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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邱雲引發的風浪

  俗語有雲: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同理,對於一個大家都不看好的人,卻能以超越某種傳統道德認知的魅力,實現某種美好的願望,在鄉風淳樸的農村依然是爆炸性的新聞。


  張才有媳婦,且“不遠萬裏”找到家裏來的新聞,就像十級大風一樣,眨眼間席卷了整個鄉村。


  在夜幕下,鼻梁上貼著膠布條、腦袋上戴著手術固定頭罩的劉智,帶著俊俏、精明、外表看似柔弱的邱雲進村的時候,幾乎從村頭外的二百五十米處,路兩邊就列隊了全村的老少,大家唧唧喳喳,說說笑笑,吵吵鬧鬧,小孩穿插在大人中間,跑來跑去,鑽來鑽去,大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什麽,充滿神秘感、好奇,甚至還有幾分的質疑。


  “來了,來了!”突然有人大聲地說,瞬間就像擊鼓傳花遊戲一樣的,從南頭到北頭的鄉親都自覺地安靜下來。


  劉智左右拿著大雨傘、左肘彎處掛著保溫杯和大提包,右手向鄉親們的揮手,就像國家領導出訪檢閱軍隊一樣。


  “二大娘好,(揮揮手)三大爺好,四嬸子好,六爺爺好,老壞爺爺好······”劉智一個接一個地打著招呼,臉上是自豪、恭敬、得意。


  “我說,劉校長,孫子,你帶著別人的媳婦進村,你不丟人嗎,哈哈哈哈······”這句話點燃了鄉親的激情,笑聲此起彼伏。


  “劉校長,你到現在都沒有對象呢,到底對不對呢,還是是不是呢!”有同齡人大聲地說。


  “滾,胡說啥呀,張才媳婦來了,這是大事,對不對,別鬧,別鬧,·······”劉智非常嚴肅地斥責著對方。


  “狗屎,都能找著媳婦,能是什麽好人呀!”有人接話說。


  “狗屎,什麽狗屎!”邱雲非常警覺地問劉智。


  “狗屎嗎,狗屎是什麽呢,就是······”劉智似乎想掩飾什麽,又想賣關子。這時,說話的年輕人過來了。


  “狗屎媳婦,你知道狗屎是很臭的,臭狗屎臭狗屎嗎,張才在我們這兒就是這樣的人!”年輕人有些嘲笑,又有些嫉妒地說。


  “哥呀,他們在說誰呢?”邱雲有點被激怒了,又充滿了好奇。


  “也就是說呀,對不對,是不是,張才呢,是我們這兒的知名人士,對不對,狗屎呢,和張才呀,是不是······”劉智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好。


  “你還是老師呢,就會拽幾句口頭語,扯淡,狗屎就是張才的綽號,就是人見人煩的意思,像狗屎一樣被人討厭甚至恨,懂了吧,趁早走吧!”有個看上就喜歡搬弄是非的婦女說道。


  “你說誰呢!”邱雲質問,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已經忍受到極限了。


  “這孩子不識好歹,等著受罪吧,多俊的閨女,白搭了!”這個婦女說著轉身就要走,滿臉失望的表情,又充滿惋惜地搖搖頭。


  “我讓你說,我讓你說,·······”緊接著就聽到一陣狗叫。鄉親們都嚇壞了,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地散去,可能怕狗咬著,也或許有其他的害怕。


  隻見邱雲就像瘋了一樣,對著哪個婦女後麵的大黃狗就是一腳,狗嚎叫一聲轉身要跑,突然又轉過身來,對著邱雲撲去。劉智當時就癱坐在地上了,捂著眼睛,躲在邱雲身後。


  在大家都嚇蒙了的時候,背著小背包的邱雲,也向著大黃狗飛起一腳,緊接著就是第二腳、第三腳、第四腳······,仿佛一個武林高手,和狂叫著的狗對打起來。狗第一口沒有咬著邱雲,邱雲尖叫著,聲音中充滿憤怒、仇恨、殺氣,霎時間就震撼了全場,甚至周邊的鄉親都捂住了耳朵。由於邱雲沒有退縮,每一腳都踢在狗的身上。張才的爹張大山帶著人拿著棍子也急忙增援,在大家共同努力下,大黃狗和其他跟著狂叫的狗也都跑了。


  當大家都鬆口氣的時候,張才的娘——劉四姐滿臉淚水和汗水地過來了,不論分說,就仔細檢查邱雲,看完全身,尤其是腿和腳以後,一下就坐在了地上,捂著胸口,“謝天謝地,謝謝老天爺呀,小孩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呀!”一邊說,一般擦淚。


  “我的天呀,真兩口子,狗都怕惡人呀!”旁邊有個年輕人小聲嘀咕著,隨即就聽到有人“啊”的尖叫一聲。


  “你他媽的就是不什麽好東西,一開始就滿嘴噴糞,說張才是狗屎,現在有這樣說,我廢了你,廢了你,廢了你,······”邱雲一邊說一邊往年輕人身上繼續踢著,年輕人躺在地上捂著襠部痛的在地上打滾。


  “三嬸,狗屎媳婦,不張才哥的媳婦,踢我大哥的蛋了,嗚嗚,嗚嗚,······”有個小男孩非常小心地哭著張望著邱雲,走到張才娘的身邊說。


  “放你娘的狗屁,你才是狗屎呢,你要再敢說張才是狗屎,我馬上讓你吃狗屎!”邱雲囂張霸道的作風暴露無遺,小男孩嚇得哇哇大哭呀,鄰居們是指指點點,人聲鼎沸呀,誰也聽不清是什麽。


  “哎,我說啊,大爺大娘、叔叔嬸子、弟弟妹妹、哥哥姐姐、爺爺奶奶們,是不是,散了吧,都不是外邊,都是老少爺們呢,都是親戚呢,對不對,就別看笑話了,是不是,再說,你們看看我是不是比張三蛋還慘,他有三個蛋呢,小時候被狗屎,不對(打自己耳光),被張才給踢壞一個,這張才媳婦又踢一個,還有一個呢,我就一個頭一個鼻子呀,你們看看我,看看我,冤不冤,是不是,都散了吧,散了吧······”劉智勸著大家,正當有人扶著張三蛋要走的時候,突然,劉智又發話了:“我說啊,大家都高興點,這是個好事啊,雙喜臨門嗎,第一喜,張才的臭狗屎,不對,打嘴打嘴(打自己的嘴)有對象,這是一喜;最主要是第二喜,這張才以後有這母老虎管著,我們都安全了,快跑呀,別讓老虎咬著,哈哈哈哈······”劉智說完撒丫子就跑呀,鄉親們也哄笑著都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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