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讓我來的。”仍舊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把惜弱徹底的激怒,站起身來。
“你究竟想幹什麽?皇上會請你到他的妃子宮裏喝茶?”她的目光充滿的挑釁和寒冽。
“不會,但是你不是他的妃子!”諸葛摘星微微一笑,玩味的看了惜弱一眼。原本麵容冷酷的惜弱,聽了這句話,臉上微微的抽動一下,隨即騰地紅了起來。諸葛摘星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今天在祭壇救皇上和馨兒的蒙麵人是你?”惜弱不願意和他繼續糾纏下去,點了點頭。
“不錯,是我,怎麽樣?”惜弱有點不耐的回答。諸葛摘星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來。
“沒事,我隻是想落實一下,皇上說今天救他的人是你。以後,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皇上已經開始注意你了。不可做的事情,不要做。”說完邊往外走去,惜弱皺著眉頭看著他的背影,他到底在哪一派當中呢?
齊博延的傷都是一些不深的刀痕,所以養了幾天,傷口就開始愈合了。馨兒雖然大著肚子,但是每天都忙裏滿外的照顧著他。為了照顧齊博延方便,馨兒就搬到了齊博延的寢宮裏。
惜弱每日都來給齊博延和馨兒問安,齊博延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像是要在她的身上挖個洞,惜弱依舊不動聲色。這一日,齊博延下了早朝,信步來到惜弱的寢宮,惜弱正在宮裏麵喝茶。
走到門外的時候,齊博延衝著剛要張嘴通報的小太監一擺手,自己無聲無息的走了進去。惜弱感覺身後有一股清風掠過,就知道外麵進來人了,她便猜到是齊博延。惜弱坐在那裏裝作什麽也沒有發覺,繼續在那裏品著茶,齊博延慢慢的走到了她的麵前,輕輕的咳了一聲。
惜弱抬起頭來,故作驚訝的手抖了一下,茶杯裏的茶水濺出來,惜弱輕輕的叫了一聲。但是她驚慌的表情看起來很滑稽,很僵硬,因為她本來就是從不會驚慌的人。齊博延心中冷笑,真會裝樣子,我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齊博延也配合著她演戲,伸手抓過她的手,輕輕的放在嘴邊吹著。
“朕嚇到你了?”惜弱裝作有點驚慌失措的樣子,無辜的大眼睛轉來轉去的點點頭。齊博延在惜弱的房間裏轉了一圈,她房間裏的擺設很簡單,幹淨利落,不似一般的女兒家的閨房,喜歡柔婉一點,瑣碎一點的擺設。
再往她的頭上看,發髻上也隻是簡單的幾個珠花甚至找不到一支花釵,一看就是個做事幹淨利落的人。正是大好的年華,哪有女兒家不愛胭脂水粉,金銀珠寶的?齊博延笑著讓惜弱坐下來,眼神在她的身上打量著。
突然從窗外飛進來一道寒光,直奔齊博延的咽喉,齊博延大叫一聲,惜弱淬不及防伸手邊接住了那支朝齊博延射來的袖箭。手臂輕輕一出,那支袖箭已經在惜弱的食指和中指中間夾著了。
齊博延坐在那裏仍然沒動,過了半晌,突然拍起手來。
“好!好功夫,身形夠快!”惜弱低頭把劍房子放在桌子上。
“皇上您玩笑了,我哪裏會什麽功夫,隻是剛才的情況緊急,臣妾是情急之下才接了這支劍。”齊博延站起身來,繞著惜弱轉了兩圈。
“上次我和馨兒遇刺,你也是在情急之下才打跑了那個刺客,是嗎?不會武功的你,隨身帶著金瘡藥,不會功夫的你能接住突然射來的袖箭!”齊博延的語氣中已經有了幾分堅定,惜弱站在那裏,低著頭,臉上仍然是一片的平靜。
“皇上您想多了,臣妾真的不會武功。上次的蒙麵人並不是我,我也是後來才聽說皇上和皇後娘娘遇刺了,才帶了家裏祖傳的金瘡藥給皇上送過去。如果引起皇上您的誤會,是臣妾的錯。”齊博延劍眉一挑。
“好一副伶牙俐齒!北堂惜弱,你真是個不簡單的女人!”齊博延說完看了惜弱一眼,轉身往外走。
“臣妾恭送皇上!”
齊博延和馨兒遇刺的事情很快就傳得宮裏宮外沸沸揚揚,楚傲然得知又想蠢蠢欲動的去見馨兒,北堂烈則一頭的霧水。難道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人別人想對馨兒下手?
惜弱的宮中
惜弱屏退了左右,讓一個親信的宮女在門外守著。北堂烈坐在桌前,惜弱給他倒了一杯茶。“爹,您有什麽事情?”惜弱一見北堂烈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是有什麽事情,才來這宮裏找自己。
“刺客是什麽來曆,你有沒有查清楚?”北堂烈將一盞茶一飲而盡。
“不知道是什麽來曆,齊博延這些天也在查,好像是衝著馨兒來的。他的劍法套路很特別,看不出什麽來曆。”
北堂烈一皺眉,轉動著手中的茶盞。“馨兒呢?現在怎麽樣?”北堂烈突然問起馨兒,讓惜弱很意外,愣了一下。
“馨兒還好,隻是受了點驚嚇。”北堂烈站起身來,站在窗邊。“這宮裏還有誰覬覦著皇後的位置?”惜弱心裏往下一沉,難道爹要將馨兒拉下來,讓北堂婉兒做皇後,然後幫著他實現大業?
“爹,您的意思是懷疑這件事情和婉兒有關?”惜弱並沒有直接點破,她想借機試探一下北堂烈究竟是怎樣的想法,如果北堂烈真的想換掉馨兒,那麽馨兒現在就危險了。
“你覺得呢?婉兒做這件事的可能大不大?如果婉兒做了皇後,對我們有多少好處?”北堂烈眼神淩厲的看著惜弱,等待著她的回答。
“提到婉兒,我倒是想起來了,在皇上祭天大典之前的半個月,婉兒出宮去了。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變了,好像是受了什麽刺激。呆在自己的宮裏,誰也不見,我去看她,盡然躲進被子裏。隻是不知道她跟這個刺客有沒有瓜葛,刺客伸手很快,被我的雁翎鏢打中,竟然還輕快的逃走了。”
“那個刺客使用的是什麽兵器?”北堂烈深眸一轉,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那個刺客用的是流星劍,5年前我也見過這把劍,隻是這把劍的主人已經不在了,不知道這個刺客很這個劍的主人有什麽關係?”
北堂烈擺擺手。“我們且先不說這把劍的主人,你去好好的查一查,江湖上使用流星劍的人。另外,你覺得婉兒是否做這個皇後更合適?現在看來,如果這件事情是婉兒做的,那麽她一定能幫我成就一番大事!”
惜弱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看來爹是真的打算對馨兒下手。
“惜弱認為這件事情即使真的是婉兒做的,她也並不合適做這個皇後。因為她對齊博延的感情很深,已經泥足深陷,否則以她的性情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是被逼急了。爹需要的是冷靜,對齊博延不易動情的人,一旦陷入感情就會使人喪失理智,到時候定會誤了爹的大事。況且,婉兒的心機遠遠不如馨兒,她的手段也不如馨兒高明。”
北堂烈眯起眼睛,聽著惜弱說完,臉上似笑非笑。
“你是不希望我把馨兒拉下來,你心裏還是向著馨兒的。”說話間,北堂烈的眼神瞬間騰起一絲寒意,讓人毛骨悚然。
“惜弱不敢,隻是就事論事。這一陣子婉兒也一直在和我作對,可是每次的招數都太簡陋,讓人一看就破。而且,婉兒的性情狂躁,不能忍耐,恐到時候會誤了事。惜弱言盡於此,最後還是由爹爹定奪!”
惜弱不慌不張的把事情的成破厲害給北堂烈分析的條條是道,且合情合理。北堂烈沉默半晌,突然哈哈大笑。
“好!你說得有道理,看來這些年,爹沒有白調教你。可惜你是個女兒身,若是男兒,將來定能成就大業!”其實北堂烈的話裏有一半真,一半假,他知道惜弱對馨兒是有感情的,不想讓馨兒出事。索性現在情況特殊,就順水推舟先留著馨兒不動。
“爹爹謬讚了,都是爹調教的好。”惜弱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北堂烈臨走的時候,囑咐惜弱繼續往齊博延的飯菜裏麵下藥,另外讓她去禦書房找一本奏折,是邊關的守城將軍承奏的。
惜弱送走了北堂烈,回到房裏坐在床上平靜了一下心緒,喝了杯茶,起身奔婉兒的宮中。走到一半,惜弱又折了回來,既然是探聽消息,就一定要晚上才行。
惜弱轉身奔齊博延的寢宮,因為馨兒現在也跟著齊博延住在他的寢宮裏,惜弱想她有必要和馨兒好好的談一談。馨兒正在房裏由宮女攙扶著來回的走著,太醫說臨盆之前的兩個月要多走動,這樣生產的時候才會順利。
“馨兒,今天爹來我的宮中看我。”惜弱說著話,扶著馨兒往內殿走去,身後的宮女知道姐妹倆又體己的話要說,都紛紛的推到了外麵去。惜弱走到門口,親自把門關好,才走過來坐在馨兒的身邊。
“爹又有什麽事情吩咐我?”馨兒一臉淡然的問道,仿佛毫不在乎北堂烈的樣子,惜弱看著她的反應有些無奈,但也佩服馨兒。幾經生死,她竟然還不把北堂烈的話放在心上,居然還敢違抗北堂烈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