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約法三章
“我知道你想奪回帝位!”她的目光灼熱,仿佛洞穿他的內心深處。
果然,當“帝位”兩個字從他耳邊劃過,薄嘉懿的眼眸中燃燒出一簇簇炙熱的火焰。
“我可以幫助你奪回帝位。”阮芷菡的語調裏帶著自信狂傲:“但是,你必須幫我找到陷害阮家的真凶。”
薄嘉懿撇過頭去,忽然開口說:“燒焦的幾具屍體中,唯獨不見你庶母文蓮珺。僥幸活下來的侍女說她與人有染,當晚,與情人私會時被你父親發現。官府認定是你庶母見奸情敗露,與奸夫商議放火燒了阮府。”
文蓮珺有奸夫的事阮芷菡早就知曉,她想了想,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是她!她還沒有這麽大的膽子!”
“阿芷,你不要忘了,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那我在船上屢次被人陷害的事又怎麽解釋?”阮芷菡冷笑一聲:“難道文蓮珺為了滅口,不遠萬裏雇了殺手去殺我嗎?況且,那些人是不良人組織裏的!”
“不良人?”聽到這三個字,薄嘉懿麵目震驚:“你確定那些人是不良人組織裏的?”
阮芷菡把阿黃吐給自己的令牌遞給他,黃銅印章上清晰印著“不良人”三個字。
薄嘉懿語調一轉,將話題轉回到“約法三章”上來:“你還沒告訴我,約法三章到底是哪三章?”
“第一:我助你奪回帝位,第二:你幫我找到陷害阮家全家的凶手,第三:你我雖然成婚,但是不能有肌膚之親,因為你我之間隻存在利益關係,無關情愛,三年之後,若是你我的協議沒有達成,我可以離開王府。”阮芷菡一條一句,口齒清晰。
“你怎知你我之間無關情愛?”薄嘉懿驀然欺身向前,牢牢將她困在懷中,溫熱的氣息曖昧地噴灑在她的脖頸上:“不能有肌膚之親?”他曖昧的輕笑出聲:“放著這樣一個如花美眷在側,讓本王當柳下惠?你不覺得太荒唐了嗎?”
他粗礪的手指摩挲著她細嫩手腕上的一點朱紅,低笑:“本王早說過,這顆血紅小痣,隻有本王能將它從你身上抹去!”
“若你占有了我的身體,就休想奪回帝位!”她語調陰鷙。
“你怎麽就如此肯定可以幫我奪回帝位?”薄嘉懿嘲諷一笑:“連本王都沒有這樣的自信。”
“信與不信都是你的自由!”阮芷菡語調冰冷:“若你答應,隻要把陷害阮家的真凶繩之以法,我就可以幫你把帝位奪回來。”
“若我執意要與你共享魚水之歡呢?阿芷,你是本王的!”他步步緊逼。
“與帝位相比,哪個重要?”她毫不退讓:“你是要我,還是要帝位?”
她的話一針見血,果然戳中了他內心深處最深的渴望。
薄嘉懿定定地望著阮芷菡,須臾,咬牙切齒:“算你狠!”
“這是一筆好買賣,你可以多一個得到帝位的機會,而我可以棲身於平西王府這棵根深葉茂的大樹下,你我各取所需。”她眉眼矜冷,絕豔卻清冷,仿佛不沾染一絲感情的女妖:“一旦我阮家大仇得報,我會對你萬分感激。”
“嗬嗬……”薄嘉懿輕笑出聲:“就是不帶一絲感情嗎?你對本王沒有一絲感情嗎?”
她絕豔的容光中帶著一絲決絕:“我自小就豔羨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情感。從你娶元瑤進門的那一刻,便絕了咱們成為夫妻的情分。”
她的最後一句話狠戾。
雨一直下,果然是沒有緣故的,原來是梅雨季節到了。
阮家眾人出殯那日,阮芷菡與阮湘筠作為未亡人出席了葬禮。阮湘筠的精神更加頹廢,她在寧遠候府本就受氣,如今失去了阮府的蔭庇,況且官府給出的官方結案結論是文蓮珺與情夫私奔逃跑燒了阮府。
如今,文蓮珺還在通緝名單上。
可以想見,阮湘筠在寧遠侯府的日子有多艱難。
可是,如今阮芷菡也是自身難保,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阮湘筠的處境。
隻是可惜阮茗月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錦繡的人生還沒有鋪展就凋謝了。出殯那日,南武將軍來了,站在阮茗月的靈牌前怔忪良久。
許久,兩行熱淚從如山厚重的南武將軍臉上流下來,他哭得像一個孩子,聲嘶力竭:“若我早點來,你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那是阮芷菡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為心愛的女人留下眼淚。她一身縞素站在一旁,臉色倉惶的像鬼。
下葬的那日依舊陰雨綿綿,眼見著阮家十幾口棺材被埋入黃土,那種場麵是震撼人心的。
阮湘筠哭得聲嘶力竭,手挖黃土直到流血。
阮芷菡卻挺直背脊,蒼白著臉,任憑雨水混雜著泥土拍打在自己的臉上。
葬禮過後,阮芷菡脫下縞素孝服,坐了薄嘉懿派來的一乘小轎,由王府偏門抬進府去,成了平西王的小妾。
等到元瑤聽說阮芷菡成了王府的小妾,已是第二天清晨。
阮芷菡身穿新衣,通體氣派,帶著若眉來給她請安。
聽挽璃說阮姨娘來給王妃請安的時候,元瑤剛喝進口中的海鮮粥噴出口來:“什麽?新來的姨娘?本王妃怎麽不知道?”
挽璃也是欲言又止,許久,才說:“據說是王爺昨天派人從偏門抬進來的。王爺說一個小小姨娘,就不用通知王妃了。”
“真是太過分了!”元瑤火冒三丈,拍桌子大喊:“讓她進來!本王妃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等三頭六臂能把王爺哄得連規矩都忘了!”
“回王妃,妹妹沒有三頭六臂。”阮芷菡婉柔的聲音傳來,她由若眉攙扶進來,站在元瑤的麵前。
“是你!竟然是你!本王妃早該料到是你這個妖女!”元瑤氣得口不擇言:“真個是好手段,你父親弟妹在墓中還屍骨未寒,你不守百日喪事,竟然嫁為人qi?真是不忠不孝!”
“妹妹不是妻,王妃才是妻。妹妹隻是低賤的妾。”阮芷菡語調冷凝,她的態度悠然自若,與元瑤的氣急敗壞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