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隻屬於你的東西誰都不能碰
幾天後,蘇寧雙手捆著鐐銬被押送上囚牢。
“為什麽,為什麽是姐姐。”蘇哲站在客棧門口,嘴裏喃喃的念叨。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而蘇寧就好像沒事人一樣坐在囚車裏玩弄著自己的指甲。
柳卿默不作聲的將蘇哲拉進懷裏,時不時瞥著身後渾身顫抖的蘇秀才。
當知道自己的女兒做出了這種苟且之事蘇秀才當場昏了過去,醒來後隻說了一句話:“我沒她那個女兒。”
柳卿作為女婿自然要盡職盡責的照顧老丈人,一邊勸著蘇秀才一邊讓蘇幕將蘇秀才的情況告知蘇寧。
“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娶了我這孽障。”蘇秀才含著眼淚泣不成聲,如今事情鬧成這樣蘇家早已沒有顏麵,還拖累了柳卿在外的良好名聲,如今這般很影響柳卿的仕途。
而柳卿隻是溫和的笑了笑,他一個賤奴身份早就沒有什麽官場仕途,若不是蘇寧沒有管他恐怕他連接近太子的機會都沒有。
“蘇姑娘一路走好。”靠近囚車,柳卿溫和的笑容中帶著一抹苦澀,他不再叫她娘子,而蘇寧恐怕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柳卿從不奢望蘇寧能夠原諒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幫蘇寧將她父母的生活打點好。
“請將我的父母照顧好。”見柳卿靠近自己,蘇寧低聲緩緩說道,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會得到蘇秀才的原諒,所以從一開始蘇寧就便想盡辦法的保護他們,無論如何她也不要因為自己而讓自己的父母受到任何傷害,而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父母。
“我會的,但我也希望你能夠保重好自己,那裏不是人呆的地方,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柳卿頓了頓聲音,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苦澀,隨即釋然道:“太子殿下並非你看到的那個樣子,我會想辦法求他救你出去。”
聽到柳卿異想天開的想法蘇寧苦澀的笑了笑擺了擺手故作泰然自若的樣子:“我現在可是朝廷重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出去的,你若真是想救我就不要多說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照顧好我的父母,照顧好我的客棧,幫我打點好一切,就算對得起我了。”
見柳卿轉身要走,蘇寧似乎又想到什麽一般,張口又叫住了他:“如果鍾穎回到了客棧,不要把他拒之門外,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我也知道你都知道了什麽,但是我有我的打算,有些事情是你能夠管的,有些事情是你不能管的,如果你執意要,對他做些什麽,那我也會對你不客氣。”
蘇寧說這番話並不是因為她有多信任鍾穎,而是鍾穎是赫國人的身份讓他們處在一個尷尬的關係,柳卿是站在太子殿下這一邊的,如果鍾穎他們真的要對客棧,對燕國做出什麽事情的話柳卿一定不會不管這件事情。
蘇寧並不想參與兩國之間的戰爭,但是她也不希望她所關心的人,因為這場戰爭而受傷,這樣的話最好的方法就是誰都不參與。鍾穎說過要保護過她,那麽對於蘇寧而言,自己也會盡全力保護他。
聽到蘇寧威脅自己,柳卿微微一愣,隨即想到蘇寧這番話的意思,溫和的衝蘇寧笑了笑,柳卿挺直了身體,一身灰色的布袍在微風的吹拂下微微翻滾,依舊是那那般淡然從容的姿態看著蘇寧。
“如果你不想讓我傷害鍾穎那我不會去傷害他,你知道我從來不會為違抗你。”
蘇寧的臉微微揚起,抬頭看著蔚藍天空,天空中鳥兒飛快的掠過,一抹優雅的弧度在蘇寧臉上翹起:“你當然不會違抗我,可你也不像鍾穎那樣忠心於我,我不指望你能為我做什麽,隻希望你能夠做好自己的本分。”
“探視的時間已經到了,你們都快點走開。”負責囚車的人在前麵罵罵咧咧道,柳卿見狀忙上前將一袋銀子放在那個人的手上,一臉討好的模樣,看著那個人道:“我和老板娘情深意重,有幾句體己的話不得不說,希望這位小哥能夠多多包涵。”
“我們沒時間了,將軍那邊還等著將人販帶走,這袋銀子還是你自己留著帶走吧。”領頭的人倒也不是那般貪財之人,轉手便將柳卿的銀子還給了柳卿。
蘇寧見劉清沒有辦法說服那個人便也不再說話,隻是轉過頭默默的看著囚車的木板,呆呆的望著,那邊不知道在想什麽,柳卿見狀便知道自己在想說什麽也無濟於事,便之後任由著囚車離開。
囚車的軲轆滾動時發出的聲音讓柳卿心神不寧,而柳卿身後的方氏早就泣不成聲,一口一個小三兒的叫著,有幾次甚至還差點暈了過去。
不知道坐了多久,囚車緩緩的停了下來,蘇寧睜開眼睛,隻見前麵陰森又濕冷的監牢在自己麵前,而蘇寧也十分好奇他們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便已運送到了監獄裏。
被外麵的衙役硬生生的推進牢房,蘇寧不屑的看了看他們,盡管心中不滿臉上卻麵無表情,雙手雙腳戴著鐐銬,蘇寧靠在囚牢的死角一處,一雙銳利的眼睛滴溜溜的四處打量著,卻發現周圍還有很多,躺在囚牢裏的人,他們大部分閉著眼睛,嘴裏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整個牢房裏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很顯然他們對這裏的人用了刑,蘇寧心中咯噔一下,恐怕自己離用刑也不遠。
待那些衙役們離開,蘇寧快步靠近牢門,看了看,牢門上的鎖,蘇寧不屑的瞥了一眼,別說是這種鎖眼了,就算是換上奇門遁甲,他也能在一秒鍾之內給他解開,抽出自己的發簪,蘇寧無聊的將牢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直到傍晚有送飯的人進來蘇寧才停止自己的小動作。
“喂,吃飯了。”那衙役毫不客氣的將飯放在地上,蘇寧低頭看了一眼,不過都是一些殘羹冷炙,和自己平時在客棧裏吃的完全不一樣,當下心中便有十分不滿,盡管如此蘇寧也知道自己的處境,隻好憤憤的拿起饅頭默默的啃著。
“憑什麽她吃的那麽好,而我們卻是一些剩菜剩飯。”旁邊的人看到蘇寧吃的飯後不滿的大吼道,旁邊的衙役看了他一眼輕蔑的說道:“人家是得了貴人相助才有今天的這般待遇,你們也不看看你們是什麽人,怎麽能和這如花似玉的老板娘相比?”
這話說的褒貶不一,既有詆毀也有誇讚,蘇寧又怎會聽不出來?隨即笑著將飯推給旁邊的那個人,“這位哥哥比我提早先進,理應受到敬重,奴家的這頓飯便讓給哥哥,希望哥哥不要再因此事而掛懷,若是惹惱了他們可沒有我們好果子吃。”
旁邊的那個人見蘇寧如此識趣便也不多說什麽,而那衙役卻驚訝的看著蘇寧,是夏公子特意吩咐準備給蘇寧的,結果蘇寧一口沒吃留給了別人,若是夏公子怪罪下來,讓他如何交差?
“哎喲,這可萬萬使不得,好東西是貴人,特意讓我留給蘇姑娘的,若是蘇姑娘推給了別人,我這裏也不好交差。”衙役尷尬的向蘇寧解釋道,而蘇寧卻不以為然,她今天剛剛入獄,柳卿也不可能買通府衙的上上下下,想來這飯應該是夏子嬰所贈。
而蘇寧更不會輕而易舉的就吃了夏子嬰送的飯,自然要用別人來看看這飯裏有沒有毒。
“既然這是貴人留給我的飯,那我要送給誰就是我的事情,”蘇寧笑著將飯就往那邊推了推,一臉嬌笑著對旁邊的人說道:“不必客氣,今日這頓飯就當是奴家一點小小的心意,官老爺也替我轉告那位貴人,下次讓那位貴人多送一份便是。”
一聽到蘇寧如此照顧自己,牢房旁邊的那個人不由分說的開始狼吞虎咽,那衙役嫌棄的看了一眼,又見蘇寧如此不識相,隻好一甩袖憤憤離去。
蘇寧靠在牆壁上,掏出發簪將腳銬和鐐銬打開,蘇寧心疼的看著自己的手腕和腳腕,被這些東西磨了一整天她也很不舒服,看著破皮的部分,蘇寧心疼的揉了揉。
正當蘇寧晚上準備想睡覺時,忽然聽到一陣悉索的聲音,蘇寧當下便提高警惕,這黑燈瞎火的到底是什麽人?為了不做到打草驚蛇,蘇寧閉上眼睛裝作睡覺。一雙敏銳的耳朵時時刻刻再探聽著外麵的情況。
“找到人了嗎?”
“還沒有。”
“動作小心點,別驚嚇到他們。”
蘇寧屏息凝神的聽著他們的談話,似乎他們在找什麽人,可是卻不知道這個人在哪。聽到自己的牢房門口有動靜,蘇寧急忙調整好自己的姿勢,讓自己看上去正在熟睡中。
“在這,寧姑娘在這。”
“快點帶寧姑娘走。”
原來他們是來找自己,蘇良心中一愣,等待著那個人,緩緩靠近自己,蘇寧猛的睜開眼睛,伸手便扣住他的手腕,緊接著另一隻手已經攀上了他的脖頸,死死地扣著他冷聲到:“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要帶我去哪兒?我要見什麽人?”
沒想到蘇寧居然還醒著,那個人微微一愣,隨即單膝跪下來衝蘇寧畢恭畢敬道:“小人是赫公子手下的人,公子吩咐讓我們帶寧姑娘離開。”
原來是赫瑟,蘇寧心中了然。
“我不會跟你們走。”蘇寧壓低的聲音冷冷的說道,她現在是朝廷重犯,也是夏子嬰重點觀察的對象,如果現在就逃走,就擺明了她和赫國人勾結,到時候恐怕連她的父母都無法保護。
“公子說若是您繼續留在這裏,生命恐怕會受到威脅,而您的家人那邊公子已經安排妥當,我們來便讓我們轉告您一聲,希望您不要有過多的牽掛。”
看著這個人恭恭敬敬的模樣,蘇寧心中未嚐沒有心動,她知道赫瑟一定會幫她安排好一切,但她也知道有柳卿在就意味著自己的父母生命掌握在夏子嬰的手裏。
“我現在還不能跟你們走,我會自己想辦法,你們也轉告給你們的主子叫他不必掛心。”看著周圍已經倒下一片的人,你又氣定神閑的說道,她現在不必擔心有什麽人會聽到他們的談話。
見蘇明如此這般,赫瑟手下的這群人也隻好選擇默默的離開。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蘇寧心中無限惆悵,也不知赫瑟心中打的什麽算盤。
事情變這樣相安無事的到了第二天,本以為第二天夏子嬰依舊會將飯送過來,結果很意外的那個衙役將殘羹冷炙扔到地上冷冷的道:“公子說了,既然寧姑娘不喜昨天的飯,那便讓廚子換幾道菜便是。”
看著自己和其他人無異的飯,蘇寧撅嘴嘟囔:“這還是人吃的飯嗎?”
“昨天讓姑娘吃,姑娘不肯,今日恐怕就沒有這般好福氣了。”那衙役依舊如昨天那般褒貶不一,譏諷著蘇寧,但蘇寧並不以為然,伸手將自己手上的一串手鏈脫下來放到那衙役手上笑道:“這算是我的一點小小的心意,希望大人不計前嫌,能夠多多幫襯奴家一把,奴家感激不盡。”
涯又看著手中的手鏈,這手鏈上麵有一顆大大的鑽石,一看便知是價值不菲的玩意兒,衙役笑嘻嘻的接過蘇寧的手鏈道:“既然蘇姑娘如此有心,那我也不好推脫,這手鏈我就收下了,以後有什麽吩咐盡管提。”
蘇寧冷哼一聲,不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嘛,這個道理誰不懂?
因為這個手鏈確實價值不菲,所以一連幾天蘇寧的待遇都算不錯,當然蘇寧認為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有夏子嬰這個大老爺說話,他真的要整自己,那自己在牢獄裏絕對過不上好日子。
過了幾天之後,蘇寧意外的發現有一個貴人送給她一個盒子。打開那盒子,蘇寧心中一驚,隻見盒子裏靜靜的放著她的手鏈,而手鏈上麵套著一個剛剛被砍下來的人的手。
手的上麵放著一封信,蘇寧將信打開,裏麵赫然寫道,這手鏈是贈與你一個人的,若是他人戴上,必誅之。
將手鏈重新哪拿回手中,蘇寧若有所思的看著手鏈,思考著赫瑟的勢力到底滲透進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