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宮宴
“這倒不用,我看我還是向父親問一聲吧!”阮芷菡下一劑猛藥。
文蓮珺立刻笑得更燦爛:“你父親整日在朝廷裏應酬,如果還用內宅裏這些小事去煩他,肯定又要說我的不是了。”
“那就麻煩夫人取一匹上好的宮緞,叫一個頂尖的裁縫了。”阮芷菡說得理所當然。
“姑娘就放心吧!”文蓮珺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娘,那我也要做一件,不久通判家的小姐要定親,我要穿著新衣服去!”阮茗月趁機敲詐。
“你要什麽要!”阮湘筠氣哼哼地:“你有大姐姐的好命嗎?人家是去宮裏,見得都是皇帝、貴妃、太子,你個黃毛丫頭能見誰!”
“你管我見誰!”阮茗月瞪了她一眼:“反正你是誰都見不到!”
看見兩個不爭氣的女兒又吵了起來,文蓮珺氣得臉色煞白。
阮芷菡又立刻追問:“煙雨的事夫人調查得怎麽樣了?”
一聽這話,文蓮珺臉色更掛不住,繃著臉:“內宅裏亂七八糟的事哪是那麽容易調查清楚的?姑娘怎麽這樣心急?”
“我也是怕冤枉了好人,便宜了小人。”阮芷菡冷著聲音:“畢竟這事還關係到我的清白呢!”
阮湘筠看見娘親吃虧,連忙幫腔:“大姐姐好厲害的嘴!難道鄉下人說話都這樣咄咄逼人嗎?”
阮芷菡挑釁地睥睨了她一眼,冷聲說:“二妹妹真想知道?不如去鄉下住個一年半載就學會了!”
站在外廂房的丫鬟婆子聽到阮芷菡將三人搶白的一句話都接不上來,低著頭偷笑。
第二天一早,睿王府就派了八人抬的豪華宮轎來接阮芷菡。
阮湘筠遠遠看到睿王府的丫鬟婆子恭恭敬敬地將阮芷菡扶上八人抬的銀頂黃蓋紅幃轎,羨慕地眼直放紅光。
阮致遠每天坐得也不過是一乘四人抬的藍呢官轎,而她坐過最好的轎子是一架兩人抬的錫頂紅緞轎。
眼看著阮芷菡身穿氣派宮裝,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坐進了華麗宮轎。她真是後悔自己怎麽就許了一個小小從五品武官?
與這阮芷菡真是雲泥之別!她氣得一個勁兒跺腳!
八抬大轎徑直將阮芷菡抬到了宮門外,侍衛驗過庚帖放行。轎子繼續在外宮苑穿行,阮芷菡偷偷撩開簾子,看見一溜華麗宮轎井然有序地從宮外垂花門外進入內宮苑。
雖然八抬大轎舒適溫暖,在裏麵坐久了也夠憋悶的。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終於,丫鬟的聲音傳來:“請阮小姐下轎子,王妃已經到了。”
她在丫鬟的攙扶下優雅地走下轎子,看到睿王妃正帶著若幹丫鬟站在一座廊橋上。
丫鬟壓低聲音:“王妃說有些話想單獨對小姐講。”
阮芷菡心中“咯噔”一聲,心裏明白睿王妃這是來者不善啊!
睿王妃繞了這麽大圈子把自己約出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她抖了抖身上的銀狐毛紅披風,挺直腰杆,快步走到睿王妃麵前,款款行禮:“拜見睿王妃!”
睿王妃打量著麵前絕美的少女。隻見她身上穿著一條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長裙,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墨玉般的青絲綰了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發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見華彩流溢,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
很奇怪,這養在鄉下的少女沒有絲毫粗糙笨拙之色,反而美麗地出水芙蓉一朵。
不過畢竟是失去了生母庇護的單薄人兒,如果她的生母在世,也是個嬌貴軟儒的絕代佳人。既然鳳朝歌已經死了,還有幾個人記得兩人為孩子們訂下的婚約?
當年,阮芷菡的外祖父官至大司馬,在朝中也是說一不二的大人物,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鳳朝歌下嫁小小文官也是朝中的一樁奇談。
睿王妃與鳳朝歌算是閨中密友,等到兩人各自生下一男一女便戲說訂下了娃娃親。不過如今,鳳朝歌早成了一捧黃土,鳳家也破落無跡了。
睿王妃瞥了阮芷菡一眼:美貌多情的女孩子多得是,重要的是家室教養。這鄉下野丫頭怎麽配得上她俊美瀟灑的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