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丫鬟的修行2
“要洗澡了?是不是有裸男出浴圖可以看?”聽到打水,蘇寧立刻產生身為女性最原始的反應。
“……洗漱的水。”糾正了蘇寧腦子裏一些不切實際的想象,黃熠清了清嗓子道。
“噢。”不是“少爺我知道了”,也不是“奴婢這就去”。一句簡單的回答,訴說著蘇寧心中無限的失望。
“以後別在看小人書。”臨走時聽到黃熠別扭的提醒蘇寧撇撇嘴,不是她不想讀別的書,而是別的書太佶屈聱牙,而春宮圖就不同了,那是給大眾讀的小人書,所用語言都是大白話更易通俗易懂,想著都是打發時間,幹什麽不讀一些不費腦子的東西?所以索性就專挑小人書看了。
沒想到這都能成為黃熠的管轄範疇,蘇寧心中不滿的呐喊:姐姐我早就成年了!
打完水回來的蘇寧站在一旁捧著毛巾,閑來無事抬頭望著窗外,天空已經漸漸暗沉,皎潔的月光被雲層遮蓋,黑壓壓的看不到邊際,現在想想古人也真是可憐,剛吃完飯就要睡覺,一點夜生活都沒有。
“腦袋裏想什麽呢?”接過蘇寧捧著的毛巾擦著臉,黃熠疑惑道。
總不能告訴你我在鄙視古代吧,蘇寧翻了翻白眼,一本正經的回答:“我在想劉老二家的豬是不是該生了。”
“現在不是下崽的時候。”
被黃熠一語道破的蘇寧隻好抽動著嘴角幹笑:“那可能是我記錯了,不過王大伯家的雞啊經常有一隻狐狸光顧,但王大伯從來不趕那隻狐狸,你猜為什麽?因為那隻狐狸總是保護那隻雞不被別的狐狸欺負,你說這雞和那狐狸是不是上輩子的戀人?”
“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麽?他之所以不殺那隻狐狸是因為他可以等那隻狐狸殺了他的雞後拿著死雞問官府要賠償,同時還能多添一張狐皮,至於什麽上輩子的戀人更是天方夜譚,若這隻雞真是那狐狸的戀人,那這狐狸就該殺了養雞的那家人,以絕後患。”
聽到黃熠一本正經的分析,蘇寧脊背不禁發涼,這是以前和戰友們聚在一起看電視時看到的一則新聞,當時她們幾個還討論的熱火朝天,本來挺浪漫的一個故事全都被這小子一句話毀了。難怪這小子沒通房,注定孤獨一生啊!
“說的真有道理呢,少爺累了吧,早點休息,有什麽事情再叫我。”幹笑著半推半就將黃熠推到床邊,蘇寧心想趕緊睡下讓她也休息,剛一轉身手臂被猛然抓住,黑暗之中隻覺得脖頸處一陣熾熱的呼吸傳過來。
“是不是想家了?”出身商賈之家的孩子察言觀色的技能都是點滿了的,從方才的話就能聽出來蘇寧那點小心思。
“我剛離開家不久,再說這裏吃的好穿的好,又有少爺疼愛,我幹嘛要想家。”盡管被黃熠正中脊梁骨蘇寧還是保持鎮定的回答。
“我要實話。”清冷的聲音傳入蘇寧耳中,讓蘇寧心中一顫。
“我不過是和您說說家鄉的事,沒別的意思。”說不想家是不可能的,但這樣直接了當的告訴黃熠反而會物極必反。
“想回家就和我說。”
感覺到一雙手撫摸捏著自己的雙肩,蘇寧哂笑道:“少爺這是嫌棄我這個丫頭,要將我打發走?”
“和白崢斷了吧。”
“什……”蘇寧詫異的抬起頭,黑夜中看不清黃熠的表情。
難道這小子發現了什麽?
“你和白崢不在往來,我可以放你走。”帶著威懾和命令的聲音一字一句傳入蘇寧耳中,最後的條件如同罌粟般勾引著蘇寧。
“我以前的確是公子的丫頭,可我進了黃家後就是少爺的人兒了。”依偎的靠在黃熠結實的胸膛上,蘇寧嬌滴滴的聲音同樣撩撥著黃熠的心弦。
但他不信,不信她和白崢毫無往來。
“白崢不會收你這種毛手毛腳的丫頭,”頓了頓,黃熠補充道,“這是我和他的事情,我一直覺得你很聰明,也明白我的意思。”
蘇寧低下頭,她當然明白黃熠指的是什麽意思,當初黃熠拉她入夥慘遭拒絕可以用思慕白崢來解釋,但令牌一日不回,黃熠對她的調查就一日不會結束,紙終究包不住火,他們的關係也漸漸水落石出。
“要麽和白崢撇清關係,要麽死在你手裏,是這個意思麽?”蘇寧苦笑,這個多疑的男人終究是不會放過自己。
“隻可會意的東西不要擺上來說。”把玩著蘇寧的秀發,黃熠輕聲道。
“如果我堅持自己的選擇,你會不會現在就掐死我?”
不等黃熠回答,蘇寧徑直走到燭台前,將蠟燭點燃舉到他們麵前,昏黃的燭光下蘇寧的笑容微妙而恬靜。
看著黃熠緩緩抬起手臂,蘇寧心中沒有半分恐懼,事已至此她已毫無怨言,要怪就怪自己技不如人無法從這個大牢籠裏逃脫,大不了再死一次,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冰涼的手指撫摸上蘇寧纖細的脖子,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滑嫩的肌膚,黃熠的鳳眼掃過燭光,忽然大手一掃,頃刻間房間一片漆黑,就當蘇寧警覺之時唇上溫熱的觸感讓心髒漏了一拍。
脖頸被雙手扣住,仿佛一用力就會被掐斷,蘇寧瞪大眼睛,嫩白的小手警惕的向登徒子攻擊,卻被眼疾手快的登徒子握住,隻輕輕一帶便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唔”一聲悶哼,嘴唇得到釋放,蘇寧吐掉口中的鮮血舔了舔唇角道:“敢非禮本姑娘,你還嫩了點!”
被咬破了唇的黃熠捂著嘴不言不語,一雙好看的鳳眼幽怨的盯著眼前的漆黑,如果讓蘇寧看到這幅光景少不了又要被嘲笑一番。
“是不是除了白崢其他人都不可以。”
“我就挑明了說,隻有本姑娘強了別人的理,沒有別人強了本姑娘的份,聽明白沒?”整理著自己散亂的衣服,蘇寧冷哼一聲,也不知道這小子吃錯了什麽藥,這點小事還用得著沾酸。
要真是這樣是不是所有被白崢睡過的女人都要在被他睡一遍?真是笑死人了。
背對著黃熠坐在屬於自己的床上,盡管她和黃熠隻隔了一個屏風的距離卻還是清晰的聽到了他熾熱而粗重的呼吸聲。
摘下自己的羊角辮,躺在床上的蘇寧緩緩閉上眼,隻覺得明日的陽光如同夢境一般可望而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