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你儂我儂

  “阿芷!”一片混亂中,他的聲音如最動聽的樂曲在她的耳邊飄蕩開來,阮芷菡猛然睜開眼睛,看到這張久違的絕俊麵龐。


  她不得不承認,在看到薄嘉懿的那一刻,她惶恐的心立刻安定下來。仿佛隻要有他在,無論遇到多大的風雨,她都不用再擔心。


  “薄嘉懿!”她啞然出聲,隨後,緊緊攥住了他的衣領。


  “嗬嗬,普天之下,也唯有你敢如此無所顧忌的直呼本王的名諱!”薄嘉懿一手摟著她,一手拽著庫房內一條鐵鎖,以鎖為撐,迅速滑落到庫房口。


  “阮芷菡!”正在奮力與刺客搏鬥的蘇沉央看到阮芷菡,驚喜地大叫出聲,他一劍解決了旁邊廝纏的刺客,快速跑了過去。


  在他身後,寧玲瓏本正與人打鬥,看到他跑向阮芷菡。她立刻嬌聲嗬斥:“蘇沉央,你給我回來!”說完,她從頭上拔下一支簪子,迅速一扔,那簪子恰到好處地刺在了蘇沉央的脖頸上,他即可被點穴不能動彈。


  雖說寧玲瓏是大月國宰相家的千金,但是她自小在昆侖山上拜師習武,可是一株練武的好苗子。武功高強,很是厲害!


  蘇沉央唯有兩隻眼睛能動,氣得大叫:“寧玲瓏,你對本世子做了什麽!”


  薄嘉懿帶來的援軍很快將“龍三”手下的烏合之眾一網打盡,長楓與長鳳開始著手收拾殘局,他們活捉了幾個刺客,將其關在船艙中聽候薄嘉懿發落。


  原來,經過平西王府一場刺殺,沈雪琪的身份已經暴露,不良人定然知道在王府中的菡夫人是假冒的。薄嘉懿相信他們很快會找到阮芷菡的下落,所以即可帶著一隊精銳部隊快馬加鞭趕到江南。


  隻是,沒料到不良人還是快了一步,他們先一步殺死了真正的“龍三。”在船上安排了一個假的“龍三”來誘阮芷菡上鉤。阮芷菡雖然也有所察覺,但是還沒有完全確定,她更沒想到不良人非要置她於死地,不惜以“火攻”這麽殘忍的方式。


  幸好她留了心眼,讓寧玲瓏與蘇沉央在外接應,拖到了薄嘉懿趕來的時間。否則,恐怕她早已葬身火海。


  等到危機解除,阮芷菡才想起他娶了新夫人,在翡翠小鎮上棄她而去。她的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又苦又澀。


  她撇頭,不想看他。


  阿元剛好正在幫阮芷菡處理傷口,她的手臂被火灼傷了。


  薄嘉懿卻眸光閃動,冷聲對阿元說:“你出去!”


  阿元抬頭,詢問阮芷菡的意見。在她的心裏,隻聽阮芷菡的話,唯有阮芷菡是她的主子,其他的人都是不認的,管你是皇親國戚,還是帝王將相。


  阮芷菡正與薄嘉懿置氣,故意與他唱反調:“阿元,你就安靜幫我療傷!不用管他!”


  阿元便低頭繼續安靜地幫她上藥。


  “你確定讓她繼續呆在房間裏?”薄嘉懿的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一抹促狹從他的眼眸中一閃而過:“到時候,你可不要後悔!”


  阮芷菡不理睬他,側頭,看向窗外。


  她的身體猛然被一雙用力的臂膀緊緊擁住,熟悉的氣息充盈著鼻腔,這種氣息溫暖而美好,讓她忽然有落淚的衝動。緊接著,他薄涼的唇便覆蓋在她的唇上,他的吻帶著霸道與蠻橫,讓她的身體有瞬間的暈眩。


  他就是她今生的劫!遇到他之前,她是人世間自由來去的風,然而,自從遇到他,無論她走到哪裏,仿佛都被一條線牽引著,總想著要回到某個地方去。


  這世間哪一句話語,都沒有她的名字從他唇間飄落下來動聽美好,“阿芷,阿芷”,那般纏綿悱惻,仿佛每一個字都帶上了特別的情意。


  一吻終了,薄嘉懿放開她,才發現有淚珠從她的眼角滾落而下。


  他伸出手指,拈住她頰畔的淚珠,吸吮手指,笑著說:“是苦又是甜!”


  “你走開!”這時,阮芷菡才驚覺阿元還在房間裏,連忙去推薄嘉懿,然而環顧四周,沒想到阿元早識趣地關門離開了。


  “走開?我可舍不得!”薄嘉懿笑得一臉不正經:“是我把你丟了,自當把你找回來!”


  “你去娶你的美人!不要來煩我了!你我本來就是一場交易,以後,便不要有瓜葛了!”阮芷菡一想到他在翡翠小鎮娶了新夫人,棄她於不顧,她就又生氣又難過。


  “我的美人就是你啊!還去娶誰?”薄嘉懿皺眉。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翡翠小鎮娶了送你花燈的姑娘!”說起這個,阮芷菡不自覺有些咬牙切齒。


  然而,薄嘉懿卻覺得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很是可愛。他忍不住起了逗她的興致,伸出手指,滑了滑她的鼻梁,笑著說:“怎麽?你吃醋了?”


  “吃醋?誰會吃你的醋!”阮芷菡皺皺鼻子:“你就會自作多情!”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薄嘉懿攬著她的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對她講了一遍:“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不過也是怕你在路上又遭到刺殺。你看,王府那邊一露陷,這邊你就遇到了危險!”


  “真的?”阮芷菡半信半疑:“你不會是誆騙我吧?”


  “本王若是誆騙你,就讓本王……”他正要指天指地的發誓,沒想到,阮芷菡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雙睫一斂,歎息著說:“算了,我信你便是!”


  薄嘉懿便又胡鬧著要上來吻她,阮芷菡連忙閃躲。兩人鬧了一會兒,薄嘉懿忽然眸色變冷,冷聲說:“阿芷,這次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找出陷害你的罪魁禍首!”


  阮芷菡沉吟了一會兒,說:“定然是與阮家滅門案有關。看來那人是很不想放過我這條漏網之魚。”


  “阮家到底有什麽仇家?竟然可以讓人如此相逼?”薄嘉懿皺著眉頭:“我派人查過你父親的底細,發現他雖然愛耍些小聰明,也算是性格懦弱,不像能結下這麽大仇家的人。”


  提起阮致遠,阮芷菡的心情就無比哀傷。


  雖說她回到京都不過短短一年,沒有享受到多少父愛,畢竟血濃於水,麵對一片廢墟後幾具燒焦的屍體,心中那種震撼與絕望是難以用語言來描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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