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私會
“隻是不知道這南武將軍相貌如何？品性如何？”阮茗月低著頭，蔥白手指繞一綹秀發，小女兒的羞怯又嬌又美。
“這個倒是容易。”阮芷菡把玩著手中的青瓷茶杯，杯身上青墨點點，一尾錦鯉追逐著一隻墨蝦。
“我與嘉靖王有過幾麵之緣。咱們讓他把南武將軍約出來，你跟著姐姐去相一相便好了。”
“真得嗎？”阮茗月激動地抬起頭來：“大姐姐，我真得可以提前見見南武將軍嗎？”
少女春心一動，便如三月漣漪般蕩漾開去。
“此事就交給我吧！妹妹在山月居中等候消息。還是先去貴衣坊中裁幾套漂亮的裙衫，漂漂亮亮地去見南武功將軍。不過這事千萬不能讓夫人知道。”
阮芷菡一番話說得阮茗月心花怒放，她點點頭：“這個我自然明白。謝謝大姐姐！”
說完，她便麵帶桃色的帶著秋月回山月居去了。
阮茗月一走，阮芷菡便讓若眉鋪展紙張。她研磨執筆，須臾，一行行娟秀工整的小篆便躍然紙上。
寫完後，她將紙張折疊放入信封，然後讓蘭香喚了一個小廝進來。讓他把這封信送到大司馬府中的元馨郡主手裏。讓她幫忙把這封信遞給嘉靖王。
元馨收到阮芷菡的信後，當天下午就坐轎進宮。她假裝與嘉靖王製造了一次偶遇，將阮芷菡寫下的信遞給了他。
隨後，嘉靖王又托元馨給阮芷菡回信，同意安排南武將軍與阮茗月會麵。時間他來安排。
元馨郡主何其聰明，隱隱明白阮芷菡拜托嘉靖王邀請南武將軍的事一定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麽簡單。
礙於昭雪公主對嘉靖王一片癡心，元馨郡主便沒有邀她同去阮府給阮芷菡送信。
元馨將嘉靖王的回信遞到阮芷菡手中，她拆開瀏覽後便收入袖中。
“說吧，你又有了什麽鬼點子？”元馨笑眯眯地問。
“真是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阮芷菡笑著說，於是她便把南武將軍向阮府遞了求親帖的事告訴了元馨。
元馨一邊輕磕著茶碗一邊說：“現今，你是許了睿小王爺，湘筠又嫁入了寧遠候府，隻有你三妹茗月最合適了吧？”
阮芷菡點點頭：“昨日我派人去查了查南武將軍的來曆。據說他故鄉在淮安，其父敕封南安候，被先帝重用，曾立下汗馬功勞，在淮安一帶位高權重。南武將軍少年便中了武舉，為人豪爽俠義，最重要的是他手下握有十萬鐵騎精兵！”
“你…是想借用他手裏的十萬精兵？”元馨壓低聲音：“他會同意嗎？”
“南武將軍在淮安的權勢可以說是隻手遮天，你知道他為什麽要被皇上召回京都嗎？”
“我聽父親說南安候在淮安諸侯割據，自成一係，大有小朝廷的趨勢。皇上怕他父子真生了異心，便將南武將軍召了回來。”
阮芷菡點點頭：“南武將軍現在最要緊地便是向皇上表明他的忠心。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元馨也讚同地點點頭：“沒錯。”隨後，她又疑惑：“如此說來，南武將軍怎會向你家府上遞去求親帖？我聽聞他一進京，各家貴女便蠢蠢欲動。”
“很明顯，他是早就屬意茗月了。”阮芷菡分析：“京都貴族仕女圈聚會甚多，我猜想南武將軍定然是在一次聚會上遇到茗月進而傾心，之後才向阮府中遞來了求親帖。”
“很有道理。”元馨同意她的觀點：“不過，你為何托嘉靖王邀他出來？你應該也想到了，是嘉靖王攔下了殿下請求出兵的奏章。”
“嘉靖王此人多疑，他定然是想看看我想做什麽事，所以便同意了。”
“你見到南武將軍後，他萬一不同意怎麽辦？”
“他一定會同意的。”阮芷菡信心滿滿地說：“不信咱們便打個賭。”
“好！”為了緩和凝重的氣氛，元馨欣然同意：“你拿什麽來賭？”
“暫時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說。”阮芷菡狡黠地笑著。
元馨便搖著頭歎息：“你這樣的人最是可怕。若真是拿什麽金銀首飾啊，我便也不怕了。若我賭輸了，你提出的要求不能滿足，可讓我怎生是好？”
“不會是你滿足不了的。我又不是喜歡為難人的人！”阮芷菡替自己辯解。
“那我也與你一樣，等輸贏揭曉後再說賭注。”
“同意！”阮芷菡笑嗬嗬地說。
嘉靖王派人送信來，三日後約南武將軍在城內護城河邊的柑香樓會麵。
阮芷菡連忙讓若眉通知了阮茗月。阮茗月懷抱著一大堆衣服跑到翡翠軒來，拉著她幫她挑衣服。
阮芷菡打趣她：“這是要在情郎的麵前留下最美的一麵嗎？”
聞言，阮茗月紅著臉垂頭，忸怩地說：“大姐姐便休拿我取笑了。”
阮芷菡親昵地拉著阮茗月的手，說：“茗月，女子一生，是幸福還是痛苦，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在男人的身上。你可得擦亮眼睛好好看啊。”
聞言，阮茗月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眸中湧出一片迷惘：“大姐姐，我不知道啊！”
阮芷菡便附身在她耳邊小聲囑咐，阮茗月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大姐姐，我全聽你的！”
當天，阮芷菡與阮茗月假借要去街上花市買花的借口出了阮府，兩人坐著轎子一路來到柑香樓。
小二聽說是阮府的二位小姐，即刻眉開眼笑，態度愈發恭敬：“王爺已訂好了雅間。待小的馬上就帶兩位小姐上去。兩位爺正在樓上水雲間等著呢！”
小二將兩人帶到雅間水雲間，阮芷菡撩開竹竿串成的翠綠竹簾，看到兩位華服公子正圍坐在一張青石墨綠的媯石旁品茗。
桌麵上茶海齊全，嘉靖王動作悠然，一邊用長勺舀著冬日雪水，一邊烹著紫砂壺中的香茗。
聽見撩簾的聲音，那低頭看嘉靖王烹茶的魁梧男子抬起頭來。
阮茗月順勢一躲，便躲到了阮芷菡的身後。
嘉靖王抬頭，與阮芷菡對視，笑著說：“許久不見，阮小姐竟是愈發美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