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夕聽見侍女的報告隨著她去了朝堂後麵的小宮殿裏麵,在這裏可以清楚的聽見朝堂之上人的聲音。
如果有需要,牆上也有事先鑿好的洞能容得下人看完朝堂裏麵的所有動靜。
雲夕來的時間很是迅速,在牆上的小洞裏麵看了大半響算是將裏麵的情形都看出來了。
南宮瑾坐在上位上根本沒有出聲,都是下麵群人在一個勁的呼籲充實後宮,呼聲最烈的是一個雲夕壓根不認得的文官。
文縐縐的模樣說話酸裏酸氣,跪在朝堂中間硬是不起身。
南宮瑾的位置雲夕看不見,但是看朝堂裏麵的動靜也知道上麵的人壓根是滿麵怒氣的。
這怒氣甚至波及到了雲夕偷聽的後堂。
懶得再看下去,宮女送進來了茶水,雲夕就勢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麵一聲不吭的聽著外麵的動靜。
南宮瑾一直到最後才說了一句話,“自古以來,皇位之爭讓皇室裏充滿了血腥味道,現宮中已經有一位皇子,就不必再勞眾愛卿擔心朕的子嗣問題了。”
那文官還在反駁:“皇上所言極是,但軒皇子,始終不是皇後的親生兒子。”
後麵的話沒有出口,但雲夕隱約知道他想說什麽。
難道南宮軒的身份在宮中根本不是什麽秘密了?
這怎麽可能?
“愛卿什麽時候知道朕的家務事了?”南宮瑾冰冷的聲音反問道,冰冷的眸子盯在大臣身上恨不得在那裏挖出一個黑洞。
朝堂之上的竊竊私語的聲音終於再沒有一點動靜,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發脾氣了,沒有人再敢勇猛的撞去刀口上。
一時之間,掉針在地上都如雷震耳。
“沒事就退朝吧!”高高在上的皇帝終於發出了最後的指令。
站在一邊的太監總管很能看出顏色,立即站上邊緣尖著嗓子道:“退朝!”
百官跪萬歲。
這事在這一日太陽升起的時節就這樣告一段落。
坐在後堂上的雲夕越是沒有忘記,看見南宮瑾進來連忙迎了上去。
沒想到雲夕會來這裏,南宮瑾的臉色稍微有點不自然,而後總算是柔和了一些。
“你在這裏來做什麽?”一邊在太監的伺候下脫掉身上繁重的朝服,一邊問雲夕。
“我不來,就不能看見你忤逆百官了。”雲夕偷偷笑著,學著人家掩住口鼻笑得含蓄。
南宮瑾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自顧著解去了身上的繁重,才一把攬上雲夕的細腰。
宮女太監見狀都急急的退了出去。
南宮瑾滿意的看著空蕩蕩的後堂,真是八麵玲瓏的人。
漫笑著看著雲夕。
他一向是什麽樣的表情都能駕馭得很好,盡管是痞子一樣的笑容,照樣看起來豐神玉潤。
雲夕還坐在太師椅上,看見南宮瑾這般笑著靠近,頓時也警惕的瞪著他,隨時預防著他的任何動作。
南宮瑾笑意吟吟的靠近,片刻後沒有理睬雲夕的警惕,悠閑的坐在她身邊來。
雲夕鬆了一口氣,不吝嗇的送了一個白眼給他。
“什麽意思呀你!”
“莫不是朕的皇後還在期待著朕能夠做些什麽?”南宮瑾笑著調戲道。
這算是自己給節繩子上吊嗎?雲夕撇撇嘴就想起身離開。
南宮瑾的動作也是快,反手一抓,雲夕已經落在他的掌心絲毫動彈不得。
順勢再一拉,雲夕這次不再能夠像麵對南宮澈一樣擋開了事,而是狠狠的撞進了南宮瑾溫熱的胸膛。
想掙紮著起身,卻根本沒有那能耐。
南宮瑾臉上飄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頭微微伏低,溫熱的唇已經印上了雲夕的嫣紅。
就是在這後堂之中,雲夕才紅著臉龐喘著粗氣不讓南宮瑾再接近。
向來都是商討國家大事的地方,怎麽容得他們這邊玷汙了。
南宮瑾卻是不管這麽多,皇後的裙子不好解開,他幹脆大力的撕破。
聽見“撕拉”的聲音滑過,雲夕緊張的捂住了自己胸襟。
“南宮瑾,你今天怎麽了?”
是否太慌不擇食了一點?
呸呸呸,是慌不擇地吧,她這食物,算不得差吧!
“看見你把持不住了。”這是男人給出的唯一答案。
潮濕的唇舌,已經纏上了雲夕的耳垂。
他就曉得這是她最害怕的地方,次次都不放開這裏。
雲夕難耐的呻吟了一聲,因為後堂的空曠,聲音倒是產生了層層疊疊的回音。
雲夕被嚇了一跳,緊緊的抱住南宮瑾,小心翼翼的道:“要不我們回去吧!”
“怎麽了?”南宮瑾問是問了,手上和嘴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瑾,這是朝堂。”雲夕的說話聲音漸漸變成了小聲的呻吟,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不怕,就這裏。”男人已經忍耐不了。
隻聽得見又是兩聲衣裳撕破的聲音,雲夕終於被收拾得幹淨。
渾身片縷不著。
一室旖旎。
時候南宮瑾第一次沒有下早朝就直接去禦書房,而是抱著雲夕的身子將她深深裹在自己的袍子之中,進了雲夕宮殿的西後殿。
這裏前些日子特意命人挖了一座大大的浴池,麵積可能不是宮裏麵最大的,但絕對精致。
池水一邊的岸上鋪滿了暖玉,即使人沐浴起身踩在地上都不會覺得冰涼,一整個房間更是四季都預備了溫熱的加溫器。
這感覺很是溫暖,基本上跟溫泉的原理也沒有區別。
隻是一個是因為死火山的遺留,而一個是特意的人工。
雲夕滿身疲憊的坐在池水當中,暖玉在身下更讓人覺得舒服得多。
南宮瑾也跟著跳了下來。
四周伺候的宮女都下去了,浴室裏麵也就兩個人。
雕花柱串聯著薄薄的沙,在浴室裏飄來蕩去的逍遙,讓雲夕看了一小會,竟然想睡覺了。
南宮瑾寵溺的抱著她,為她仔細的清洗了身體。
兩個人,儼然成了一體的人,住進彼此的生活,也走進彼此的生命。
清洗過後抱著雲夕在床上睡了過去,南宮瑾揭開被子命著宮人好心照料著,自己往禦書房趕去。
方才禦書房的太監傳來消息大將軍求見的消息,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荻原的事。
最近北夏派出了不少的人都在尋找著伊茉兒,不曉得這個女人哪裏來的那麽大的魔力,讓帝國的帝王這般喜歡上了。
甚至為了她不惜與北夏挑起戰時。
身影匆匆的踏出宮殿走向禦書房,身後僅僅跟了一個小太監。
但想想若是這個人是雲夕,恐怕他會采用更加強烈的措施。
雲夕,雲夕,這個名字,已經深深的刻進了他的生命裏頭,讓他根本不能鬆口氣喘息一下。
不過這生活,他卻無比喜歡。
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方才女子安靜的睡顏還在他腦海裏麵不停的出現。
雲夕慢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怪早上起得太早吧,總是覺得困倦。
揉著腦袋正準備換人進來伺候她穿上繁重的宮裝,視線卻被身旁的一封信吸引了。
什麽時候在床上放封得這樣細致的信了?
雲夕的眸子漸漸放大,瞳孔卻慢慢縮小。
原本以為南宮澈已經走掉了,但是他的字跡她卻是認得的。
到現在他還沒有離開京都,時間不是過去了好幾日了嗎?再待在這邊不擔心南宮瑾對他下殺手嗎?
雲夕的麵孔白皙,漸漸的看完了信卻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南宮澈竟然還在宮中,說是在梅妃舊時的宮中,邀雲夕一見。
到底是去還是不去,這封信是誰送來的,居然沒有讓她察覺到。
一定不會是南宮澈本人,那麽他身邊,還有什麽高手是她不知道的嗎?
想到南宮瑾已經是她的夫君,所有事情便是圍繞著南宮瑾旋轉,不會再為其他男子,留下半點位置。
猶豫了半響,終於還是平靜的燒掉了手中的信紙,這東西留在宮中便是禍害,南宮瑾隨時可能知道事情真相。
沒有喚過宮女伺候,雲夕自己穿上了最簡單式樣的袍子,係了一個厚厚的披風就從宮門的小門出了自己宮中。
正門的人比較多,南宮澈的事情最好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雲夕的動作很輕,盡量避開了在宮中巡邏的士兵。
直到進了梅妃的宮中也沒有給半個人看見。
這宮中白天也是靜悄悄的,梅花已經全然謝去,剩下在枝頭開始瘋長的葉片,綠油了整個宮殿。
再往裏麵轉了兩個回廊,就到了南宮澈約見她的地方。
他一向喜歡在這片梅林裏麵呆著。
遠遠地雲夕就看見了熟悉的背影,背對著她,但清晰的記憶叫她對這個人已經記到了骨子裏麵,站在人群中隨便一眼都可以認得出來。
“你為什麽還不走?”走近了,都能看見旁邊的小河裏麵屬於他的倒影,隨著幾隻細腳的蟲的波動擾亂了的波紋。
雲夕的聲音平靜,但是不免得責怪,他這般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早已經知道身後的人來了,但長久還是沒有轉身。
淡淡的男人聲音在片刻後響起,“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隨即苦笑了一番,隻是背著雲夕,她並不能看見。
雲夕遲疑,“有什麽放心不下的?”
此時的雲夕絲毫不覺得男人是為了她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要的人,還遲疑了半天才問道。
“我知道你不會愛我。”悲哀的聲音好像擁有全世界的悲傷,都扛在自己肩上,厚重得他快承受不起。
世界上最悲傷的話莫過於這一句。
知道你不愛我,但是我還是愛著你。
雲夕的眸子有點不自然的撇開看向腳麵的水池,快是春暖花開的時候了,這裏的荷花都開始冒出尖尖了。
去年還有主人日.日在這裏賞玩,到了今年,荷花依然開,賞花的女人,卻再也不在。
物是人非,大抵說的就是這感覺罷。
“雲夕,讓我呆在你身邊。”近乎是懇求,男人的姿態放得很低,在雲夕麵前,像一個求愛的奴仆。
雲夕錯愕,而後深吸了一口氣淡然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