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招人
老王頭趕緊解釋,“三才村啊,這我知道,那是出了名的老手藝人集中的一個村莊。甭管是啥編織啊,還有織布啥的,以及木工,雕刻,燒製,豆腐,生熟菜,甚至於城裏的馬桶生意,都有這三才村的人在接手。
要說來啊,到是這石頭村,這些年不行了呀。以前,石頭村也是響當當的一個村。聽說自打那一次村裏鬧了瘟疫,死了一多半的人後,這個村裏有名堂的手藝人,就太少了。再後來,石頭村雖然也發展起來了,富裕,卻是再不複從前的。”
提到瘟疫,李七巧突然間想到了當初司馬琉安提過的一句。
說這附近,若是有些村莊突然間得了瘟疫死去,那她就得為自己的身處的安危而擔心了。
“這石頭村,到底存在多少年了呀?你們所說的這發生的瘟疫的這一年,又是哪一年的事兒?就這幾十年的事情?”
李七巧抱著僥幸,想著或許是司馬琉安提醒的錯了。
老王頭皺眉想了想,最後伸出一隻手。
“十年前?”
“不,是一百幾十年了吧。”老王頭呲著牙在算這年月。
“一百多年了?”李七巧怪叫起來。旋即便放鬆下來,覺得這事兒或許不能認直的。
“是,我如果沒記錯,估摸著,應該是有近二百年的時候了。那時候,這裏石頭村可多的手藝人了。大多數是建造屋舍,還有園子啥的都有。木工活兒的人,也有不少。”無老王頭算清楚了,也憶清楚了當年的一些人和事。
“二百年啊,這太遙遠了。肯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有牽扯。”李七巧輕聲嘀咕。
王有根和老王頭都疑惑地盯著她,“丫頭你在說什麽呢?啥叫有可能沒可能的事兒?”
“哦啊,哈哈……這個,二百年太遠。我還以為,是最近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呢。原來不是啊,那,這個村裏據說有保護陣法的事情,也是真的嗎?”
李七巧好奇地問。
“這個啊,可就不好說了,據說,就是在當年的瘟疫發生後,後來的石家人,就請了高人,在村裏搞了個防護陣法。咱也不知道真假。反正這事兒吧,沒親眼看見過,誰也求證不了。”老王頭哼哼著。
“的確是啊。行了,有根哥,你要招人,就趕緊找村裏閑的人去支會一聲吧。那啥,我去外麵爭取拜師去。”
想到要搞定司馬琉安,李七巧還是很頭疼的。
那個笑的溫和的家夥,一臉的和氣,你越是求他,他越不答應。你越是違抗著他,他比你還強。一想起那張明明清俊儒雅的臉,李七巧就頭疼到不行。天知道,他那臉下一瞬間又會怎麽變色的。
“招人的事兒呀,這事兒不急,我打算找幾個村裏的閑人,把這風兒傳出去就得了。隻要有這心的,肯定會想著去外麵掙錢。在村裏,這會兒莊稼都種的差不多得了,人閑。往年這時候,都是出去找活幹的。”王有根嘿嘿地笑著,眼神熱切地落在李七巧身上。從頭到尾,都是一幅憨笑樣兒。
這樣的他,隻讓李七巧覺得,這哥出去一回,好象變傻氣了些。
臨出來時,王有根也搶著送出屋來。
“那啥……大妹子……”
李七巧回頭。
陽光從樹葉間零碎地灑落在她身上,就如給她鋪上了一層淺碎的琉金之色。那張笑盈盈的眼睛回視著自己,王有根的心,也跟著她的睫毛輕輕地被撓癢了。
“有事兒嗎?”看他不吱聲,李七巧輕聲問。
王有根撓頭,“那個,這個……”
看著這大漢子突然間臉紅紅的,李七巧噗地樂出聲來。
“得,你不會是想問我,海生最近有沒有尿床吧?”
王有根象是找到了話題,趕緊接話,“嗬嗬,對啊……我,我就是想問問,那孩子給你添麻煩了沒?還在尿床不?海生,從小沒娘照顧著,這孩子有點淘。”
笑意暈上李七巧的眼睛,一點點地暈染散開。整張臉上,都染上了柔柔蜜蜜的暖暖笑意。
“海生挺好的。你且放心吧,這孩子雖然有時候挺霸道的,但隻要引導的好,以後應該是個有作為的孩子。他最近學著當一個好哥哥,可會照顧弟妹們了。”
那笑意,暈染了她整張瓜子臉兒,就仿若,全世界的笑容,都集中在她臉上一樣。語氣也輕柔的,象是清脆的鈴聲似的。
王有根也跟著傻傻嗬嗬地笑開,“那孩子,有你說的這麽好麽?”
“有,有啊,你可不能小看孩子的潛力,隻要善於發現,適當的鼓勵,他們會發揮出最大的潛能的。還有事兒嗎,有根哥?”
李七巧歪著頭笑看著她,黑黑沉沉的眼瞳,就仿似能吸人心魂一樣。突然間,王有根就不敢與她正視了。他掉開視線,有些狼狽地搖頭,“沒,沒了。”
“那行,沒事兒我先走了。”
說著,李七巧邁著輕快的步伐往隔壁去。二家之間,就隔了一道牆。
王有根呆呆地站在院前,目送著她走遠,他咧著嘴笑,仿佛看到了婦人帶著倆孩子,跟在自己身邊的樣子。視線,隨著婦人的每一步都不舍得挪開。
那背影,還有左右擺動的臀部……
突然間,覺得口好渴。
沒敢再多看,王有根轉身抬步,也大步往前麵村子的地方走去。
身後,老王頭看著侄兒遠去的背影,撫著傷腿輕歎了一聲。抬頭,看著天上悠遊的雲朵,“唉……老嫂子啊……有根可算要開竅了呢。你在天之靈,也得瞑目了。”
李七巧歡快地走回小院兒,整張臉上還有著沒消散的溫和笑容。
看見司馬琉安還在院裏切藥片,貴公子修長的手輕輕拿著薄薄的刀片兒,一切,一削。
那些藥片兒就準確無誤地飄入了不遠處的藍子裏麵。
那動作,行雲流水,就算是簡單的削切,也令人看的挪不開眼。
“咳,青竹啊,我來幫忙吧。”
李七巧上前接過青竹端著的藍子。
小廝奇怪地瞅她一眼,再抬眼看看自己家主子。
後者沒太多的反應,青竹才無聲地把小藍子鬆開給了李七巧。
李七巧強烈懷疑,司馬琉安之所以會削切這些藥片兒,純粹的就是為了打發時間。
因為哪有人在辛苦切藥的時候,還讓一個小廝端著藍子接藥片兒的啊。
李七巧接過藥藍子,看了一眼裏麵的藥片兒。發現這些藥片兒切的真是大小均勻,且,形態也都是圓圓的。
本來這藥片兒就是白色的,這麽打眼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藍子的片麵兒。
“公子,你這手藝真心不錯啊。居然大小都這麽妥當,最緊要的,是你這圓形狀態,更是一模一樣的。感覺,就象是一個模子裏麵印出來的。”
對麵的貴公子,仍然專注地削著手裏的藥材。
那眼皮兒都是不願意吝惜一個給她。
“嘿嘿,公子啊,你這一手,是打哪學來的啊?”
……
對麵,還是沒聲沒響。
李七巧那個鬱悶啊。
好象,今天某位公子的心情不是太好啊。
側首,瞅瞅沈秋白的地方,發現這家夥不在。
自打二朵搬離家裏後,這家夥好象也總是不在。也是,以沈秋白的性格,肯定要有二朵三朵兒在身邊,才會覺得人生有樂趣一些。
沈秋白不在家,就不存在是二貨招惹了這位貴公子。看來,這位純粹的就是氣性兒上頭了。
“咳,公子啊,你今天……有啥不舒服的嗎?”
司馬琉安手裏的動作緩了緩,但還是埋頭,繼續削。
很快,手裏的一根山藥被削完了。
正要招呼青竹遞來,李七巧便很上道地把山藥遞到他手裏。
“嘿嘿,你請,你請,這個,心氣不順的時候,削這個更好啊。”
司馬琉安抬眸,沉冷的眸淡掃一眼她,接過,繼續埋頭削藥片兒。
“那啥,其實吧,我覺得,這山藥片兒削著,雖然是能讓心情略好一些。但是,最好的方法,卻是用別的呀。比如,和人打一架啥的。”
說著,李七巧的眼神兒就瞟向青竹和卿衣的方向。二位接收到她的眼神兒,立馬往後縮了縮。
開玩笑啊,這婦人想讓人了陪主子練招。這不是吃撐了找揍性麽。
主子不會內力,但是,怎麽著他也是主子啊。
他們若是陪練,還不是直接喂招,當人肉靶子的。
青竹更是恨的牙癢癢兒。
“卿衣,你說這村婦,她怎麽萎壞萎壞的呢。不就是上一次她輸了公子一些吃的,還有旁的啥的。至於這樣算計著我們?啊呸,我們也輸完了所有的積蓄好麽!”
卿衣再往暗處藏了藏,反正,這個時候最好是遠離。
“啊,公子不喜歡陪人打架啊,也是,你這樣的貴公子,怎麽會陪人打架呢?其實吧,我若是心情不順了,就會去找我麻煩的人,要麽單挑,要麽,就打一架,出口惡氣兒,架打完了,氣也順了。哈哈,多好的的事兒啊。”
從頭到尾,人家都不搭理她。
李七巧這個臉皮厚的人也有點泄氣了。好象這樣拜師不是很順利啊,唉,果然,貴人不好求啊。
“目的。”
終於,在李七巧準備訕訕地起身離開時,司馬琉安冷漠地開口了。
湛藍的眸子,充滿嘲諷地掃她一眼。
李七巧秒讀懂了這人要表達的意思:收個小娃來當徒弟玩兒,你當我閑的啊!