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劉校長的愛情之一
劉智不像他的名字這麽有“智慧”,好聽的叫實誠,難聽的叫情商低,更難聽的則是傻。到底傻不傻,有時候看著確實傻,有時候則又不知道如何評斷。
在20世紀末的最後的十幾年或二十年裏,“吃商品糧” (屬於國家財政體製內的工作人員)的各個行業或職業,都有著不成文的規定,即老職工能帶一個,甚至那些比較會來事的能帶多個子女甚至親屬,進入自己的係統行業內工作。
於是,在各個行業內形成了家族性的地方壟斷,如郵政係統內在一個鄉鎮甚至在一個縣內,有很多人是有著親戚關係的。教育也不例外,劉智就是直接初中畢業後到某師範學校進行所謂的培訓後,直接進入教室隊伍,與他父親劉服務一樣成為了一名紮根農村的農村教師,隻不過他父親是小學教師,他是初中教師。
其實,劉智在上學期間,盡管父親是教師,也一直在親自教他,但他一直都不算是優秀的學生,充其量是一般以上一點點,僅僅是一點點的排名。但作為教師子女,盡管是作為教師的父親是養父,依然有著高於其他同學很多的學習自信和優越感。
如他能隨意進入教師的辦公室,聽聽老師們日常在說些什麽;能在每次考試後,第一時間知道自己和其他同學的成績;能了解學校有沒有什麽重大的信息,如教師到鎮上或縣上去開會、學習培訓,及其所帶來的學生要放假回家休息等。
對於樸實的農村學生,這些小道“消息”因為每次的準確應驗,使劉智成為了權威人士。
“劉校長,過來!”老關校長叫住劉智。“今天,學校有什麽工作安排嗎?”
由此,劉智在學校的“綽號”便得來,一直到畢業後上班作為教師,依然被同事甚至他的學生這樣稱呼,當然,學生們自然是私下的這樣叫。
在小學階段,由於許靜的父親許愛民在黃河故道南的吳莊小學上班,再者,許靜母親去世的早,許劉兩家相處的就像一家人。許靜和劉智幾乎是在一個鍋裏吃飯、在一個班級上學的青梅竹馬,但劉智看不上的許靜,她長的太瘦小,盡管俊俏、伶俐。許靜也嫌劉智沒有心眼少,經常被同學耍,還自鳴得意。
但兩人的婚姻,就像天注定的一樣,除了學生之間開他們的玩笑外,甚至教師也毫無顧忌地稱他們為小夫妻。 許愛民在五年製階段的許靜五年級的第二學期,就調回自己村莊陳莊小學了,許靜也就和劉智分開了。許靜後來通過自己的努力,考取了師範學校中專畢業後成為一名老師。
不過,
劉智有他自己典型的優點,善良、單純、和氣。
劉智也有他典型的缺點,迂腐、對誰都謙虛哪怕傻子、和人說話時又愛高人一等,還有讓人看一眼就終生難忘的謙虛交加自負的笑容。
劉智的服裝有自己的特色,褲子不講究,但無論是什麽季節一定要把褲腳處給卷起來,說是這樣不能把褲腳弄髒;上身一定要穿西裝,即使在冬天棉服裏麵也要穿上西裝,而袖口處也要卷起來離手腕有五厘米左右的位置,說是這樣便於工作。
劉智有三寶:一個大的保溫水壺、一個大雨傘、一個卡帶的隨身錄音機。
在和許靜結婚前,劉智也經常相親,有時也算不上。
劉智相處的第一個對象,是他剛師範培訓一年半畢業後的第一個同事——張小娟。
張小娟是20世紀90年代初的專科畢業生,從其學曆上在那個時代是非常具有含金量的,再者,由於劉智的各種綜合素質相對低於她,她自然看不上劉智。但由於當時真正有正式工作的男青年少,雖然當時很時尚“待業青年”,她隻好屈就地和劉智相處。
劉智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強項——做飯,他把自己在學校的宿舍弄成了學校青年教師的小食堂。每天忙著做飯,即使工資非常少,他每天也換著花樣做飯,其他單身教師與下雨不願意回家的教師,也經常來湊熱鬧。這是張小娟比較欣賞劉智的一點。
劉智和張小娟的感情在日久生情中逐漸升溫,大家都看好他們,希望他們能真正地結婚生子,並在學校奉獻下去,因為,學生們和教師們都認可張小娟的英語,發音準確、聲音動聽、教學肢體語言得體,那幾年學生的英語除了作文以外,很逗學生在考試中英語都不失分。
一件源發於時代服裝設計技術的誤會,徹底葬送了他們的愛情,準確地講是婚姻。
在20世紀90年代,女性一般穿偏開門的褲子,如在左邊或右邊的胯處開門,以顯示男女有別。
劉智給張小娟買了一條新褲子,張小娟很是幸福地穿著,見了誰都笑笑炫耀一下。劉智又給她買了瓜子,巧合的是,張小娟把瓜子就裝到了偏開門一邊的褲子口袋裏。
當大家在辦公室一起說說笑笑吃瓜子時,劉智也想吃,張小娟就扭著身,讓他自己到口袋裏拿,結果,劉智過於緊張,一下直接把手從偏開門處伸進了張小娟的褲子裏。作為一個傳統女性,且自我保護的性別本能反應,張小娟先是臉紅,然後,很快打了劉智的手,快速後退,就跑出了辦公室。
其他同事,把這事當做他倆結婚前的親密熱身。
“劉校長(劉智綽號),說說吧,坦白吧,手是故意的吧!哈哈哈哈······”
“我嗎,關於,啊,也就是說吧,······”劉智把西裝的袖口卷起放下,再卷起再放下,羞澀地、得意地,也沒有說出所以然來,其他同事是哄堂大笑呀!
“說吧,剛才咱們回事,關於什麽事,也就說什麽事!”有人繼續逼問。
“我說吧,你們也不想想,啊,說什麽呀,對不對,關於吧,啊,也就是說吧,啊······,哈哈哈·····”劉智非常沉著地應對著,誰也不知道他想說什麽,又通過他神秘的表情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