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你不會覺得吵了吧。”齊博延的聲音極低,帶著幾絲的魅惑,眼睛落在馨兒嫣然的紅唇上。馨兒依舊沒有什麽神采,兩隻胳膊環住齊博延的脖子,臉卻微微的往後仰著,好像是不願意和齊博延親近。
齊博延早已命人搬來軟榻放在禦花園中,上麵鋪著火狐的皮毛,在陽光的照射下異常的耀眼。齊博延輕輕的把馨兒放在上麵,身下軟軟的觸感讓馨兒覺得身體好像嵌入了一個軟綿綿的世界裏,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眼神微微的有些迷離。
齊博延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點微涼,好像是早晨冰涼的花瓣上的露珠,讓齊博延的心裏瞬間升起一絲清涼的快感。已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見到她,突然握著她柔軟的香夷,就覺得心平靜安穩下來。
望著眼前的春光明媚,繁花似錦,齊博延竟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你看著眼前的春光精致多美,以後我天天陪你來這裏坐一會兒,再過幾日那邊的海棠就該開花了,這禦花園中最美的就是海棠了。”齊博延輕輕的撫著馨兒的凝雪皓腕,纖細的手腕上帶著一隻玉鐲,更顯得她的手腕纖細,玉鐲似乎都要從手上脫落下來。
“花開能有幾日紅,今日開得再好,他日還不是化作春泥。”齊博延的手僵了一下,隨即撫上她的麵頰,她的肌膚柔滑細嫩,反複輕輕的一碰就會破。
“難道我讓你那麽傷心嗎?我富有天下,卻難博你一笑。”齊博延定定的看著馨兒,目光中隱藏著一絲隱忍的憂傷,馨兒輕輕一笑,笑容中帶著幾絲自嘲。
“我不過是這百花叢中的一隻,皇上又何必放在心上?”馨兒閉著眼睛,安靜的躺在軟榻上,她能感覺到齊博延居高臨下的目光,她不願意見,也不想見。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這姹紫嫣紅的世界裏,便得一絲的安寧和撫慰。
“我隻專情你這一隻獨秀,若水三千,我隻飲你這一瓢,難道你還不滿意?這偌大的一個後宮,我都交給你,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你還不滿意?”
齊博延站起身來,複雜的神色看著馨兒,馨兒卻泰然自若的躺在那裏。雖然閉著眼睛,但是陽光照下來,仍然覺得微微的炫目,甚至能感受到五顏六色的光在自己的眼前閃動。
“我並沒有想要做這後宮之主,皇上如果有合適的人選,我願意讓賢,我隻想過清靜的日子。”說話間,微微的睜開來眼,臉上是波瀾不驚的表情,卻觸動了齊博延的怒火。他的眸光瞬間的變冷,臉上已經有了慍怒,但是他在壓抑著隱忍著。
“皇上,隻要你放我出宮去,就是對我莫大的恩典。這對你來說並不是難事,你為什麽就不肯放我走?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齊博延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兒,天水碧的鬥篷襯得一張粉嫩嬌俏的臉頰。頭上隨意的挽著一個墜馬髻,上麵插著一支玉如意的步搖,身上是絳紫的抹胸上麵繡著一支妖嬈的牡丹,外麵罩著一件淺粉色的輕紗。胸前的肌膚雪色柔嫩,在鬥篷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你是這麽想的?你認為我就是你想象的那樣子嗎?”齊博延站在那裏良久,終於平去了心中的怒意,慢慢的坐下來,軟榻的地方狹窄,就緊挨著她的身子坐下來。
“不然還能怎樣?你是一國之君,這天下沒有你得不到的東西。難道皇上還不知足,想要為難我這個弱小的女子嗎?我隻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來這後宮也是迫於被逼無奈,如果皇上還念及往日的一絲情分,請你放我出宮去吧。”
“我實在為難你嗎?原來做我的皇後不是你所願!你的願望是做楚夫人,是嗎?你終究還是忘不了楚傲然!”齊博延的胸口因為憤怒變得一起一伏,他的身子已經緊緊的貼在了馨兒的身上,讓馨兒有一絲的壓迫感。
馨兒的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氣息已經有幾絲的淩亂,本來就虛弱的身體已經微微的顫抖。齊博延呼吸沉重,略帶著一絲蠻勁,牽製住她的一雙胳膊舉過頭頂,火熱的唇覆上來輾轉吮吸。馨兒一時間被驚住,隨即開始搖頭掙紮,可是他卻吻得更加熱烈,她嬌嫩的唇被他咬破。有血腥慎入齒間,他更加貪婪的吮吸著,知道感覺身下的她在劇烈的喘息著,氣息微弱而淩亂。
齊博延放開馨兒,馨兒一隻手支撐齊身體,斜倚在軟榻上,另一隻手放在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贏弱的身子在輕輕的顫抖著,臉上泛著潮紅,嘴角邊還殘留著一絲血跡,看起來楚楚可憐惹人疼惜。
齊博延的心好像是被什麽重重的刺了一下,一下子將她攏入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幫著她順氣。
“馨兒,好點了嗎?我不是故意的,你真的氣到我了。”感覺到她的氣息平穩了,齊博延才輕輕的放開她,扳著她的雙肩。
“馨兒,你不知道,這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可是卻都不是我想要的。我隻是想要你,我們在一起,隻要和你在一起,就算丟了這天下我也願意。”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熱誠,馨兒的心有一秒鍾的停掉了,平時那樣冷酷的一個男人,竟然對自己說這樣的情話。
可是,這個男人深深的傷害了自己,那是怎麽樣的傷害,誰也不會明白。那段痛苦的日子,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都是拜眼前的這個男人所賜。
“我真的好累,我隻想離開。”馨兒無視齊博延的真心,十分平靜的說著。
“就算我傾盡天下,我也要挽回你的心!”齊博延十分堅定的說。
馨兒大概是真的累了,閉上眼睛,不再說什麽。齊博延手指輕輕的掠過她微蹙的眉頭,她輕輕的嚶嚀了一聲,大概是睡著了,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睡著了任然兀自蹙眉。齊博延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微風習習,風飄起她的裙角像是一朵迎風綻放的梨花。
齊博延輕輕的抱起她,走出禦花園,身邊跑過來小太監,問他要不要步輦。齊博延微微的搖頭,抱著馨兒緩緩的往她的鳳棲宮走去。正是桃花盛放的季節,石階路上鋪滿了粉紅的花瓣,每走一步都帶著馨香,腳下的花瓣已經被碾碎陷進泥土裏。
她的話還在他的耳邊回蕩著,我真的累,我想要離開。而此時他的腦海中滿是他們剛見麵時的情景,她的臉上是甜美無邪的笑意,在宴席上她吃光了盤中所有的糕點,又彈奏了一曲刺耳的曲子。
還有新婚的第一晚,她說肚子餓,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帶著她到禦廚房裏麵偷雞吃,當時她的吃相令他大為震驚。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到了鳳棲宮的門外,小太監看見皇上抱著娘娘進來了,剛想要張嘴被齊博延的眼神嚇退。
惜弱正好在外殿看著書,聽見腳步聲抬眸一看,齊博延已經抱著馨兒走進來。
“皇上……”齊博延衝著惜弱一使眼色,意思是不要把馨兒吵醒了。齊博延抱著馨兒走進她的寢殿,輕輕兒把她放在床上,馨兒仍然在睡著。惜弱隨後跟了進來,正瞧見齊博延在給馨兒脫掉鞋子,錦被已經蓋在她的身上。惜弱輕輕的退了出去,齊博延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坐在床邊握著馨兒的手看著她的睡顏。
這半個月以來,惜弱一直住在馨兒的鳳棲宮,現在既然齊博延來了,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呆在這裏了。喚來自己的宮女,起身回自己的宮中去了。
馨兒這一覺睡得還算香甜,夢中竟是鮮花盛放,讓人心情舒暢。一直睡到掌燈的時候才醒過來,感覺自己的手上一臉溫熱,原來齊博延一直握著她的手。
“馨兒,你醒了。我叫他們傳膳,你想吃什麽?”齊博延貼近馨兒的麵孔,寵溺的看著她。馨兒微微的皺起眉頭,她不想和齊博延一起吃飯,這些天一直和惜弱在一起已經習慣了。
“姐姐呢?”齊博延知道馨兒口中的姐姐指的是惜弱。
“德妃嗎?她回宮去了,我陪你用膳好不好?”馨兒眉目低垂,猶似沒睡醒,神情慵懶。
“我不想吃了,沒有胃口。”馨兒心裏在乞求著,你快點走吧,我真的不想見到你。誰能和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在一起呢?
“你想吃什麽?我叫他們去做,我陪你去禦膳房看看,你想吃什麽就讓他們準備什麽。”馨兒凝眉搖著頭,樣子像是個執拗不聽話的孩子,齊博延微微的笑起來。
“你的身子還很虛,不吃東西怎麽行?想吃一點清淡的?還是吃點特別的?”見馨兒不說話,齊博延回身叫小太監出去準備禦膳。
沒一會兒的功夫,一隊宮女排著對,手中各自的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各式各樣的美食。馨兒看著愣住了,齊博延拉著她下床來,這些宮女們在寢殿裏一字排開,手中端著美食。
“喜歡吃哪一樣?”齊博延帶著馨兒一樣一樣的挑選,從頭走到尾,宮女們足足排著長隊一直排到外麵去,馨兒都感覺自己的腿站得有些酸疼,這些宮女們手中端著托盤要一動不動的等著自己挑選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