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姨娘 滑胎

  阮芷菡越覺這丫鬟哭得誇張，三姨娘不過是落紅，就算是小產滑胎，也不至於這樣哭天搶地。


  幾個男家丁站在門口不敢進去，看到阮致遠進來，連忙說：“老爺，長貴說常大夫去南方遊曆學習不在府中，三姨娘這邊有緊急，您說該怎麽辦？”


  “怎麽辦？去太醫院請太醫！”


  “是是！”一個男家丁答應著，趕緊跑了出去。


  阮芷菡仔細觀察三姨太的臉，發現她的臉泛著蒼白死氣，鮮血將裙子染成了 一塊紅布，很明顯，如果不及時醫治，胎快滑了，。


  她立刻對身邊的嬌娘說：“嬌娘，麻煩你找剪子、薑水、蠟燭。”


  “大小姐，你這是要接生？您可是未出嫁的身子，沾不得這個！”文蓮珺連忙阻止。


  “來不及了！”阮芷菡卷起袖口：“留幾個壯實的丫鬟在屋裏，其餘的人都出去吧！”


  阮致遠一下子想到阮芷菡治好了昭陽公主，立刻對這個女兒充滿了希望：“快，快協助大小姐！”


  太醫難以趕到，隻能暫時死馬當活馬醫了。


  阮致遠帶著眾人出了三姨娘的閨房，阮芷菡將那天在花園中陪伴三姨娘的丫鬟留下了。


  時間在此刻變得格外難熬，文蓮珺細聲細語地安慰阮致遠。


  不久，隻聽孩子的啼哭從房間內傳出，阮致遠高興地瞬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生了！生了！”


  一個丫鬟從房間裏走出來，臉上帶著喜氣：“恭喜老爺，是個公子！”


  “哈哈！”阮致遠高興地大笑起來。


  然而，文蓮珺的眸色瞬間黯淡了下去，發出了不可名狀的光。阮湘筠與阮茗月互相交換著“怎麽會這樣的眼神”。


  “快抱出來讓我看看！”阮致遠連忙說。


  然而，這時，房間裏卻傳來丫鬟求饒的聲音：“大小姐饒命！饒命啊！”


  聞聲，阮致遠疑惑地皺起眉頭：“怎麽回事？”


  報喜的丫鬟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文蓮珺，才低著頭說：“大小姐剛剛發現春香給三姨太的湯藥裏放紅花精！”


  紅花精，換言之，就是打胎藥了！


  “什麽！這個賤婢！”阮致遠氣得拍案而起：“馬上把這個賤婢帶出來！我要好好拷問她！”


  眾人推推搡搡將春香推到阮致遠的麵前，春香“撲通”一聲跪在阮致遠的麵前，大呼“冤枉。”


  阮致遠一腳將春香踹倒在地上，大聲嗬斥：“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婢！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阮芷菡從內間走了出來。


  她雖然剛幫三姨娘接完生，雪白的裙裾上卻纖塵未染，宛若從仙境飄然而來的仙子。


  春香看見她，頓時害怕地瑟縮了一下肩膀，安靜地垂著頭不敢言語。


  “這次真是幸苦大小姐了。”文蓮珺臉上堆著笑，隨後吩咐身後的丫鬟秋雅：“快去給大小姐倒杯茶！”


  阮湘筠兩姐妹眼泛妒忌地盯著阮芷菡。


  阮茗月更是氣得直接跺腳。


  伺候婆子將三姨娘的孩子抱了出來。


  阮致遠老來得子，興奮地雙眼放光，他將包裹著孩子的繈褓抱在懷中，激動地胳膊直哆嗦。


  他一抬頭，剛好看到低著頭跪在麵前的春香。


  嬌嫩可愛的麟兒與麵前邪惡可恨的惡婢相比，氣得阮致遠七竅生煙。他腦子不壞，知道沒人指使，這丫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厲眸大聲地問她：“快快招來，你這惡婢是受了誰的指使？”


  他這一句話，嚇得阮湘筠姊妹大氣都不敢出，擔憂地看了一眼文蓮珺。


  文蓮珺倒是老神在在，依舊溫言軟語地勸慰阮致遠。


  “冤枉，奴婢是冤枉的！”春香一口否決，然後她抬頭看了阮芷菡一眼：“奴婢給三姨娘的藥裏放的分明是補身體的靈芝，是大小姐冤枉我！”


  矛頭指向了阮芷菡。


  “胡說八道！”阮致遠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大小姐與三姨娘才剛剛見了幾次麵？你這賤婢，竟然想冤枉我的女兒！”


  “老爺還是消消氣，興許這裏麵有些誤會。”文蓮珺端的是一臉賢淑。


  “老爺若是不信，讓太醫檢查一下那碗裏的藥便是。或者找條狗讓它喝了。如果狗死了，春香也願意伏罪認罰！”


  春香說得篤定，讓阮致遠的心中也打起了鼓。他側頭，看了阮芷菡一眼，問她：“芷菡，你覺得怎麽樣？”


  “父親大人作主。”阮芷菡輕輕軟軟地說。


  “好！為了讓這賤婢死個明白，老三，從後院拉條狗來！”阮致遠說。


  “是，老爺！”仆從老三答應著快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