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人善被人欺
一些生活中的矛盾或衝突,往往受害者成為某個事件的替罪羊,或者因為某種刺激決堤了發泄者的淤積。導致受害者莫名其妙,發泄者事後也充滿自責。
劉偲和周天之間,成為了彼此的發泄對象。
劉偲哭了,老師們看著心裏五味雜陳,做老師不容易。其實,許靜和劉智知道,這些劉偲在發泄。
但周天跑了,的確引發校長的關注。校長出於各種原因把責任推給了劉智。
“極個別教師,對學生不注意方式方法,簡單,粗暴,語無倫次,沒有付出情感,不能做到以德服人,以情感人,這樣下去怎麽能教書,怎麽能育人。極個別教師啊,極個別教師,對於周天的事件,要妥善處理,不然將會影響學校和整體教師隊伍的聲譽,其他同誌要吸取教訓,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校長在下午點名時說。
劉智在校長的嚴厲批評和許靜的辱罵下,隻好自己騎車去找了。
劉智去了學校周邊的梨園,一個一個的察看了田野裏的各種機井。劉智真的害怕周天做出各種極端的行為,又害怕周二孬的娘知道後,會傷心,並加重病情。
在經過一天的奔波,到傍晚了,學生和老師都上晚自習了,劉智是又累又餓,拖著疲憊的身體,劉智回到家裏。
“你怎麽不死在外邊,什麽人,什麽事都管,人家怎麽都不問,你去找呀,找不到看你怎麽辦,你去找呀,去找呀,萬一有什麽事,看看人家家人不吃了你!滾,滾,滾!” 許靜正吃著飯呢,不顧孩子哭鬧,放下碗,往外推著劉智,劉智先是拽住案板(農村的餐桌),眼看著就要把上麵的碗給弄翻了,就撒開手了,然後,許靜繼續打罵往外推,本來破損的地麵,開始揚棄了塵土,劉智隻好抓住門框,許靜依舊不依不饒地打著推著。浩遠大聲地哭著叫媽媽,叫爸爸,劉智很傷心,隻好就出去了。
劉智非常隨意地走著,不自覺地穿越了寧靜的村莊,茂密的果園,走著被車碾壓的坑坑窪窪的田間小路,走到了周二孬的家,大門沒有關,周二孬娘一邊咳嗽著,一邊喚著院子裏的雞鴨鵝等,還有幾隻剛出生的小狗,跟著老母狗哼哼唧唧地叫著,母狗不時發出充滿敵意地哼叫聲。
劉智站在院子裏,呆呆地看著周二孬的娘,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在站了幾分鍾後,周二孬的娘才發現來人了。
“劉老師呀,你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啊!” 周二孬的娘非常高興地說著,並拉著劉智的手想往堂屋裏請。不過隨即就停下來,“不對,是不是小孬(周天的乳名)惹事了,你說實話吧,孩子,我沒事!”周二孬的娘非常嚴肅地說。“無論什麽情況,我了解他,肯定不怪你,我知道你不容易,說吧,孩子,別委屈自己!”她撫拍著劉智的肩膀繼續說到。
“小孬跑了,我打了他一下,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找一天了,沒有找到,大娘我對不起你啊!” 劉智非常懊悔地說,不停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孩子,別太自責,沒事,有事我們共同麵對,我知道小孬的為人,我也知道你的為人,我們一起去找找!”周二孬的娘說著就要關門出去找。
“大娘你想想,他都喜歡去哪兒,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身體不好,不能這樣折騰!”劉智充滿擔憂地說。
“他就喜歡去河邊的梨園,那裏有一間小屋,那裏有他的各種玩意,你去看看吧!”周二孬的娘也有點焦急了。沒有等她說完,劉智就快步地走了。
劉智一路摸索著走去,經常有刺蝟、黃鼠狼與野兔子從身邊穿過,還有比較大的野狗,會突然竄出來狂叫幾聲,他嚇壞了,不時還有長的比較長的樹枝刮擦到自己的臉和身上,劉智心中充滿了懊悔與後悔,就不該管小孬的事,這弄的自己裏外不是人。
當走到那間小屋時,裏麵沒有燈,也沒有任何動靜,劉智把門板掇開(從門栓上卸下來)後,進入房間隻看了一些漁具和各種小玩意,並沒有人,此時,他感覺真的很喪氣。
劉智隻好又趕回學校,當快走到學校的時候,遠遠地看到校園圍牆外的廁所裏一明一暗的,閃爍著火光,他心中充滿疑惑和好奇,於是大步地走過去。
是周天正蜷縮在那裏,用撿來的樹枝點燃,或許試圖祛除自己心中的恐懼。當他看到劉智過來的時候,隻是冷冷地看了一言,什麽也不說。
“回家吧,你奶奶在家很擔心,有什麽事咱好好說,好吧!” 說著劉智就直接拉起了周天,他也站了一下,但又坐下來,劉智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臉,感覺很燙,又急忙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的確在發燒。劉智急忙把他背起來,去了學校東邊的村醫家裏,在測量溫度後,醫生說小孬已經燒到39度多了。劉智就這樣看著周天先打小針,再掛上吊水了。
等吊水結束了,也不知道有幾點了,劉智又背著周天回到周莊,送回了家裏,然後,不等周二孬的娘挽留就回學校宿舍了。
無論怎麽敲門,看大門的常師傅就是不開門,即使在門衛室裏和劉智爭吵也不開門,劉智隻好找圍牆外堆著梨樹枝柴火堆,翻牆過去。
再到宿舍敲門,許靜是一陣叫罵,也不給開門,劉智是又累又餓呀!為了不耽誤孩子的休息,就直接蹲在宿舍門口睡著了。
第二天淩晨,被早起的學生給吵醒了,劉智大聲地打著噴嚏,去找校長匯報情況了,把相關的事說了一遍,校長沒有說什麽,甚至根本就沒有停,他知道周二孬沒事後,就轉身去了操場組織學生去晨跑了。
劉智也跟著班級的學生去晨跑了,但沒有跑幾步就癱倒了,他感覺異常的寒冷,他知道自己可能感冒了,站了幾下沒有站起來,然後,緩了緩,隨手招了兩個學生,把自己扶起來,他感覺自己就像被掏空了一樣,腳下仿佛踩著海綿,就這樣踉踉蹌蹌地走回了宿舍,沒有脫衣服就一頭栽在了用破舊實驗桌組合成的床上。
許靜還想繼續叫罵,看到滿身塵土的劉智,就這樣昏沉著,她知道是出事了,急忙去脫他的衣服,又因為自己瘦小,確實弄不動他,就找來了小吳老師,他們一起把他的外衣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