找著,看看大春有沒有搞破壞,經過地毯式的搜索後,沒有發現任何被捉弄的地方,大家都長出了一口氣。
第三天下午,大春又去了,宋主任放棄了對大春的敵意,就躲了。
這次,大春是看著宋主任的身影,追過去的,最後,宋主任沒有地方躲了,他隻好躲進了男廁所裏。
於是,大春搬了一個長條椅子,坐在男廁所門口,笑眯眯地看著男廁所。
先是坐著,坐累了,就躺著,等到快天黑的時候,大春就把條椅搬回了宋主任的辦公室,就笑著回去了。
宋主任在廁所,都熏得臉發綠了,不停地幹嘔著出來了。
他坐在辦公室裏,喘著粗氣,不過,聞著什麽好像都臭氣似的。
第四天下午,大春又來了,宋主任還是想躲進第一次宿舍套間裏,依舊沒有躲掉,還是進了男廁所。就這樣,又被大春給堵了一下午。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大春沒有去,大家都驚訝了,宋主任都想放鞭炮了,問大家:“咋回事呀,大春被李三揍了,哎呀,哎呀,真好!”
一個女工作人員笑了,“宋主任呀,人家大春說了,這半個月都不來了,說是慶祝偉大的國慶節,她說,雖然她的閨女被人搶走了,但她還是愛國的,她相信國家,早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合法的答案!”
聽到這話,宋主任沉默了,在宋主任自己坐在辦公室的時候,他看著屋頂,出神了,他心裏無限的不安,尤其看著大春的執著,想著李三的娘到處去告狀,他知道:有些事情,紙是包不住火的。
隻是,他擔心,這把火,到底會啥時候燒到自己,會把自己燒成啥樣的,會不會波及到自己的兒女呢,這是他最為後怕的!
於是,他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撥打了一個電話,“喂,不行的話,就把孩子給送回來吧,唉,真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