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李敏的秘密〔四〕
聽到李梅的回應，李敏猛然的睜開雙眼，然後迅速的直起身子麵對著李梅冷冷的說：“我早就變了！你不知道嗎？”李敏說話時的表情很恐怖，一副想要把李梅生吞活剝了的樣子，讓李梅愣住了。
以前李敏從來都不會這樣對李梅的。
“你爬上我爸的床，逼死我媽，你還想讓我怎麽對你，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可能會原諒你的！”永遠都不可能原諒她，在李敏親眼目睹自己的母親從自家三樓的窗戶往外跳，母親落地的那一刻起，他發誓，李梅將是他這輩子最厭惡最恨的女人。
李敏說的每一句話都很肯定很認真，李梅知道想要讓李敏原諒自己很難。
“你媽不是我害死的。”李梅大聲的對李敏說，當初是董美青自己受不了外麵的流言蜚語才跳樓自殺的，自己又沒推她也沒慫恿她，李敏憑什麽說是自己還死他媽媽的。
“如果不是你把林中正帶到我們家來，我們家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現在你如願了，怎麽想起我了，當初你利用我的時候你怎麽不替我想想啊！”李敏雙眼充滿怒火的瞪著李梅，很激動的說著。如果不是李梅再次出現在李敏的眼前說不定這些往事會隨著時間漸漸地積滿灰塵就這樣被掩蓋了，卻無法消失，試問誰能夠徹底忘卻這樣一段往事呢？李敏不能，他無法忘記母親在死前還依舊不肯閉上的雙眼，常常在深夜會夢見母親，卻又突然消失隻剩下那雙瞪得老大大的眼睛。然後驚醒，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這是個夢。
“我…”李梅支支吾吾起來，李敏說的都是事實，如果當初自己不把林正中帶到李家，也就不會有董美青跳樓的事件了。可是“我隻是想把事實告訴大家而已，是董美青出軌在先…”
“拍”李敏直接伸出手給了李梅一個巴掌。他無法忍受任何一個人侮辱自己的母親，包括李梅。李敏突如其來的一個巴掌把李梅打蒙了，身子沒坐正向鐵欄杆的另一邊斜了過去，要知道另一邊是死亡，與地麵相距四層樓高的高度。驚慌失措的李梅沒來的及抓住鐵欄杆眼看就要倒過去了，會死嗎？不要！我不要死！我人生的繁華才剛剛開始，我絕對不能死。求生欲望極強的李梅很倔強的想把身子給扳過去，沒有從鐵欄杆那邊借來的拉力怎麽能和這邊的地心引力相比呢？
可是，這感覺？李梅感覺到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掌心傳來的溫度，是李敏！眼看李梅就要摔下去了李敏趕緊抓住李梅的手，另一隻手迅速的抓住鐵欄杆，動作極快，他知道自己這要是遲了一秒李梅肯定會沒命的，他沒時間考慮那麽多，他隻知道救人要緊。
“嘭。”物體墜落到地麵發出的的聲音。
剛才的那一幕好險，掉下去的幸好不是人隻是一隻高跟鞋而已。李敏把李梅拉上來了以後就直接翻過鐵欄杆走到天台內，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依舊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李梅的樣子就有些落魄，驚魂未定的她左腳上已經沒鞋了，隻是一隻穿著肉色絲襪的腳。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撫了撫自己加速跳動的心，對著背對著自己的李敏說了聲謝謝。
李敏鐵青著一張臉，心裏糾結著，像是有著倆個小魔鬼在爭吵一樣。
—為什麽救她？她害死了媽媽！
—我…
—她是個壞女人！
—…
—壞女人就該死！
…李敏什麽話也沒說，一個人走開了。
這時的校園裏算的上是安靜的。會有讀書聲，可和下課時相比這點讀書聲隻不過是微乎其微的。李敏絕的這裏已經不適合自己了他要找到一個很安靜的地方，自己安靜一下。
在天台邊緣微微探出身子，李梅看見樓下正在行走的李敏，她的嘴角輕輕的抽動了一下，剛才他出手救自己說明他還沒恨自己恨到不可救藥要的地步。為此她覺得自己在李敏心中還是有分量的。
李梅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很快那邊就接通了，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有事嗎？”對方似乎很不樂意接到這個電話，用很不耐煩的聲音說。李梅卻不為之動怒，反而笑嗬嗬的說：“事情很順利，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說完就掛了。她完全可以想象的出電話那頭的中年人現在氣憤的摸樣，冷笑了一聲，再心裏暗暗地說她要全世界都向自己誠服，整個未來要由她來掌控，那些曾經唾棄侮辱過自己的人，會一個一個後悔的！一定會！
不成功便成仁！這是李梅在天台留給自己的一句話，說完她也離開了。
李梅剛走回教室，下課鈴就響了。教室裏跟煮沸騰了的水一樣，開了鍋。個個興奮的鬼哭狼嚎的。李梅原本想說一句‘同學們下課了’，看這個情況是不用了隨身拿起講台上的課本，踩著高跟鞋就走了。
李凡扭動了幾下自己的脖子，坐在這裏一節課了，坐的他全身是腰酸背痛的。這課上的真作孽啊！放學還得去辦公室，“哎…”李凡歎了一口氣。
“心煩？意亂？還是美女老師走了你可惜啊！”耳邊傳來雨欣尖酸刻薄的話語。
老師走了我可惜什麽啊？“我看是你吃醋了吧！”李凡說笑道。
“吃醋？怎麽可能！”雨欣瞪大了雙眼看著李凡，一副絕對不可能的表情。
“被我說中了，也別那麽驚訝好不好，你暗戀我是很有可能的，畢竟我也長得不賴啊。”李凡超不要臉的說，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沒個正經，他這完全是在和雨欣在開玩笑，他可沒想那麽多。
他知道了？不會吧！雨欣開始有些小緊張了，他知道這是李凡在開玩笑，可是女孩子被說中了心事還是會臉紅的。
“你臉怎麽紅了，該不會被我說中了吧，你喜歡我？”李凡假裝正經的說。
天啊！被他知道了，萬一他當麵拒絕我怎麽辦，那我不糗大了嗎？不！絕對不可以！雨欣故作鎮定的說：“開完笑！我喜歡你怎麽可能！我告訴你李凡，全天下的男人死光光了我也不會喜歡你的，哼！”
“真的？”李凡繼續調戲雨欣。
“比珍珠還真！”雨欣一副很肯定的樣子。
“可是我喜歡你。”李凡靠近雨欣說。
懵了，徹底的懵了。雨欣的雙眼瞪得老大，嘴巴也張開成了一個O型，這…是真是假啊！雨欣愣住了沒說話，李凡用一雙很深情的眼神望著雨欣，時間仿佛被凝固了，其實也就幾秒的時間，雨欣卻覺得好像是過了好幾個小時一樣，那麽漫長。他們臉與臉之間的距離也就幾厘米而已，雨欣的心跳加快了，撲通撲通…
李凡一直很深情的望著雨欣，突然，他“噗嗤”一聲哈哈大笑起來，“你該不會當真了吧！逗你玩呢！”
“李凡！”一聲充滿怒氣的聲音在三班的教室裏爆發。雨欣一把推開李凡，用力把他推到一邊。
這就生氣了？現在的女生怎麽都這麽經不起玩笑的啊！李凡苦笑了一聲，“開個玩笑嘛，不用這麽認真的吧！”
“這個玩笑也可以開的嗎？你很無聊耶！”知道是玩笑，雨欣鬆了一口氣，心裏卻有點小失落。
“上學太無聊了，開個玩笑調劑調劑氣氛嘛！”李凡純粹就覺得無聊。
“無聊？那你幹嘛不去找小瑜啊，她可是你明正言順的女朋友！”
怎麽聽著這話都覺得有點醋味。
“那是失誤好不好！”李凡攤了攤手。
聽見李凡說這話雨欣心裏似乎嚐到了幾分甜頭，給了李凡一個甜到膩的微笑，“這話你別和我說，是不是失誤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了！”雨欣心裏是樂了，可有人就不開心了。雨欣和李凡的談話小瑜可是一直帶著耳朵再聽呢！當她聽見李凡說他喜歡雨欣時，她的心都揪成一團了，後來知道是李凡開玩笑的，她才鬆了一口氣，可是當她聽見李凡否認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時，小瑜就不高興了。
“我說你們女人都這樣嗎？”趴在課桌上李凡有氣無力的說。
“哪樣？”
“就這樣啊。”
“李凡，我說你今天吃錯藥了吧！”嬉皮笑臉沒個正經樣的李凡她還真不習慣，“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啊。”
什麽？李凡直起了身子，一本正經的問雨欣“我以前哪樣的？”
“以前的你挺冷酷的，和那個李敏挺像的，可是今天見到你感覺就不一樣了，變得開朗了許多，還會開玩笑了。”看見李凡這麽正經的問自己，雨欣也很正經的回答他。
好像是這樣耶，李凡用手撐著腦袋，想想從自己見到外公起，知道自己也是有家人的了自己好像就不再那麽孤獨了。“那是因為我交了好多朋友啊！”李凡胡亂塞了一個理由給雨欣。
“哦？朋友？你有多少個朋友啊？”雨欣也開始準備上課要用的東西了，就隨口問了一句。
“你，還有小瑜，還有…”還有誰？李凡沉默了，好像除了這倆個人以外自己就沒什麽朋友了吧！
“還有誰？”
“沒了。”
就我們倆個人，李凡他也值得這麽高興嗎？“不是吧？就倆個？”雨欣邊翻看課本邊說。
“恩！應該是吧…哦，不對！還有我以前養過的一條小狗叫阿黃，那隻黑貓，叫什麽來著…阿花！對就是阿花。和那隻從天上點下來的小鳥…”李凡很認真的說著。
沒等李凡把話說完雨欣就打斷了李凡的說，很不耐煩的說：“你今天的廢話特別多耶！”雨欣把書合上放進了抽屜裏，又在尋找另一本。
“可是，我都有把他們當朋友啊！”對於那副雨欣的不耐煩的樣子，李凡納悶了，自己又說錯什麽話了嗎？
抽屜裏根本就沒有幾本書，找了找看沒有自己想要的雨欣也就沒有在早了，認認真真的和李凡聊起天。“拜托，什麽貓啊狗啊的是朋友嗎？朋友除了你長大以後在學校、社會認識的人以外，還有一些比如說小時候的玩伴啊，什麽的之類的。不是動物還不好！”
“可是…我小時候的玩伴就是這些貓啊狗啊的！”李凡淡淡的說。
看著李凡臉上淡淡的悲傷，雨欣知道李凡的童年肯定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可是自己又和何嚐不是呢？從小就隻有一個人，沒有朋友，就連一隻貓一隻狗也不能留在自己的身邊。“對不起我…”
“不說了，快上課了。”李凡又想起自己小的時候被那些小孩子欺負的場景不禁捏緊拳頭重重的砸在課桌上。哼！小時候的玩伴，那些人除了會欺負自己以外，還會做什麽？把自己當馬一樣的騎著，還搶屬於自己的東西…想到這裏李凡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發誓以後再也沒人可以欺負自己了。在未來，他要自己掌控！
感受到課桌的震動，雨欣知道剛才那段談話肯定讓李凡想起什麽不好的往事了，輕輕的叫了一下李凡，“李凡，我…”
李凡沒有理會雨欣，到是小瑜走了過來。
“李凡，你怎麽了？”小瑜一直關注著李凡這邊的情況，看著倆個人聊著聊著李凡突然就不開心了起來，她很納悶就走了過來看看。
“沒事！”倆個字，李凡冷冷的回答了小瑜。
沒事？這不明擺著騙人嗎？“你…”
“快上課了，你先回去吧！”雨欣給了小瑜一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的眼神。
小瑜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麽的，可是一聽雨欣這麽說也不便再繼續在這裏逗留。看著雨欣的眼神小瑜也懂，現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時候。正準備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李凡站起來了。李凡把用腳把凳子往後推了推，盡量讓凳子和課桌之間的距離拉大一些好方便自己離開。“我出去走走。”李凡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大，可雨欣和小瑜還是聽見了，誰都沒說話，因為李凡生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而她們也都是親眼見過的。小瑜斜了斜身子給李凡讓出了一點空間，好讓李凡離開。在李凡和自己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小瑜輕輕的說了一句“放學我們一起回家。”
李凡什麽話也沒說，就一直往前走。
倆人看著李凡遠去的背影，都很無奈。他這是怎麽了？小瑜轉過頭用一副這是怎麽回事的表情看著雨欣。雨欣攤了攤手，聳了聳肩，很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掛在臉上，對小瑜說：“你覺的我有這個本事讓他傷心嗎？”
好像沒吧！小瑜嘟了嘟嘴，很無奈的走回了自己的走位上，拿出課本，預習課文了。
小瑜走後，雨欣的眼睛一直盯著教室門口發呆，心裏在想：李凡，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小瑜的心思根本沒在書上，他們到底聊了什麽，怎麽好端端的李凡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