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步步為營
“什麽事情都沒有？”阮芷菡冷笑了一聲，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淒涼與幾絲悲絕。
她覺得麵前的這張臉是如此的虛偽，她的心中猛然生出一種想親手毀掉這張臉的衝動。
她身體前傾，以高傲的姿態用手捏住瀾若的下巴，看她裝得如此楚楚可憐：“真得什麽事情都沒有嗎？下雪的天，聽雪樓內，交纏的人！”
隨著她的話，她很明顯在瀾若的眼眸中看到了不可置信與急於遮羞的窘迫。
因著她的眼神，她非常確定就是她與薄嘉懿在雪夜裏抵死纏綿！
“娘娘！”昭雪眼看阮芷菡的眼神中陷入了一種癲狂的境地，連忙想出言阻止她的瘋狂。
然而，阮芷菡卻一把推開昭雪伸過來的手，一把拽住瀾若的衣領，惡狠狠地說：“你不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嗎？隻要你跳到池塘裏去，本宮就相信你的清白！”
“娘娘……”瀾若啞然。
昭雪也連忙出聲：“娘娘，您冷靜一點！”
冬日的池水冰冷刺骨，瀾若若是跳下去了，定然會凍死的！
阮芷菡卻不管不顧，諷刺地挑起嘴角：“怎麽？不敢了嗎？你不是清白的嗎？”
“娘娘，臣女真是清白的！”瀾若流著淚不停在她麵前磕頭，阮芷菡卻仿佛鐵石心腸：“那你就證明給本宮看！”
“若是臣女從這裏跳下去了！娘娘就會相信臣女的清白了嗎？”瀾若咬著嘴唇問，一雙大眼睛清明又無辜。
她那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真讓人惡心！
嫉妒與憤怒衝昏了阮芷菡的頭腦，她冷笑著點點頭：“是的！若你從這裏跳下去了，本宮就相信你的清白！”
“好！那臣女跳！”說完，瀾若從地上站起來，動作決然地攀上亭內橫木，縱身一躍，“噗通……”一聲跳入冰冷的湖水中。
“來人，快來人！把瀾若小姐救上來！”昭雪生怕瀾若真凍死了，對阮芷菡的影響更大，連忙大聲呼喊宮女去找人救人。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玄色身影縱身一躍，如一條靈活的魚兒鑽入水中，眾人驚呼：“是皇上！是皇上！”
眾人撲到欄杆前，大聲尖叫：“皇上跳進湖裏了！皇上跳進湖裏了！”
聞言，昭雪連忙去看阮芷菡的表情，發現她麵色晦暗，一臉悲痛欲絕。
阮芷菡正要甩袖離開，薄嘉懿卻抱著瀾若從水中一躍而起。他一身濕透地跪在亭中，將昏迷的瀾若放在地上。
兩人擋住了阮芷菡的去路，她哀傷地跌坐在地上，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
薄嘉懿忙著救人，大聲命令宮女們去取毯子與火爐等取暖之物。而他自己也顧不得濕透的衣衫，不停按壓瀾若的胸口，強迫她吐出吞入腹中的冰冷湖水。
許久，瀾若才悠悠醒轉，她睜開眼睛，顧不得身體冰冷顫抖，連聲對阮芷菡說：“娘娘，臣女已經證明自己與皇上是清白的……是清白的！”
她的話讓薄嘉懿心間一動，伸出手掌，主動幫她裹住毛毯，他轉頭吩咐李林武：“將瀾姑娘送回慈心宮！”
“是！”李林武連忙領命帶著眾宮女抬來一乘軟轎，將瀾若送回了慈心宮。
等到瀾若走後，阮芷菡從地上站起來，起步就要離開。
在她與薄嘉懿擦身的瞬間，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皺眉：“我說了與她根本什麽事都沒有！你何必苦苦相逼？若是出了人命，該如何對天下人交代？”
“交代？”阮芷菡側頭，眉尖皆是冰冷：“你又如何對我交代？我何須向天下人交代？”
“你們兩個不要吵了！”昭雪在一旁婉言相勸。
兩人卻充耳不聞，隻管唇槍舌戰：“我做我的，你若是看不慣，隻管將她封為皇後，若是一日我的權力大過她，我就要折磨她、欺辱她！你又能奈我何？”
“你……”薄嘉懿亦氣憤：“沒想到你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朕真是看錯了你！如此危急時刻，不與朕齊心協力，卻如此胡作非為！哪裏有皇後之德！”
阮芷菡冷笑一聲：“你現在才知道我是這樣的人嗎？我本就如此心狠手辣！驕縱蠻橫！”說完，她狠狠甩開薄嘉懿的胳膊，昂首闊步地走下了亭子。
她走後，昭雪連忙安慰盛怒中的薄嘉懿：“皇上，娘娘她隻是暫時被憤怒蒙蔽了理智，等到氣消了，自然就沒事了！”
薄嘉懿氣得拂袖：“昭雪，朕也是為了她好！在這樣的節骨眼上，若是鬧出人命！朝中那夥老家夥不得要了她的命！”
昭雪明白他兩人誰都沒錯，可偏偏事情卻發展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她眼見薄嘉懿還穿著濕漉漉的衣衫，被冷風一吹，竟是結了冰，連忙招呼旁邊的宮女：“快去幫皇上拿幹淨的衣服來！”
薄嘉懿卻揮揮袖子，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朕還是先去慈心宮那邊看看吧！”
他前腳剛跨進慈心宮，就聽到容太後大聲叫罵的聲音：“你是個什麽東西！敢動本宮的人！”隨後，隻聽“啪”的一聲響。
薄嘉懿看到阮芷菡跪在地上，容太後正伸出手臂，將耳光甩到她的臉上。
憤怒在心中翻江倒海，他大步上前，捉住容太後揚起來的手臂，擰眉：“母後，您有什麽資格隨便煽打皇兒的皇後？”
他的臉上冰霜冷覆，令人膽寒。
容太後側身，微微驚訝，雖然心中也有一絲膽怯，卻強撐起身子：“皇帝未免太過偏心！她私自懲罰瀾若便是應該嗎？那孩子現在生死未卜、命懸一線！一國之母就是這樣的德性嗎？拿人命當兒戲！”
聞言，阮芷菡猛然抬頭，仰著紅腫的臉，大聲說：“若是如此，不能說心中所想，做心中想做，這個皇後我不做也罷！”
她此話一出，薄嘉懿被氣得昏頭，伸出胳膊，竟是一巴掌甩到她的臉上，阮芷菡狼狽地倒在了地上。
她用手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盯著他。
就在這時，禦醫神色凝重地從內室出來，跪在容太後麵前，大聲說：“太後，微臣有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