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賀生辰

  “謝太子殿下！”鸞貴妃簡直是咬牙切齒地說：什麽叫她難得過一次生辰？

  老皇帝雖然聽出了薄嘉懿語氣中的諷刺，不過他選擇忽略。


  阮芷菡聽到鸞貴妃的聲音時，心中“咯噔”一聲，臉色白了幾分：這聲音不正是假山後傳來的女聲嗎？

  “嘉靖王到！”伴隨著聲音走進來的嘉靖王簡直要用光彩奪目四個字來形容了。


  阮芷菡聽到周圍仕女們發出此起彼伏的驚豔聲。


  當她抬頭看到嘉靖王的容貌時，不由目光一怔，她不僅僅是驚豔於嘉靖王的如花美貌，更是想起他就是她離開鄉野第一天晚上遇到的“叛賊”！

  沒想到太子嘉懿那天捉拿的“叛賊”竟然是嘉靖王！雖然那天一片混亂，嘉嘉王臉上又染了血汙，但是她還是一眼便認出了他！


  要說老皇帝這幾個皇子，太子嘉懿的王者度無人能比，嘉靖王的美貌便無能能及了。


  嘉靖王的美帶著幾分邪氣，一雙鳳目狹長而慵懶，紅唇微挑帶著三分魅惑。他一攏玄紋雲袖紅衣，這豔麗的色彩卻與絕美的容色絲毫不違和，恰到好處地襯托嘉靖王翩若驚鴻的一張臉！


  如果不是那晚阮芷菡太過緊張慌亂，一定會迷失在靖嘉王無敵的美貌中！


  “哎呦，好痛！”就在她正欣賞嘉靖王如藝術品的美貌時，忽然感覺手臂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


  她轉頭一看，發現昭雪公主正一臉氣哼哼地看著她，鼓鼓的腮幫子像是一隻小鬆鼠：“不許你用眼神吃靖哥哥豆腐！”


  “我冤枉啊！”阮芷菡舉起雙手替自己辯白。


  “靖哥哥是我的！”昭雪公主勢在必得地說：“你們誰都不許肖想靖哥哥！”


  “我冤枉啊！”阮芷菡意有所指地看向還在與上官念薇竊竊私語的睿小王爺，無奈地說：“我還在那棵樹上吊著呢！”


  昭雪公主不平地對她努了努嘴，好心地安慰她：“你不要怕，姑母才不會允許上官念薇進門的！這是姑母親口告訴我的！”


  阮芷菡想到剛剛睿王妃在偏殿裏對自己說的話：睿王妃是不會讓上官念薇入門，她也不願意讓自己進門啊！一想到這，她的眼神不由黯淡了下去。


  “恭賀鸞貴妃生辰！願貴妃娘娘青春永駐、幸福安良！”嘉靖王動聽的聲音在大殿中回響盤旋。


  他的語調如歌謠般悅耳，讓人如沐春風，久久縈繞於耳。


  “五皇子就是會說話！”鸞貴妃笑得好不歡快。她用帕子捂著嘴角，笑得羞澀甜美：“清貴妃真是教子有方！哪天待我去夏薇宮討教一番！”


  聞言，阮芷菡不由腹誹：這不是那一對在假山後“奸夫淫婦”的聲音嗎？清貴妃的確是教子有方，都把兒子教到父皇小妾的床上去了！


  “鸞妹妹客氣了。”清貴妃目不斜視，似乎對鸞貴妃的討好完全不買賬。


  嘉靖王在太子嘉懿身旁落座，兩人看似挨得親昵，實則暗流湧動，劍拔弩張。


  皇親國戚們進賀完畢，接著就是元瑤郡主、昭雪公主這樣身份尊貴的皇族遠親，輪到阮芷菡之流，直接一大片跪在殿門外高呼：“恭祝鸞妃娘娘福澤綿延。”


  宮女們象征性地往殿外灑了些銀錢，阮芷菡之流畢竟也是豪門貴女，誰會去撿那點小錢？免得再失了身份。那些銀錢便被宮女太監們撿了去。


  之後，百官在朝陽門外向鸞貴妃賀壽，一箱箱貢品流水般抬入璟瑄殿，阮芷菡直看得眼發直，心想鸞貴妃辦一次生辰宴不得掙發了？

  百官賀禮完畢，生辰宴正式開始，老皇帝抱著十一皇子坐在正席中央，鸞貴妃與一眾妃嬪漸次坐於下首。之後是誥命夫人、貴族仕女。


  昭雪公主特意讓宮娥把阮芷菡的座位安排在自己旁邊，好方便她觀禮。


  不久，彩衣飄飄，鼓樂奏響，舞女們踏歌起舞，觥籌交錯間宴會歡樂的氣氛被推到了最高潮。


  昭雪公主是個頑劣的性子，竟然拉著阮芷菡偷偷在桌子底下擲骰子贏酒喝。


  論擲骰子的本領，阮芷菡自然不是昭雪公主的對手。


  一會功夫兒，她已經連喝了三杯果酒。


  等到她端著第四杯酒正要喝下肚的時候，發覺太子嘉懿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的目光深遠如山穀落日餘暉，帶著不可言說的悵惘。


  坐在他身邊的嘉靖王顯然是個長袖善舞的家夥，他左右逢源，不知說了句什麽笑話，惹得旁邊的嬪妃小主們掩著小嘴嬉笑。


  嘉靖王順著太子嘉懿的目光望過去，忽然目光奇異地閃亮。


  他的瞳孔如璀璨耀眼的明星，散發出流光溢彩的琉璃之光。


  “哇哇，靖哥哥在看我呢！這可怎麽辦？哈哈……”昭雪公主在一旁樂不可支，雪白小臉上飛上兩團紅暈。


  阮芷菡可遭了秧，原來昭雪公主興奮過頭，一個勁兒地掐她的手臂。


  忽然，大殿中央鼓聲起，伴隨著琵琶破弦的聲音，一個紅衣羅袖的舞女如臨水荷花般站立在碩大的鼓麵上。


  舞女身穿一套繁華絲錦芙蓉廣袖窄身上衣，光豔如流霞，如玉光潔的手臂挽迤著長長的煙羅紫輕綃，滿頭如雲烏發用一支梅花白玉簪綰成一個高雅的如意髻，墜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隨著輕盈的舞步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