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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手鏈送給摯愛之人

  偷偷瞄了一眼身後穿著豔麗的人妖,雖然聽範玄靖說武功在他之上,但配合一些火藥倒是能拖住他,隻是這樣一鬧就等於和將軍公然挑釁,她那個客棧恐怕就開不下去了。


  木已成舟,事情既然發展到了這一步蘇寧沒有什麽好說的,硬著頭皮回身衝鑰兒陪笑道:“高人說他要去仙家做客,暫時不能來。”


  “要能來才見鬼,我倒想看看你能耍什麽花樣!”似乎早就知道蘇寧這般是在糊弄自己,鑰兒微微挑眉,方才他刻意給蘇寧留出逃跑的空隙想試探蘇寧,結果這女人根本沒有想要逃跑的意思,也不知她賣的什麽藥。


  “主子英明神武,我這兒的一點小把戲在主子眼裏當然算不得什麽。”


  “你倒是會給人台階下,你那東西從哪兒買的?”


  “什麽?”


  “別裝不知道,現如今燕赫兩國交戰,橫空出了個專門賣各種奇異暗器的組織,你敢說你的東西不是從他們哪兒買的。”


  蘇寧眼珠一轉,此人武功高強卻委身在將軍府做一個不入流的男寵想來定是有不同尋常的目的。


  “主子若是感興趣,我也可以幫主子牽線搭橋啊。”


  蘇寧話音剛落,鑰兒箭步衝了過來,一把捏住蘇寧的下巴,吃痛下蘇寧被迫張開了嘴,同時蘇寧手腕一翻,單手扣住了捏著自己下巴的手腕。


  隻見鑰兒另一隻手正捏著一顆藥丸,而蘇寧的另一隻手則夾著一根銀針,隻要鑰兒稍有動作便會將銀針刺入他的太陽穴。


  “若真想誠信交易,我們可以好好談談,若主子隻為殺之而後快,蘇寧就不奉陪了。”


  鑰兒輕聲一笑,接著便收住了先前的愉快,嚴肅的冷漠道:“本來讓你們進將軍府是有別的事做,現在看來這件事你不做也得做了。”


  “那就請主子說說是什麽事?”果然這個男人對他們兩人沒按好心,正巧的是蘇寧也比較好奇這個將軍府裏到底有什麽東西讓這個男人委曲求全留在這裏。


  “昨夜將軍府失竊想必你是清楚的。”鑰兒似問非問的話讓蘇寧眉頭一挑,不慌不忙的回答:“將軍那般招搖,想必全城都知道了。”


  “你倒是會回答,可將軍丟的那些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我看你有些身手,加上你經營城郊客棧,想必天南海北的事情都略知一二,將軍大人失去這重要之物後痛心疾首,你可要幫將軍大人排憂解難啊。”


  蘇寧垂眸不語,那些東西價值連城?一堆價值連城的卷軸何至於堆放在書房的書櫃上,想必那些卷軸裏定有玄機,隨即莞爾一笑,裝模作樣的道:“不知主子說的那寶貝長什麽樣?”


  “不過一個畫卷而已,說是寶貝也說不上是個寶貝,可它卻在將軍大人心中無比重要。”


  “既然這畫卷這麽重要,主子也是武功極高的,何不親自去找?讓我一個外人找一幅畫卷,也不怕我到時候翻臉不認賬。”蘇寧冷哼一聲,縱使他想用藥丸控製自己也無濟於事,她在沙漠做任務時遇到多少得了熱感染病的患者,而且這些感染病用現代技術很難根治,為了預防這些感染病他們通常會嚼一些當地的草藥。


  這個習慣直到現在她仍舊保留,十五年來倒也練就了一身抗體。


  “整個客棧都是我囊中之物,你說我又怕什麽?”鑰兒如同洞察一切一般衝蘇寧得意的笑,而蘇寧回給他難堪的表情更讓他印證了自己的觀點。


  這個女人放不下她的客棧。


  而蘇寧苦笑不是因為他有多聰明,而是他隻猜對了一半,客棧於她而言隻是她拋頭露麵的身份,地下的軍火廠才是她的全部。


  縱然他把整個客棧拆掉恐怕也找不到軍火廠的入口,而蘇寧不過從客棧老板娘的身份轉變成軍火販子。


  “主子說的也是,那主子現在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讓我幫主子找找那幅……畫卷?”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鑰兒的神情,蘇寧慢吞吞的開口道,見鑰兒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不說什麽,蘇寧緩緩抬起腿往前走了一步。


  看第一步沒什麽問題,蘇寧便提著裙子準備跑路,卻在走了不到五十步時聽到身後鑰兒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三日後到將軍府,我要你說的那樣東西。”


  蘇寧回過頭,笑嗬嗬的點頭離開,一邊跑一邊心道這男人也真是沒腦子,如此便將自己的打算告知一個陌生人,也不怕自己反被暗算。


  可比起鑰兒的反常舉動,更讓蘇寧擔憂的是她離開後客棧還能不能如期經營。


  “老板娘回來了!”大老遠看到蘇寧嬌小身影的店小二衝著門內的打雜叫道,接著便一路小跑到蘇寧麵前笑嗬嗬道:“看到老板娘被將軍帶有都嚇壞我們了,好在老板娘回來的及時,樓上都鬧起來了!”


  “怎麽了?”一聽到樓上什麽東西摔碎的聲音,蘇寧額頭上的青筋便跳了跳,她這個客棧住的都是天南海北的人,有個小打小鬧都是家常便飯。


  “還不都是那個慧蓉姑娘,見她的姘頭被帶走後要死要活的,這會兒還哭嚷著要上吊。”小二無奈的向蘇寧解釋道,自從蘇寧離開客棧後慧蓉便六神無主一般到處撒潑,先是惹惱了客棧的其他客人,屋子裏能砸的東西都被她砸了個遍,接著便將白綾懸掛在房梁上,哭著嚷著要和範玄靖做一對苦命鴛鴦。


  蘇寧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伸出手衝小二擺了擺,會意的小二立刻忙自己的事情,蘇寧一甩身上的絲絹,扭著臀來到一片狼藉的樓上。


  眼看著自己心愛的瓷器被慧蓉摔個粉碎,蘇寧的心頓時沉了下去,連帶著對慧蓉說話的聲音都淩厲了幾分:“慧蓉姑娘,你要死要活奴家都不攔著你,可你這般讓奴家蒙受多少損失。”


  “慧蓉此生無法回報老板娘的恩德,來世就是當牛做馬也在所不辭。”見蘇寧一把扯掉了自己的白綾,慧蓉衝過去想要搶奪,卻被蘇寧毫不客氣的一把推開。


  “今生的債今生還,免得到了閻王跟前在罪加一等。”蘇寧冷冷的將白綾丟到慧蓉臉上,本來覺得她這個弱女子來到這裏投奔親戚實屬不易,現在看來不過是個市井潑婦,就連她這個一向放蕩的老板娘都快看不下去。


  “良子、二福,把她帶到翠綠閣,就說奴家給媽媽推薦個姑娘。”眼風冷冷的掃了慧蓉一眼,蘇寧冷漠的衝在屋內的兩個打雜吩咐,聽到吩咐的兩人立刻將慧蓉押了起來,而慧蓉幹涸的眼眶紅腫了起來,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蘇寧吼道:“我是良民,你不能送我去那種地方!”


  “不能?那姑娘倒是把奴家的損失賠給奴家!”說罷蘇寧衝樓下一聲命令,接著從賬房哪兒飛過來一盤算盤,一個轉身來到慧蓉麵前,蘇寧蔥白的手指撥弄著算盤。


  算盤的聲音一聲聲敲擊在大家心頭,就連一開始被扣押住而抵抗的慧蓉到了後麵也沒了聲音,算盤的聲音停止,蘇寧緩緩道:“總共是五百二十七兩銀子,你要怎麽還給奴家?”


  “待我找到了親戚定還給老板娘,但慧蓉的清白已經送給了範公子,此生便是範公子的人,請老板娘讓我隨公子而去。”一聽自己要被送到妓院裏,知道自己做事過分的慧蓉立刻沒了先前的蠻橫,但心中的決然卻不曾動搖。


  “奴家目光短淺,隻想要看得到的東西,誰知道你這親戚是不是在城中?與其在這般不如來點有實際的,再說了姑娘本就是落魄小姐,無依無靠,翠綠閣最不缺的就是姑娘這種人,想來住在那裏也是個不錯的歸宿。”


  一聽這話慧蓉便立刻抵抗起來,衝上去不知是要對蘇寧做什麽,蘇寧一個退步避了開來,嫌惡的衝二人道:“還不快把她送過去,免得髒了眼睛!”


  眼看著慧蓉被蘇寧的手下拖走,蘇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悠哉的玩弄自己的戒指,擺弄了一會兒道:“怎麽?見死不救?”


  空氣凝重了一秒後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從窗簾後走出,蜜色的肌膚讓他看上去狂野又奔放,他笑著坐在蘇寧身旁道:“那麽美的人兒怎能見死不救,今晚我就去買了她的頭夜。”


  “嘖嘖嘖,還以為你會特臭屁的說要把她贖出來。”對於這個男人藏在房間內看戲的事情她並不想多問,隻覺得應該讓慧蓉好好看清這個隻會尋花問柳的男人長著的醜惡嘴臉。


  “老板娘要送她進去,我若贖了出來不就是拂了老板娘的麵子?”範玄靖倒也不和蘇寧客氣,直截了當的態度讓蘇寧眼眸一緊。


  “既然說了後會無期就把她贖出來遠走高飛,少在我麵前打擾我的生意。”


  “這都值得老板娘沾酸?”調侃和揶揄之情不言而喻,範玄靖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


  “我沾你的酸?你知道我是怎麽出來的嗎?”


  “拿著那人妖的命換出來的。”


  “那我這家店就別想要了。”


  見範玄靖想不出來,蘇寧嬌嗔一聲,嫵媚的笑容中帶著一點點誘惑道:“因為那人妖已經是我的入幕之賓~”


  “老板娘的癖好真是……夠獨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比喻,範玄靖隻好選擇一個褒義又不失禮貌的詞語。


  “怎麽?這都值得範公子沾酸?”


  “那當然,明明是我先的,那小人竟不懂得先來後到,早知如此應該早早來翻老板娘的牆頭,省的日思夜想。”範玄靖故作痛心的悲憤道,一雙劍眉緊緊皺在一起,看上去甚是傷心。


  對於這個男人的花言巧語蘇寧早就見怪不怪,淡淡的將視線移開道:“範公子若是沒什麽事就把房費結了吧。”


  “老板娘這是要趕我走?”


  無視範玄靖可憐兮兮的表情,蘇寧眉頭一挑,字字珠璣道:“首先,我們好歹也是共同戰鬥過的夥伴,結果你卻用後會無期來打發我,我聽後痛心疾首,發誓此生不願與你相見;其次你是個采花賊,收留你有損我客棧名譽,你說我是看重客棧的清譽還是看重你那點銀兩?”


  “當然是都看重了!”範玄靖也不是省油的燈,趁機拉住蘇寧的手誠懇的道:“我當時在氣頭才說了那般失言之語,這不立刻就回來向老板娘道歉來了。”


  “你倒是會挑地方,不去將軍府找我而是回客棧。”立刻看出端倪的蘇寧毫不客氣的戳穿了範玄靖的計謀。


  “老板娘神通廣大自然有手段出來,哪裏需要在入將軍府?何況將軍府高手如雲,在進去可就不好處來了。”說罷便將手中的東西交給蘇寧,“這串手鏈是母親的祖傳之物,今日便送給老板娘,算作範某道歉之禮。”


  蘇寧看著手中的手鏈,那手鏈用水晶製作,上麵鑲著一顆巨大的鑽石,鑽石的麵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想來這種東西定價值不菲,蘇寧冷漠的將手鏈還給範玄靖道:“即是家傳之物,應當送給摯愛之人,怎可輕易送給他人?”


  “老板娘與我同生死共患難,怎能與他人做比?”不等蘇寧拒絕,範玄靖將手鏈綁在了蘇寧的手腕上,將手鏈端正後不禁嘖嘖稱奇:“美人戴珍寶,絕配!”


  蘇寧冷哼一聲,之所以第一時間趕回客棧就是怕暗中窺視客棧的人對客棧做些什麽,本想借個由頭將他攆出去,這下在將他趕出去就是她的無理了,無視蘇寧衝他嫵媚一笑,手指輕輕掃過範玄靖的肩頭道:“看你道歉的誠意天地可鑒,這次便由著你了,下次再說錯話,定拔了你的舌頭!”


  一聽自己可以留在客棧,範玄靖立刻笑逐顏開,見蘇寧起身忙狗腿的湊過來:“老板娘還有什麽吩咐?”


  “你是我的客人,我哪敢吩咐你?公子還是好生歇著,我讓他們打掃出一間房給公子用著。”不鹹不淡的避開了範玄靖的熱情,蘇寧閃身走到樓下,一麵安撫著樓下的客人們一麵吩咐著打雜的手腳麻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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